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之彼岸。
神族遍佈界之彼岸,是最爲龐大的一個種族。
當初並沒有神族,因爲那時候萬古諸天、界之彼岸都是古神,相互征伐廝殺不斷。後來出現了一個死神,掌握了一絲命運之力,能夠收割靈魂,在萬古諸天引發了一場動亂,古神們這才意識到危險,紛紛團結起來,組成了一個聯盟,負責誅殺死神。
而後,死神被誅殺,聯盟經過長足發展,形成了種族,世稱神族。
只是神族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足夠毀滅到其他種族的生死,那個時候,人族、古族、蠻族等等,都有了崛起的勢頭,但是得不到發展的契機,於是神巫將落下了封印,將修羅戰神、死海冥神等等強大的神族分支,全部封印,就連萬古諸天的神族,也都趕到了界之彼岸那個失落的世界裡。
於是,這才形成了爲衆人所知的神族。
不論如何,神族確實是諸天第一大勢力,如果算上被封印的力量,足夠強大到令人窒息,絕望。
即便是巔峰時期的易宗,也無法與之抗衡。
神族的總部,位於彼岸之舟,那是一條行駛在茫茫雲海中的巨大龍船。
傳說,彼岸之舟是用婆娑寶樹的一截樹枝造成的,也是一件極其強大的重寶。在彼岸之舟上,全部都是神族的強者,只有至尊境界,纔有資格踏上這條龍船。
因爲彼岸之舟是婆娑寶樹的樹枝,所以其上孕育的氣息道行,也能夠給強者以最大的幫助,所以那些古神一旦晉升爲至尊,都會對彼岸之舟趨之若鶩,也使得神族一直以來都十分團結,極少有內亂。
彼岸之舟
“白帝,周紹迴歸了。”
忽然,一道漣漪泛起,現出了一道身影。他忽而屈膝,對着高坐九重臺階之上的白帝跪道。
“我知道周紹迴歸了,他就是陸壓。”
白帝微微皺眉,已經心生了些殺念。
神族的手下,從來不收這種飯桶,這是多麼過時的信息?
這個男子,雖然是至尊的修爲,但白帝也沒有半分的惜才之心。
“不是陸壓,是周紹。”男子額頭滲出了汗漬,許是察覺到了兇險,忙道:“巔峰時期的周紹迴歸了,於此同時,月神從主宰的境界,降落到了至尊。月神的修爲,似乎被周紹抽乾了,而且周紹的神識完全恢復,現在的易宗宗主,是陸壓和周紹的結合體。”
“哦?”白帝這才意識到問題的詭異,眼神逐一望向在場的諸位,說道:“你們怎麼看?”
“這一切,都在月神的計劃之中。只是我不明白,爲何月神要捨棄自己的修爲,從而達成陸壓的成就?要知道,陸壓心性柔弱,優柔寡斷,而且還好色風流,並不是帝王的材料,易宗必然會敗在他的手中。”
一位額頭長有犀角的古神說道。
“他們都不是傻-逼,”白帝冷笑道:“月神既然敢這麼做,說明陸壓的身上,必然有某種詭異。周紹與陸壓的結合?我倒想看看,他能變成什麼樣子。”
那位下屬又道:“沒人能看到他的樣子,因爲每個人看到他,都只能看到一張六十四卦圖,好像他就是易經,就是八卦,就是命運,誰也看不到他真正的面目了。”
“周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難道他的修爲,已經跨越到了一種未知的境界?”
“不可能!無論是何等變化,都只是障眼之法而已,根本不可能改變本身的特質,肯定是線人修爲太低,以至於眼花,未能看破陸壓的護體神光。”
“如果至尊都無法看破護體神光,那麼陸壓的修爲,已經強大到何等地步了?”……
衆人盡皆色變。
“再強大,也不可能進化成神巫,諸位莫慌!”白帝冷喝一聲,震斷了諸位的小聲議論,道:“陸壓再強大,也不可能進化爲神巫,因爲神巫只能是女人。再過數日,幾個‘古天’就會迴歸,到時候連同青萍,幾大主宰,難道還殺不了一個陸壓?”
“確實,只要古天現出,什麼易宗,統統都要滅亡。現在,易宗的幾大重寶,都沒了,天門、造化神國、命運三寶,全都崩碎了,陸壓沒有崩殺古天的實力了。”
“等到所羅門封印、暗之森林封印、死海封印……等等被神巫封印的神族兄弟們破開封印,彼岸之舟將橫掃諸天!”
“勝者爲王,易宗爲奴!”
衆人同仇敵愾,紛紛叫囂。
殺氣騰騰。
白帝滿意的點點頭。神族自古以來,都征伐好戰,是遠古神祗,與蠻族的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怪物完全不同。他笑了笑,道:“諸位在此商議,另外將蠻族的族長請來,我有事與他商議。”
說罷,他身影一晃,憑空消失了。
轉眼間,來到了一間房內。
薛青萍,正面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沉凝思索。
對於這個女兒,白帝還是很疼愛的。
當初在神族的權力爭奪中,他的伴侶爲了他的成功,替他擋住了致命一擊,年幼的女兒便對他心生恨意,沒有隨着他的姓氏,反而遂她母親的姓氏了。
所以,每當看到寶貝女兒不開心時,白帝就感覺到心中十分有愧。
尤其是之前,爲了毀滅易宗,他將女兒送去之時,更是心如滴血。
他有些困惑,問道:“你從月城回來,就變了個模樣,怎麼回事?”
薛青萍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可以放心,這一次我志在必得,”白帝凜神冷笑,道:“有古天,有神巫封印,有浩浩蕩蕩的神族,沒有誰可以抵擋神族鐵騎的踐踏。當初你受到的屈辱,我會讓月神,讓周紹,千倍萬倍的償還!”
“周紹騙了我……”薛青萍喃喃自語,最終悽然一笑,怔怔的趴在了桌面上,不再言語。
白帝不解,皺眉道:“怎麼回事?”
“我累了。”薛青萍下了逐客令。
白帝輕嘆,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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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會回來。”
后土立在浮蜃樓閣上,俯視正在建設的浩大易宗,眼神有些迷離。
“我沒能將古族帶來。”玲瓏仙尊有些惶恐,說道。
當初是她引發了易宗的毀滅,所以每當與后土月神她們在一起時,她總會感覺低人一等,縱使誠惶誠恐,唯恐她們降罪。
所幸后土和月神,也不是十分記仇的主,並沒有爲難她——好吧,如果她知道后土和月神之間的事,就不會這麼想了。
“沒關係,古族影響不到戰局。”后土寬慰道。
玲瓏仙尊抿抿脣,道:“不過,我帶來了玄牝之門。我知道,他需要玄牝之門,需要將四大本源重新凝聚成天門。”
玄牝之門,寰宇級的重寶,在諸天萬界之內,沒有人能夠抵抗的了這種誘惑。
誰能得到它,誰就能夠不死不滅!
可是,玲瓏仙尊卻在三言兩語之中,就將玄牝之門送出去了。
后土眼眸一亮,頗有深意說道:“你確定?要知道,如果沒有玄牝之門,你就會死。”
玲瓏仙尊笑了,如蓮荷初綻,清秀絕塵:“無所謂。感覺它放在我這裡,也沒有太大的用了。”
相對來說,將玄牝之門交給陸壓,更能發揮出作用。現在陸壓已經獲得了永生之門,若是在加上玄牝之門,已經收集了一半天門,縱使力量無法回到巔峰,也足以恢復一半。
這種力量,對以後的大決戰,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現在的她,全身心都交給了陸壓,甚至都能夠爲了陸壓,委曲求全的對后土月神低聲下氣,完全放下了架子,也足以證明了她的態度。
她感覺到愧疚,畢竟以前是她做了錯事,總想着要多彌補一些。
“女子無才便是德。當初,月神、我、湘神和你,如果都沒有太高的修爲,就不會引發種種的波折苦難。”后土輕笑道。
“嗯。”玲瓏仙尊點點頭,道:“我知道。有時候,做個小女人,未嘗不是好事。”
反正不論如何,這一次,她是鐵了心要隨着陸壓了。
后土眼神迷離,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吧,做爲諸天萬界的至強者,月神已經放棄了所有的道行和修爲,全部加註在了陸壓的身上。”
“啊?”玲瓏仙尊一陣錯愕:“那月神怎麼辦?”
月神?
她是上一個時代的人物了,實力冠絕諸天,與周紹一切結束了天奴時代的至強者,會突然放棄了修爲?
玲瓏仙尊感覺到不可置信。
“她?”后土輕笑:“她和我們的想法一樣。這個時代,不屬於我們,屬於陸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爭執了。等到神族的問題結束後,我就與月神、湘神一道,駕着浮蜃樓閣,周遊萬界。什麼易宗,什麼天門,都不管了。”
“這個……”玲瓏仙尊有些猶豫不決:“那陸壓會隨你們一起嗎?我想陪着他。”
“如果他捨得了月神,我不介意把他丟下來。”后土笑了笑。
“那我去看看陸壓,把玄牝之門給他。”
玲瓏仙尊輕嗯,轉身離去。
后土迎風,眯合着眼眸,嘴角劃過一絲弧度,神秘,不經意間,很難察覺。
陸壓和月神、朱雀在做什麼,她心裡一清二楚。
再加個玲瓏仙尊?
別累到了陸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