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伸手接過五顆無目魚的眼珠仔細端詳,黑色魚目,無光無澤,更確切的說是沒有一點光,就是五顆普普通通的死魚眼,只不過大多魚眼是白目,而石磯手中這五顆是黑目。
石磯嘴角微揚,心中感嘆,還真和魚目有緣,前番千湖湖神以魚目混珠矇騙於她,此番竟真得了五顆魚目珠,其中玄奇真有些讓人回味。
“道友,不可久視!”
玉鼎道人的話剛出口,石磯便覺眼前一黑,如黑布矇住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了,有目難視,萬般皆黑,石磯恍然,原來這些魚目有奪光之妙,石磯不緊不慢的兩手一合,黑氣淹沒了魚目珠,黑幕盡去,視覺恢復。
玉鼎道人見石磯如此輕描淡寫便破了奪目魚光,心中暗自佩服,道人開口問道:“石磯道友可是不識此物?”
石磯點頭:“第一次見到。”
玉鼎道人點了點頭對黃龍道人說道:“黃龍道兄,對於無目魚想必沒有你龍族更清楚的了,不如由道友來說吧?”
黃龍道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將目光從珠光寶氣之中收回,訕訕道:“無目魚乃深海魚類,生在萬丈深水之下,初生之魚有眼有目,奈何深海無光,有目無用。”
“百年之後魚目脫落,魚食之,此目爲‘初代目’,此魚有眼無珠,稱爲‘無目魚’,又百年,無目魚心光生,重開眼界,再生眼珠,奈何深海漆黑,有目不能視,第二目脫落,食之……”
“如此一目一目又一目,當魚食五目之後,五目同出,化身爲妖,此妖生有五目卻不能視物,被稱爲‘五目魚’或‘無目魚’,無目魚妖有一天賦神通叫‘奪目’,凡與他對視之人,皆會如他一樣失明,因此又被稱爲奪目魚。”
“無目魚,五目魚,奪目魚,如此說來這五顆魚目珠是一魚所生了?”石磯笑着問道。
玉鼎道人點了點頭,道:“正是貧道從一魚妖身上所得。”
石磯微微一笑,揮手收起魚目珠,說道:“此物甚合我意。”
玉鼎道人輕輕一笑,言道:“道友滿意就好。”說着道人收了自己收藏。
黃龍道人卻在一旁羨慕的砸吧着嘴:“道友如此富有實令黃龍羨慕。”
“撲哧!”
石磯笑了,看到黃龍和玉鼎都奇怪的看向她,石磯笑着說道:“黃龍道友不必妄自菲薄,其實道友一身都是寶,尤其是一身龍血,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黃龍道人被轟了個外焦裡嫩,直接斯巴達了,玉鼎道人神情古怪的低下了頭,道人忍耐着纔沒笑出聲,黃龍那段苦難經歷他是知道,想到黃龍曾遭的罪,道人唏噓不已,又想起黃龍方纔爲他以身擋箭,玉鼎道人眼圈紅熱了。
“你去哪裡?”
石磯突然變冷的聲音將兩人視線引到了賊頭賊腦的小東西身上。
“嗷嗚……”
小黑狗邁向兔子方向的狗腿迅速收回,低頭假寐,看上去老實極了。
玉鼎道人卻是臉色一變,這狗東西的秉性沒人比他更清楚,玉鼎道人大步過去抓住一隻狗腿將小奶狗提了回來,是的,小東西已經潛行了不短的距離。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着,玉鼎道友,你家的小東西賊心不死,很不安分啊!”石磯淡淡的說道。
玉鼎道人將小黑狗放下又教訓了幾句,方纔無奈的對石磯說道:“道友有所不知,貧道此狗與那月兔命數相剋,有一位前輩曾對貧道說過,此狗天生神異,氣血至陽至剛,能破諸般邪祟,吞萬般陰。”
“月兔乃太陰之體,在嘯天眼中是大補之物,它是很難剋制的。”
其實玉鼎並未完全道出那位道人的話,那位神秘大能曾對他說,此狗天命不凡,有吞月之相,轉運之能,善待之,必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乃佑主旺主之奇獸。
那位大能離開前還送了他一枚玉符。
應了那位高人之言,他自從得到小黑狗後,一切都變得順風順水起來,除了這兩次遇到月兔被重傷外,別的時候都是別人倒黴他獲利。
石磯點了點頭,道:“貧道還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友能否解惑?”
“道友請講。”
“爲何這小東西惹出禍端,你我二人遭劫,它卻一點事都沒有?”
玉鼎道人臉色一變,他對着石磯稽首,低頭不言。
那塊玉符他一直不知用途,第一次遇到玉兔裂了,這一次直接碎了。
石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只是一問,別人答與不答,所說是真是假,那都是他人口中的東西,玉鼎的沉默,反而令她看到了一種真誠。
“玉鼎道友,爲了你我二人的安全,這小東西不能再放任它亂跑了。”石磯很平靜的轉了話題。
玉鼎道人神情卻有些不自然,道人稽首一禮道:“道友所言極是,不知道友可有良策?”
石磯看着小傢伙笑了笑。
“嗷嗚~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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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狗打着寒戰畏懼的後退,它感到了無盡惡意,太……太可怕了。
……
“叮鈴……叮鈴……”
小白兔左左右右的跳着兔子舞。
“汪……汪汪……”
小黑狗朝着兔子又撲又叫,兔子卻視而不見。
“前面就是西北海了。”
一個揹着劍,牽着狗的青年道人說道。
“過了西北海就離崑崙近了,聽說崑崙挺大的,我們能找到那位前輩嗎?那位前輩會收我嗎?”瘦高道人患得患失的問道。
“一年找不到,我們就找十年,十年找不到我們就找百年……”青年道人平靜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