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晶神?”
石磯臉色微微一變,她有些明白了,明白了玄雨爲何帶她來這裡,她同樣意識到麻煩了。
“嗚嗚嗚~~”
殿中無風起浪,地面玄霧咆哮翻滾,空中玄霧化雨,冰雨寒浪相連,整個大殿一瞬成了隆冬之際三更時分無月無星風雨交加的深海之夜。
石磯成了一葉孤舟,一葉伶仃一人的孤舟,舉目無依,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除了隨時會打翻她的極寒惡浪,就是要將她淹沒的冰冷暴雨,重重惡意包圍着她。
“一個教訓?呵呵!”
石磯輕輕一笑,擡手拂散迎面打來的一個惡浪,她腳尖輕輕一點,一圈玄光盪開,方圓濁浪被她踩在腳下,溫順的不敢泛起一點漣漪。
“以……以……以腳書文!”少年震驚的嘴裡能塞下一個雞蛋。
“放肆!”震怒,絕無僅有的震怒,她從未見過如此大逆不道的巫,她竟敢將祖巫文踩在腳下。
“嗡嗡嗡”
整個祖巫殿都震動了起來,幾近實質般的可怕威壓和着冰雨壓了下來,石磯沒有一點反抗之力的被壓入了玄冰霧海,就像一個人沉入了沼澤,絕望無助埋沒了她。
“你快放她出來!”少年看着毫無反應的死寂的霧海,心裡發慌的懇求。
“放她出來?放她出來讓她目無尊卑悖逆主人嗎?她不止需要一個教訓,本神要懲罰她!好好懲罰她!!”光影冰冷無情的說道。
“懲罰我?”
兩隻乾淨的手撕開了玄霧海,她如登石階一般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她腳下確實有階,玄霧結晶,玄晶爲階,晶瑩黑亮的冰階一道一道在她腳下凝成,她踩着玄晶冰階不緊不慢的走出了黑暗,好似從深淵歸來的君王。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光影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驚疑。
“像你看到的這樣,走出來的。”石磯淡淡的說道。
“你敢戲耍本神,本神能鎮壓你第一次,就能鎮壓你第二次!”語氣依舊冷傲,如果忽略她眼中的慌亂,會更令人更信服。
“是嗎?”這絕對是挑釁。
光影如何能忍,她怒吼一聲:“囚禁她!給我永遠囚禁這個悖逆者!!”
一股極寒冷風吹過,好似寒武紀來臨前的一個前奏,冰封天地、凋零萬物、終結一切的玄冥肅殺在石磯身前身後、頭頂腳下凝聚。
“冷!”
石磯玄關元神睜開了眼睛,她被越來越冷的寒意凍醒了,不知何時玄冥寒意竟然無聲無息的侵入玄關。
“意志囚籠!”
光質元神冷冷的說了一句,身上放出清淨光,抵擋寒意侵襲。
石磯眼神一冷,腳步一邁,毫無阻礙的從意志囚牢中跨了出去。
“不可能!”光影失聲。
“原來是這樣!”少年終於找到了石磯如履平地般輕鬆跨入大殿的答案。
щщщ☢ тт κan☢ ¢ O 石磯一步來到承載光影的晶石面前,冷聲道:“現在傳我巫文巫咒,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休想!”
“你以爲你能站在本神面前,你就了不得了?還想從本神這裡得到傳承?只要本神在一天,就絕無可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是嗎?”
一道白光穿出了石磯眉心,身披清淨道光的白衣元神一探手抓向了光影。
“你要幹什麼?!”光影驚恐尖叫。
“抽你出來,自己看。”元神無喜無怒的答道。
“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做!”光影倉皇逃避,在被元神抓住的一瞬她驚恐大叫:“主人救命!”
一個可怕的意志被喚醒了。
雲開霧散,一切迷霧盡退,一切都清明瞭起來,光滑映人的玄冰地面,黑亮反光的牆壁,高不見頂冰晶殿頂,一切都臣服在一個高高在上的冰封王座之上。
一個淡淡的影子令所有人噤若寒蟬。
她是雨之祖巫,她是隆冬之神,她是這座玄冥殿的主人。
“主人!她……她不是巫!她是妖孽!有元神!”已經被抽出一半,又因元神放手而脫離魔爪的光影聲淚俱下的控告石磯。
“玄……玄冥……大人!”從冰鏈中解脫出來的玄雨既害怕又渴望的叫了一聲。
“你是誰?”
王座上的玄冥身影從一出現便盯上了石磯。
“我是誰?你應該最清楚纔是?”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一個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與本尊是什麼關係?”
“你與本尊又是什麼關係?”
“我是本尊萬年前留下的印跡。”
“我是本尊百年前承載印跡的爐鼎。”
玄冥身影盯着石磯看了一會,然後輕輕點了點頭,道:“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