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爲了摘取婆娑花果,望舒,或者說月神,先陸壓一步進去了。
陸壓本抱着必死的決心,想要拖住本源仙尊,卻不想本源仙尊實在太蠢,直接忤逆了神巫的威嚴,被神巫抹殺,徹底死去了。陸壓不費吹灰之力,掠走了永生之門,旋即進入了婆娑花果之中。
眼前光芒一閃,就進去了。
這裡的永恆氣息,愈發的濃郁了。
甚至,這裡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陸壓可以肯定,即便是太古神蟲,也無法在這裡打出蟲洞來。
都沒有時空,那些太古神蟲如何能夠存活?
在陸壓的跟前,有道白色的身影,跪倒在地上,嬌弱柔軟的肩頭,不斷的抽動着,像是在默默啜泣。
陸壓環望一眼四周,卻見這裡空無一物,不由心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走到望舒的跟前,蹲下身子,說道:“仙佛雙尊被神巫殺死了,我奪取了永生之門,道行晉升到歸藏通境……望舒不開心?”
望舒搖搖頭,擡起朦朧的淚眼,慘然一笑,道:“難道你現在還沒有明白?望舒就是月神,月神就是望舒。”
陸壓伸手抹去望舒眼角的淚痕,歉然道:“我欠你太多。”
不知爲何,看到望舒,或者說是月神柔弱不堪的臉蛋,陸壓的心頭,就像是被刀絞一般,疼痛難忍。
月神緊抿着脣,怔怔點頭:“當初你的迴歸迫在眉睫,但我狠不下心來,不忍看你受到種種折磨,於是我只能將自己柔弱的一面分割出來,也就有了望舒。現在,我的神識與望舒交換,我出來了,而望舒卻被關在了月城之中……”
“沒事,”陸壓咧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將月神攬入懷中:“后土說,只要摘取了婆娑花果的果實,就能解救望舒出來,到時候有你的本體相助,易宗的復興有望了。”
月神似乎有些不習慣了懷抱,她微微蹙着眉,想要掙脫陸壓的雙臂,但現在的她,只有望舒的修爲,哪裡是陸壓的對手,只能被他霸道的攬在懷中。月神心情複雜,酸澀難耐,擠了擠眼眸,又落下淚來:“是這樣,原本我也這麼想。只可惜,到頭來卻發現,一切都是空。”
“空?”陸壓一愣。
月神悽然,伸出雙臂,緊緊摟住陸壓的腰身,將臉面狠狠的貼在陸壓胸口,道:“我原本以爲,婆娑花果每十億萬年結果一次,結果現在看來,根本都是假的。因爲這一次的婆娑花果,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
陸壓心神一震,忙向四周望去。
果然,這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這個地方,應該是婆娑花果的最深處,如果有至寶,也會在這裡孕育出來,就算還沒有成熟,總該也有個雛形吧。可什麼也沒有,連時空都沒。
可笑啊,諸天萬界裡的那些至強者,盯着婆娑寶樹無數年了,到頭來等待的居然是場空!
包括月神,包括神族,都被神巫欺騙了。
如果沒有婆娑花果,主宰境界的月神本體,就無法從皇極經世圖中出來,陸壓和后土將不敵主宰境界的薛青萍。到時候別說通天了,就連神族都無法戰勝。
但,怎麼可能會沒有婆娑花果?!
“一切都是空的,都是鏡花水月。”
月神嬌軀微微顫抖着,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反而有着望舒般的柔弱嬌軟。
陸壓知道,沒有婆娑花果意味着什麼,這對他來說,打擊雖然很大,但遠遠沒有對月神的打擊大。試問,一個人孤冷清寂了億萬年,只爲了那麼一丁點的希望而堅守,當她突然發現,這丁點的希望也破滅的時候,是該怎樣的絕望?
太殘忍了。
這種殘忍,令智慧卓絕的月神,都無法承受,像個迷路的小女人般哭出了聲來。
曾經,月神也是曾經的他的女人,現在看到月神如此悲傷,陸壓也心生了哀然。
或許,只有自己能再給她希望吧?
陸壓蠕動下酸澀的喉嚨,伸手捧起月神小臉,見她修長黑密的眼睫上尚且掛着淚珠,不由頓生柔情,對着她的粉脣吻了一吻,說道:“再哭就不好看了。”
月神水靈靈的眼眸,微微眨動着,她一動不動的望着陸壓,神情古怪。
“怎麼了?”陸壓伸出手指,撫平了月神緊蹙着的眉頭,含笑問道。
月神怔怔,喃喃道:“我在想,我們能這樣在一起,還有多長的時間。婆娑寶樹的花開期限,即將來了,到時候薛青萍肯定會現身,她肯定會殺了我,你我還能在一起多久?”
“多久?”陸壓哈哈一笑,道:“難道你忘了,這裡是神巫的領域,是永恆,哪裡有什麼時間?”
月神眉梢垂落,哀然道:“你知道的,我問的不是這些。”
陸壓苦笑,道:“這是望舒的身子,我可不想動她,如果有機會,我們再在一起……”
“呸!”月神登時鳳目圓睜,當即呸了一口,羞怒交加,一拳捶打在了陸壓胸口,嗔惱道:“你胡說什麼!現在的你,變的愈發壞了。”
望着月神嬌羞可人的模樣,陸壓頓時食慾大開,又捧着她的小臉,狠狠吻了許久,方纔鬆開嬌-喘吁吁的月神,舔舔嘴脣:“我想問你一件事。”
月神渾身僵硬,緊緊繃着,好像十分緊張的樣子。她的十指緊緊抓住陸壓後背的衣袍,一刻也不曾鬆開。許是寂寞了幾萬年,令她多少有些敏感,臉色變得潮紅,呼吸也愈發的急促。她身如爛泥的趴在陸壓懷中,小鳥依人般的嚶嚀道:“什麼?”
“我想知道,丹鳳朝陽中的鳳,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得給朱雀一個交代。”
陸壓手掌有些不老實了,自月神的腰間,緩緩向着月神的胸前摩挲過去。
不得不說,月神的身軀,真的很軟,摸上去,就像是一團棉花,令他心曠神怡。
月神好像沒有注意到陸壓的動作,說道:“其實,易變就是黑血。你是黑血,我也是,朱雀也是,我和朱雀一樣,沒有高下之分。”
陸壓有些不解,又問道:“我和朱雀雙修易變,修爲等同,她與我心有靈犀。如果我的黑血與你也相通,爲何我與你的修爲,不一致了?”
“你說過,你不是周紹。”
在陸壓手指的摸索下,月神鼻息越來越重,身軀緊繃的十分僵硬,好像在竭力壓抑着什麼。
“如果我再變成周紹呢?”
陸壓隱隱有所明白,笑問道。
只有經過丹鳳朝陽,才能開啓易變,
但陸壓的情況頗爲特殊,他的前生的易變幾乎全部開啓了,只可惜突然間隕落了,而後又與朱雀雙修易變,這才重新開啓。可他的道行,原本就稀落的在腦海中存在着,那是與月神一道時領悟出來的,所以他的道行進展速度驚人。
現在陸壓凌亂了,完全不知道,他的那隻鳳,究竟是月神,還是朱雀。
既然分不清楚,那就兩個都是吧,陸壓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
或許,能在月神的幫助下,再次迴歸到主宰境界的巔峰?
太有挑戰了。
“你不可能迴歸主宰了,”月神看穿了陸壓的想法,她似乎忍不住了,一把摁住陸壓攀在她胸口的雙手,喘息道:“不過,我可以幫你晉升到至尊境界,因爲這不是我的本體。”
“如果是本體呢?”陸壓蠕動了下手指頭,又引發月神嬌軀一陣顫抖。
“那就可以,但是朱雀得……”
月神的聲音,細若蚊蠅。
“我知道,你都不怕,朱雀更不會怕了。其實,這一次婆娑花果並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結出了‘永恆’,只要我們彼此開開心心,沒有猜忌,就是永恆……朱雀不許胡鬧,出來,事關重大,暫時先把臉皮丟掉吧……”
這種羞人的事,朱雀以前也和女媧一起做過,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排斥——縱使她有排斥,也只能乖乖的被陸壓從生死大陣中逼迫出來。
刷……
紅光一閃,朱雀的身軀就閃現了出來。她緊咬着下嘴脣,雙手緊緊捏着下嘴脣,臉面殷紅如血。
“朱雀脫衣服吧,現在只是預熱,等到月神本體出來之後,再真的修煉……”
陸壓邪魅蕩笑,伸手一挑,就將月神的腰束解開了。
玉體橫斜。
“嗯……你個壞東西……”
清婉呻吟,如月生東海,冉冉升起。
————
————
月城。
“望舒怎麼跑到這裡了,月神呢?嗚嗚嗚,月神又騙望舒,她把望舒丟到月城之上了,嗚嗚嗚……”
月牙上的月神,不再端莊了,她神情慌亂,手腳胡亂的蹬着,想要從月牙上跳下來,但卻有無數道神秘至極的符文光圈,籠罩着她的身軀,令她根本無法掙脫出來。
一向冷豔的月神,臉面上居然掛着淚珠,如同悽然的小女孩。
望舒的精魂。
“月神……看來是我小看了你,居然早就計算到了這一步,將分身安排在周紹身邊,以便移魂奪舍……”
一道倩影,如狐如妖,泛着漣漪,閃爍在月城神殿的門前。
“你是誰?”
月神歪着腦袋,慌亂漸漸的退去,望着門口前的妖豔女子發呆。
妖豔女子淡然一笑,道:“我知道月神又騙了你,所以來陪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