處於希臘時空,
鴻鈞進了船蓬裡面後,可見這裡頭空間並不寬敞,甚至還有一張桌案橫擺在中間。
不過鴻鈞直接就盤腿進入打坐的狀態,
心頭卻是微微一嘆,茫茫諸天有無數的生靈掙扎於“苦海”上,而他又如何不知?
“道”,在何方?
不僅是修行之道,也是衆生想要的一條可以進行行走的“道”啊。
......
而在短暫的感慨後,
鴻鈞又恢復了淡然寧靜,他沒有再看向外頭掙扎的亡靈們,彼岸之道已經存在,他可以做的就是這麼一點!
說來,不知她們兩位有沒有覺得奇怪?
明明是大地上死亡的靈魂,爲什麼還會出現骷髏的形態?
這卻是希臘時空以及不少存在亡靈的位面特有法則,死亡之後,當靈魂體來到了冥界,並且他們進入河流後,在那靈魂體的肉身上的能量耗盡,也唯獨剩下了一塊靈魂的最核心——靈魂性骷髏體。
“嘭嘭~”
就在這個時候,
船的帳篷外面傳來了一聲輕響,打坐還不到十分鐘的鴻鈞循聲望了過去,語氣平靜道:“怎麼了?”
“道祖~我們可以進去嗎?”那是白淺女帝的聲音,不過鴻鈞可以想象得出那兩個丫頭在外面直接對上滿河面掙扎的亡者肯定也是覺得有些不適。
因此,聽到鴻鈞回答着:“嗯,進來休息吧。”
“好的,道祖~”這下果然還有柳夢璃的聲音,而隨着白淺當先掀開了擋簾,一白一籃兩道絕美倩影鑽入了裡頭。
“道祖,打擾到你了~”柳夢璃發現空間有些狹小,微微歉意地說道。
“無妨,坐下吧。”鴻鈞示意自己身側的一個位置,可見柳夢璃也沒有再推脫,同時白淺女帝則坐在鴻鈞的對邊。
而這三位沉默了一會,
聽得柳夢璃柔美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道祖,你說夢璃不是人類,而是夢貘,那要怎麼變回原形呢?”
“變回原形?”白淺女帝驚咦了一下,看到鴻鈞只是望向柳夢璃沒有回答,柳夢璃接着出聲回答了白淺,“恩恩,夢璃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
“這個夢璃你倒是不必介意,可巧,本上神也正是一隻母狐狸,當然那是一隻修爲不錯的母狐狸。”白淺女帝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突然她也想看看這位夢璃妹妹的真身了。
看到這一幕,
鴻鈞把右手伸到柳夢璃的玉背上,隔着柔滑的秀髮點了點脊椎位置,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先放空心神,感覺着體內的法力,再把它們聚集到這裡......然後順着這條路線不斷遊走。”
鴻鈞說到這,
手也沿着直下勾勒出一條直線,而沒有注意到已經羞紅臉的夢璃妹子早閉上了眼眸,不過倒是順着鴻鈞的指示去做。
“嘭~”
有一陣紫色的迷霧生成,當鴻鈞與白淺再次看柳夢璃的位置,卻看到了一隻很可愛,又很Q版的紫色萌寵。
她,有些像站立起來的松鼠,同時充滿淺紫色毛髮的尾巴也比松鼠更加蓬鬆。
而在那七成紫色的光澤上,還有三分的白色波紋,並且集中在肚皮下以及在尾巴上形成一條紋路。
“哇,夢璃,你好可愛!”白淺女帝顯得非常驚訝,對比起自己純白色的九尾狐真身,這夢璃妹妹雖然少了幾分威勢,卻又更加的可愛呢。
“滋滋~”
聽了這話,這小夢貘發出一陣輕靈叫聲,看來還不適應真身的說法方式。
“確實有幾分可愛。”鴻鈞的目光落到了這小夢貘身上,看那毛茸茸的質感,右手忍不住朝那尾巴上來回撫摸了幾下。
“噗通~”
666......
鴻鈞發現貌似由於自己的動作,讓這小傢伙瞬間失去了平衡性,小腦袋直接砸在了桌案上。
可是他好像還看到這小傢伙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啊,就算是寵物的臉型,但卻很明顯可以見到一片暈紅,而且絕對不是砸碰出來的!
“我去!不會吧!”鴻鈞手上直接傳遞過去一股道韻,幫助她恢復了真身。
隨着一陣夢幻琉璃光澤閃現,
鴻鈞與白淺女帝重新見到了那位絕美女子,同時她正趴在桌案上,只是鴻鈞的手、......咳咳,位置果然就在那曲線完美的臂部位置。
“道、道祖,我、......”柳夢璃語氣呢喃道,而且還有一點的氣喘,更不好意思擡起頭去看向身邊的兩位。
“我說道祖~你該收起手了吧。”身邊的白淺女帝望着鴻鈞的手還按在那上面,略顯鬱悶地說道。
“呃,這是本尊的失誤!”鴻鈞下意識地說着,不過手還是收了回來,暈,沒想到這小妮子有些敏感,或者平日裡端莊大小姐的理念早已深入心靈了。
鴻鈞覺得,假若剛纔自己碰的是白淺女帝,頂多是一陣害羞,絕對不會出現萌寵“嘭~”地一聲砸向桌案的舉動。
“好點了沒?夢璃?”看到柳夢璃扶着桌案坐了起來,但還是一直低着頭,鴻鈞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去,這小妮子沒事吧?
“好多了,道祖,......夢璃沒事。”她還是一如以往那般的溫柔,很多事情都不會直接怪罪別人。
“那好,我們還是聊點別的。”爲了緩解尷尬以及迴避掉白淺女帝那似有怪罪的媚態眼神,鴻鈞再次發聲。
“道祖,不如你就給我們講一下這個冥界的一些神話傳說吧。”白淺妹子深深打量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洪荒道祖鴻鈞,聲音有些清冷道。
“嗯,就從哈迪斯開始講起吧,據傳在希臘神話裡,哈迪斯是一位......”鴻鈞沒有再看向她們,而是打量向了整片時空,又依據一些後世神話,進行結合性地講起希臘神話故事,同時這兩位女孩子也是認真地聽着。
......
與此同時處於《東遊記》的時空,
那頭青牛騰空,並未直上九天,而是低空行走于山川與碧綠的川流上。
風光無限~
閉着眼眸繼續感悟時空的上清道尊倒是自在,那是更深入地感悟,跨越了時空長河,徑直往藍星的劇本之上!
“好,好一個《逍遙遊》,哈哈~”突然見得這位道尊睜開了眼睛,併發出了爽朗笑聲,甚至不覺間輕聲哼唱道:“走~哇,走哇、走,好漢跟我一起走~走遍了、青山,人未老~少年壯志不言酬。莫~呀、莫回首,管它黃鶴去何樓。黃粱、啊一夢風雲再變,灑向人間是怨尤~劃一葉、扁舟,喔~任我去遨遊。逍逍、啊~遙遙,天地、與我競自由。共飲一杯酒~人間本來情難求。相思啊、難了,豪情再現。亂雲飛渡仍、閒悠~劃一葉扁舟,誰願與我共逍遊~天若有情天亦老,不如與天竟自由......”
就在這個時候,
“徒兒~”一聲輕喚打斷了他的無拘無束,冥冥之中的所有道韻爲之一頓。
“師尊。”那位偉岸的道尊看向了半空中的道人,那道人平靜得有些驚人,好像自己亙古之前見到的“天道”。
“看來你有所頓悟,很好。”鴻鈞語氣平淡地說着,完全看不出他有什麼想法,有那麼一刻,上清道尊甚至以爲這位師尊就是來讓自己認清兩者差距的。
“然,弟子有感,大道無邊。”遠遠超越天道境界的上清道尊微微點頭,即使面對自己的師尊也是不卑不亢。
“嗯~”鴻鈞仔細看了一眼這位騎着青牛,身背青萍劍,有着偉岸至高的弟子,突然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可以走上更遠的道路,師尊也很欣慰,故此前來現身。既然已見之,那爲師便回去了。”
鴻鈞沒有理上清通天怎麼想,確實有那麼一刻,他還真的希望這位弟子可以拔出青萍劍與自己一戰,或者三清齊上。
上清道尊是一位豪氣沖天的洪荒聖人,
同時也是一位有着不一樣大愛的聖人,剛纔鴻鈞間隔無數時空見到隨着他的哼唱,有無窮無盡的大道法則圍繞着其周身旋轉,卻沒有散發出多麼驚人的神光,只有道法自然!
可見那是無數的大道法則,甚至有昔日證道時的道門九字真言,不過,卻逐漸地出現了一股新的道韻與他融合!
上清道尊有一個名號,那是什麼?通天教主!
當然他的另外兩位師兄也是太上教主與闡教之主,可原本這通天教主名號卻猶如重點馬甲一般深深印入他的道韻裡!
......
另一邊眼見自己的師尊離去,
上清通天剛纔倒是好像領悟了,可不是說什麼道行就飛漲,本來就是一直在漲,而是彷彿擺脫了什麼制衡。
沒錯,他終於明白了自己是被什麼所拘束。
是啊,上清道尊一直要做的是傳道,但並不是傳教!
教的存在是爲了傳“道”,而不是本身爲了傳教以及擴充教派,否則與後世的教派有何不同?
所以應當是道門三清道尊,並不是截教之主!只有真正作爲上清道尊,道門纔可以更加興盛!
至於封神大戰,又何嘗不是大破大立!
“哈哈,原來是如此啊,確實是如此。”上清道尊眼眸中隱隱有着一絲的淚光,那是無奈,也是大徹大悟,或者說有點不捨。
他一直太執着了,過於拘泥於截教,顯得有些“江湖義氣”,實則並非真正的“大愛無私”,那只是對自己截教的“愛”。
可也不是說要他放棄截教,而是要扭轉這個觀念,否則自己就只是“通天教主”。
其實這很容易做到,但又不是那麼容易。
也因此感知到了他的變化,
鴻鈞才現身,這個變化會極大改變上清通天未來的一切所作所爲,或許必要的顯示鴻鈞的大道威能也有那麼一點必要性。
......
回看眼前,
上清甚至第一次感悟到了曾經不是很正視的鯤鵬與莊周之道,那是《逍遙遊》!
“沒錯,管它黃鶴去何樓,或是黃粱一夢與莊周夢蝶......道門的真諦確實應當是有教無類與逍遙超脫,在宇宙之間任其遨遊。”停留在如同後世桂林山水風光的碧綠江面上,上清道尊平靜地望着那秀美山川,沒有再急於趕路。
他記得這個世界的上洞八仙,是集“美、吃、賭、妄、殺、色、財、懶”八個大字,爲八仙之特徵。
可又如何?大道不是要每一位成爲聖人,每一位完美無雙,這就是“仙”的逍遙。
每一個人都無法盡善盡美,畢竟並非芸芸衆生皆是大愛無疆、仁義無雙,而八仙本心爲善!
殺?小說世界中,有哪個豬腳不曾殺傷搶奪?而八仙只殺該殺之人與行天地間的快意恩仇。
而賭,尚且有人尋思“大賭與小賭”之分,何況那八仙這八個特點乃是要爲了頓悟後自行改正或進行融合揉捏的!
“有教無類,方顯大道無私。”上清道尊擡頭看向了宇宙之外、混沌之外,於某處時空甚至對視上了好幾位存在目光,有紫霄宮的模糊虛影、有伏羲、有太上與元始,而他正是找到了道門的延續與正確道路!“無論闡截二教究竟意合道分,還是道合意分已經並不重要,其實也是大道的殊途同歸。”
大道很神奇,有的時候不顯,卻已經存在。
猶如儒道、佛道以及各種“道”,在其上不明言“道”,實則還在“道”之內。
......
可見在這一刻,
上清道尊沒有再執着了,而是直接收起心思,進行了趕路。
不過幾息的時間,
他來到了一處岸邊,青牛也改成了陸地行走,見得遠遠的有一位男子好似在岸邊的石灘上做些什麼。
“嗒、嗒.....”
隨着青牛的一步步接近,
那位男子擡起頭來,是一位看似三十多的男子,頭上披着一條白布巾,身着灰紫色布衣,有點像處於沙漠地區的居民裝扮。
“喂,你是什麼人?”這是一隻穿山甲妖,見到了揹着長劍的上清道尊有些緊張,來者很像一位道士!那是可能要斬妖除魔的!
“小友不必緊張,本尊不過是路過此處,覺得有些口渴了。恰巧看你是在烹飪一些什麼?不知可否給予本尊一碗水喝。”上清道尊撫摸着自己的長鬚,青牛非常靈性地再次接近。
“口渴了?”穿山甲重複一遍這句話,看向上清道人的眼神顯得將信將疑,隨後說道:“我這可不是普通的水,是山裡的靈草烹飪,常人喝了可以延年益壽,你可不能白喝。”
“哈哈,自然,自然,本尊會留下報酬的。”可見上清道尊瞬移到了那個小鍋旁邊,直接嚇了穿山甲一跳。
這是堆了幾個不大的石頭,又用木頭架起的一個黑色鐵爐,下面還燒着火。
“你、你是仙人?”穿山甲非常緊張地問道,而且覺得越看來者越像是一位“仙”。
“算是仙吧。”上清微微點頭,同樣微微打量着這位穿山甲。
或許由於穿山甲原形的原因,他一直躬着身子,也就是常說的頸部彎前,並且雙手也微微擡起,很像穿山甲的起手式。
“那你不是來追殺我的?”穿山甲可是時不時被一些修行之人追殺,索性都不是什麼大仙,否則僅僅五百年道行的他還未必撐得住。
“我爲什麼要追殺你?你與我無冤無仇,平日又無做什麼壞事。”上清語氣平靜地說道,而他的青牛則已經往那江邊走去。“好了,你這鍋裡的湯可快乾了,還不打開看看?”
“......”穿山甲望向了自己的小黑鍋,終於沒再問什麼。
而上清通天卻有些感慨,
這穿山甲的經歷不可謂不豐富,首先他喜歡上了何仙姑,並且有過爲她付出的時候,可何仙姑一直把他當妖,甚至八仙也這樣認爲,隱隱嘲諷他的“不自量力”,是仙與妖的差距。
隨後穿山甲眼見何仙姑有點喜歡呂洞賓的感覺,好幾次向她證明了呂洞賓的三心二意,指責他與白牡丹的勾搭,然而還是在自取其辱。
接着眼見穿山甲的道路越走越偏,從一個平日裡就是尋找一些靈物吞噬,渴求進化成仙的小妖,到了一位反殺通天教主,獲得其萬年功力的大BOSS。
可在臨近結局時刻,
穿山甲先是被如來打敗,且在假死之後又被八仙再次打敗,那個時候,穿山甲臨死前看着何仙姑,依然表達自己的深深愛意,而何仙姑對於穿山甲直接一頓教育,說他的“愛”太自私了。
聽到了這話,
穿山甲選擇變成一把傘,去永遠陪伴何仙姑,或許“愛”不一定是要在一起?而是默默守護,是她高興就好?
“喂,你這人怎麼不動手?”穿山甲出言打破了上清道尊的沉默,見得他持着一個勺子指向自己的黑鍋說着:“我這裡有個勺子,可沒有人類那些碗,是你先喝,還是我先?”
上清道尊:“......”
......
而也在這個時候,
鴻鈞並沒有直接徹底離去,反而出現在了天庭之上,入目所見眼前的裝飾幾乎爲白雲色,還有着滾滾的白雲鋪墊着天庭地板。
“咦?你是什麼人?觀天台重點,不可擅自闖入。”一聲清脆的女聲傳入耳邊,鴻鈞回頭望去,看到了一位穿着紫色仙裙的美麗女仙,那是牡丹仙子。
“哦?你不是也進入這裡。”鴻鈞微微一笑,隨後說道:“本尊是前來見東華的。”
東華上仙?除了洪荒時空的東華帝君,在白淺的世界也見過一位。
而到了這裡,鴻鈞想要見一見這位呂洞賓的前世一起聊聊。
“你是找東華上仙的?”提前那個名號,這位紫衣仙子似乎顯得非常激動,不過她也是想起什麼,仔細看了幾眼鴻鈞後,有些不解地問道:“我問你的,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是誰?怎麼在天庭裡沒見過你。”
天庭裡有那麼多的仙人,而王母娘娘的貼身女仙牡丹仙子肯定不是每一位都記得,但是那一羣大仙基本是全認識的,可以說只要比她高級的一定認識。
想到了這裡,
那牡丹仙子顯得底氣十足,這個陌生的仙神敢擅闖這裡肯定是意圖不軌!就算長得好看,也要批評一頓!
“一入深宮裡,無由得見春。提詩花葉上,寄予接流人。”鴻鈞意味深長地念出這句詩,小樣,你還想恐嚇本尊?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句詩的?”牡丹仙子顯然嚇了一跳,這可是東華上仙“留”給她的情詩啊,但天庭裡規定不準動情!
“本尊當然知道,並且還知道此詩真正從何而來。”鴻鈞的聲音恢復了平靜,靜靜地等待這個小女娃反應,她明顯怕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