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百丈內丹在大風元神被斬滅的瞬間開始分解,先天風靈之氣沖天而起,陰沉煞氣下沉入地。
聽到石磯呼喚的石針和小青鸞飛向天空吞食逸風靈之氣,定風珠按照石磯的意思定着大風內丹延緩它的分解速度。
定風珠非常眼饞不斷逸散的風靈可被石磯盯着卻不敢大肆吸取,他急忙將自己道主度厄喚了上去。
度厄道人臉皮明顯不夠厚,他拘謹的站在邊緣地帶吞吐着小青鸞吸剩下的風靈氣。
至於石針就貪婪的肆無忌憚了,它一頭扎入了不斷分解的內丹之中,叫囂着: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作爲一根針貪婪成這樣也算是貪出了一個清奇的新高度,它葷素不忌,既吸煞氣又吸風靈,可惜它的胃口實在不匹配它的貪心,沒吃幾口就撐了。
“嗡嗡嗡嗡嗡~~”
石針看着青年道人吞吐它的風靈焦急的嗡嗡震鳴: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石針吸足了,青鸞沒多久也吸飽了,青年道人度厄雖然身在邊緣可吸得也不少,也到了極限,大風內丹才分解了三分之一。
定風珠見沒人吸了它大着膽子吞噬了起來。
一直冷漠的白衣元神突然動,她口誦咒文伸手一指,六十餘丈內丹下一朵接天金蓮盛開,白衣兩手掐訣金蓮包着內丹一瓣一瓣合攏。
“天如我意,地如我意,心神如意,我自如意,如意如意隨我心意……”
隨着白衣元神的如意咒念出包裹着內丹的金蓮開始變小,三十丈……十丈……五丈……
金蓮小到三丈停了下來,看來是到了極限了。
“小!小!小!小!小!”五個‘小’字巫文從元神口中吐出印上了金蓮。
“忽!”
白光消失,拇指大小的金色花骨朵兒被石磯一口吞了下去。
除了石針歡天喜地的嗡鳴: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其他人鳥珠都驚呆了,全……全吞了?
石磯眼睛睜開,她第一件就是拿出劫運之碗查看自己氣運,看完後,她心中的顧慮消失了,與天地奪利,她就怕被天道清算,但實際卻是沒有,她不僅奪了大風的氣運還奪了本該回歸天地的內丹。
石磯有些猜測,這大概是天地大劫之中,有功不賞,有過不罰,這應該是一段天道放任自流的模式,若有清算的話,應該會在大劫之後,畢竟算賬只會跟活人算,跟一個要死之人算了也白算。
石磯看着躺在天塹深壕中的大風屍體,無聲嘆息,自掘墳墓,真是自掘墳墓啊。
石磯衣袖一掃,兩顆眼珠滾入天塹落在大風身邊,她開口唸咒,起大風,大風捲着黃土一層一層覆蓋大風直到天塹填平。
一切都恢復如初,這裡依然埋着一個叫大風的兇禽,唯一不同的是,大風死了,這裡卻有了風,無時無刻都颳着大風,以前大風活着,這裡卻沒有一絲風,是無風之地,一切都這麼的耐人尋味。
“定風珠?”
石磯突然開口,定風珠抖了一下。
“我們之間的帳該如何算?”
石磯冷冷問道。
“石……石磯道友……”
“我沒問你!”石磯打斷了青年道人期期艾艾的求情。
“道……道……道友,是你闖進了無風域……況……況……況且道友也因禍得福,不僅悟了有無風道,還得了大風內丹,這都是道友的機緣啊!”
定風寶靈開始還有些心虛,可說着說着就理直氣壯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是送了大機緣給石磯。
石磯眼神一寒,冷笑道:“機緣?呵呵,真是大言不慚,悟不悟道那是我的事,殺死大風也是我出力多,而你,將我困在此處險些化了黃土,你有害我之實,我卻救了你和度厄。”
“今天你要不將欠我的還清,我會讓你永遠留在這裡陪着大風。”
“我……我……我救了……我救了你的青鸞。”定風寶靈垂死掙扎。
石磯聲音又冷了幾度,“不要扯別的,我還救了你主人,我的耐心有限,被逼我……”
“你……你……你要什麼?”
“抽一道先天風禁給我!”
“什麼?”定風珠蹦起三丈。
“一道先天風禁,你我因果一筆勾銷。”石磯淡淡的說道。
“不行!絕對不行!”
石磯笑了起來:“不行?我聽說很多大能都會將先天靈寶的寶靈抹去靈智以自己意念取而代之,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你……你……”定風寶靈顫慄的說不出話來。
……
草廬之中,青衣道人與青衣女子對面而坐。
“道友來自西崑崙,可見過西王母?”石磯希翼問道。
度厄神情複雜的搖了搖頭。
“那道友可知西王母近況?”
度厄又搖了搖頭。
石磯翻臉了,她冷聲道:“道友莫非是因我抽了定風珠一道先天禁制,存心欺瞞於我?”
“不……不……不是!”度厄連連搖手,“石磯道友你……你……你誤會了,不怕道友笑話我雖是來自西崑崙卻從未見過王母她老人家,道友當知崑崙爲天地祖脈源頭,又分東西崑崙。”
“東崑崙爲東方祖脈源頭,西崑崙爲西方祖脈源頭,東崑崙山祖山鎮壓着東崑崙諸脈起源之地,是三清前輩的道場,而西崑崙祖山鎮壓着西崑崙諸脈起源之地,爲西王母她老人家道場。”
“不說東崑崙,僅是西崑崙就有萬萬裡之地,靈山福地數不盡數,修道之士多如繁星,以貧道的微薄修爲怎可能見到西王母她老人家,更何況貧道已經三百年沒回去過了。”
石磯微微頷首:“是貧道錯怪道友了,道友勿怪。”
度厄稽首還禮,連道不敢不敢。
石磯看着度厄奇怪的問道:“以道友的修爲,不好好待在洞府苦修,爲何會長途跋涉來到此地?”
度厄苦笑一聲,道:“貧道五百年前就入了太乙之境,兩百年苦修不得寸進,三百年前動了遊歷洪荒拜師求道的念頭,可惜貧道福緣淺薄訪盡名山大川也未得前輩看中。”
“不知不覺來到此地機緣之下發現了定風,我與定風一見如故,定風說他要鎮壓兇禽大風無法離開,我便在此草廬與它爲伴,一晃都一百多年了。”
石磯有些動容說道:“道友果然毅力非凡,如今也算是守道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