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道行!
現在對陸壓來說,只要有了道行,就有了一切。
陸壓最大的資本,不是八卦天書,也不是鎮魂領域,更不是生死大陣,而是易變,是道行!
八卦天書雖然可以控命,但如果境界相差太大,就會無法探索到對手氣息,就像面對至尊,陸壓連他們的氣息都捕捉不到,如何分析命線?境界高的人,可以完全無視掉領域的詛咒;生死大陣雖然強大,可以爲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和快速提升境界,但生死大陣無法用來對敵,否則對手一招之間,就很可能崩碎了生死大陣。
藉助道行,陸壓可以勝過至尊,可以用道行破壞對手的信仰、法則,從而獲得勝利。
易變不是功法,也不是神通,而是道行,是對命運、對宇宙、對人生的參悟。藉助易變,陸壓能看到很多,能夠過表象看到本質,甚至能透過諸天萬界,看到天外之天,看到時空的盡頭。
這也是陸壓最大的資本。
至尊被陸壓碾碎了道行,崩碎了體系,徹底的陷入了絕望,被陸壓輕易抹殺。頓時,至尊體內的無窮道行,經歷了億萬年的淬鍊反思,極其精純濃郁,全都涌了出來,被霍霍旋轉的六道輪迴吸收,融合到了陸壓的神海之中。
道家的思想,雖然有消極避世、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值得吸收的地方,諸如陰陽太極,就是易變中的氣變。不過,陸壓並沒有加以選擇,而是將那些道行全都吸收了體內。
神海中有易變,完全可以將道家的道行,轉換成易變。
陸壓悄然吸收了口氣,感受着神海中道行的飆升,心頭欣喜。
“至尊,你居然連至尊都能殺死!你這個怪胎,難怪能夠一統諸天萬界,太強大了!”
生死大陣中的黯魔君,震撼不已。他本以爲以陸壓的修爲,不可能勝得過道家至尊,原本已經準備在陸壓不敵的時候,趕緊逃走的,但見陸壓所向無敵,完全打消了念頭,對陸壓的崇拜更到無以復加了。
“你如果膽敢再想歪點子,小心我直接把你也殺了。你在生死大陣中,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想法,別抱有僥倖心理。”
陸壓沒工夫理會黯魔君,仍舊在消化着道家至尊的奧義。
這些道行,實在是太精深博大了,想要將其完全吸收,要費去很多的時間。
妲己似乎有些不滿,哼哼道:“死陸壓,我還想用鐮刀去切至尊呢,結果他把鐮刀全都拿走了,我都沒法出去。”
“妲己姐姐,小跟班那是關心你,”望舒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這個至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如果你出去了,肯定會被他傷到。剛纔你沒看到嗎,那個老頭的身體四周,都是數不清的符籙,小跟班連八卦天書都不能用。”
“有獵魂之鐮,什麼東西劈不開?陸壓分明就是搶我的事做,我現在好歹也是天君的修爲,就算打不過至尊,總也能自保吧?更何況,那個道家至尊,被陸壓牽制,明顯沒有還手的餘地。”妲己不滿,似乎還在對沒有誅殺至尊而懷恨在心。
“妲己,別胡鬧,道君在參悟道行,不要惹他分心。”女媧訓斥道。
“知道了,娘娘。”妲己的語氣頓時蔫了。
陸壓一邊消化着道行,一邊聽着生死大陣中諸女的說話聲,心頭有了片刻的寧靜,沉溺與這般的祥和之中,略有些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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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高臺已經搭好了。”
一個儒家弟子,跑到后土面前,稽首,恭敬的說道。
后土剛剛忙裡偷閒,正沉溺在對過往的回憶之中,忽聽儒家弟子報道,這纔回過神來,扭頭望去,果然見到,在古戰場中,有一座高臺拔地而起,高大數萬丈,是由一根根筆直無邪的玉樹建造,璀璨耀眼,且又十分結實。
這座高臺,是諸位儒家弟子,在蓬山上砍來的樹木所建造起來的,只是看上去頗有些脆弱,承受不住打擊。
后土眯合着眼睛,擡眼瞅了會,旋即凌虛飛起,飄落到木臺的最高處,俯視下方的數十億如同螻蟻的儒家弟子,說道:“把墨家鉅子掛上來,要靠墨家鉅子來吸引墨家前來。”
守候在一旁的儒家弟子,應諾點頭,快速飛了下方。
文昌王守候在一旁,說道:“將墨家鉅子掛在這裡,只怕墨家就會有備而來,到時候豈不是要有場苦戰嗎?”
后土淡淡道:“要的就是苦戰,讓別人不敢輕易對易宗下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才能迷惑對手的眼睛。”
文昌王皺眉:“對手?是陰陽家,還是神族,抑或本源仙尊?”
“神族,薛青萍,她已經知道我回來了。她沒有出現,是因爲她感覺她沒有必勝我的把握,是因爲她先前的成功,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她畏懼失敗,對於觸手可及的成功,反而會畏首畏尾。”后土說道。
文昌王暗暗感慨后土對心思的把握,不再說話。
片刻之後,有兩個始祖境界的鴻儒,將墨家鉅子押解了過來。
墨家鉅子以前雖然強大,但自從被抽離了被世界,毀去了道行,現在已經跌落到了界皇境界的修爲,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他氣息奄奄,身上全是傷疤血跡,顯然在儒家的囚禁之中,受到的待遇並不是很好。
后土命令道:“把墨家鉅子捆綁在高臺上,不需要封印他。不論墨家來多少人解救,我都讓他們有來無回。”
兩大鴻儒不敢吱聲,忙按照后土的吩咐,將墨家鉅子捆綁在高臺,用縛靈鎖綁住墨家鉅子的身體,這才又躬身褪去,不敢與大祭司多處片刻。
“哼,想要藉助我來吸引墨家弟子前來,卻是癡心妄想,”墨家鉅子氣息奄奄,卻不屑冷笑道:“我雖然是墨家鉅子,但墨家最爲信奉的,還是墨翟,墨翟纔是墨家的祖師爺。我被擒來,墨翟肯定會再次繼任墨家鉅子,那時墨家依舊完好,你們也就白費苦心了。”
后土冷笑道:“是嗎?我把墨家至寶墨劍,砸成了兩半,一半送回了墨家,還有一半,就釘在你的身上吧。”
簌——
一道墨芒,從后土寬大的衣袖中激射,撲哧刺在了墨家鉅子的胸口。墨家鉅子悶哼,哇的吐出口精血,氣息再一次頹敗。
半截墨劍,洞穿了墨家鉅子的身體,只裸露出一小半劍柄。
“墨翟?”文昌王微微搖頭,道:“以前我曾與墨翟一道,共同侍奉易主。只是後來發生大事,易宗崩碎,也就再也沒有聯繫了,也不知他現在怎樣。我想,應該會給我個意外的驚喜吧?”
“驚喜肯定有,”墨家鉅子冷笑道:“墨翟祖師早就跨越到了至尊境界,所以他卸去了鉅子一職,隱遁去了。如果墨翟祖師真的來救我,單憑着你們儒家這麼點勢力,根本不可能是墨翟祖師的對手。大祭司、文昌王、易主,統統都要死掉。”
“至尊?”文昌王面色一變,皺眉道:“墨翟晉升爲了至尊?看來,老一輩人中,就我最不爭氣,直到現在,還都是始祖的修爲。”
“至尊又如何,我一樣殺了他,如果他敢反對易宗。”
后土凌眉傲然。
“狂妄!”墨家鉅子譏笑,但卻因爲牽動了傷口,劇烈了咳嗽出來,又吐出了幾大口鮮血,這才繼續說道:“你一個天君的修爲,想要誅殺至尊?你別忘記了,你遠非當初的大祭司了。文昌王、孔丘他們對你忌憚,只是忌憚你前生的地位,現在?呵呵,誰真的把你還當成大祭司?”
后土閉合眼眸,懶得再與墨家鉅子廢話。
墨家鉅子許是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如果不說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於是繼續喋喋不休道:“當初的易宗,確實強大,諸天所有種族,都要朝拜,都要俯首稱臣,但最終不還是起了內訌,被神族抓到了機會,被剷平了?現在,易宗雖然有儒家和法家的支撐,但也只是曇花一現而已,因爲再過不久,婆娑寶樹花開,新的時代就會來臨,易宗將徹底被抹殺。”
文昌王本想說話的,但是見后土不說話,他也不敢說,只能卑躬屈膝的站在後土身後,紋絲不動。
被無視的感覺,比被打臉,更令人抓狂。墨家鉅子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沒有一個人說話,臉面頓時放不開了,惱羞成怒道:“別以爲我不知道,當初易宗是如何滅亡的。大祭司、月神和湘神,三個女人爭風吃醋,導致神族薛青萍趁虛而入,博取了周紹的信任,你們三個全都被排擠在外。所以在天門祭血之時,周紹遇難,你們易宗的強者,居然沒有一人可以前去解救,最終導致了周紹的隕落——”
“閉嘴!”
想到過去,后土就一陣痛心,這是一段永遠也不願再提及的過往,遠比在不周山時被陸壓強-奸還要痛上萬分。她彈指一揮,當即激射出了一道神光,刺中的墨家鉅子的腦袋。
只聽咔咔聲響,墨家鉅子的頭顱,居然變成了石像!
再也不能說話了,不過身體倒還能動彈。
文昌王咕咚嚥下口唾沫,腰身彎得更低了,連額頭的汗漬也不敢舉袖擦拭,暗暗唏噓道:“大祭司這次迴歸,脾氣變得暴躁多了,凌厲多了。也只有易主在的時候,她纔會柔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