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六聖卻並沒有順從天道鴻鈞的意志立即應和,反而都是沉默着,似乎不知道誰來回答一般。
天道鴻鈞心裡一顫,似乎明白六聖的想法了,但還是不甘心的繼續說道:“原始行奉天承運之道,爲闡教之主。監察陰陽運行,明知乾坤造化,當有高論,可試言之。”
衆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原始的身上,原始心中不喜,卻依舊起身行禮回答道:“天帝,爲六御之首,統御天地,執掌天庭,統領三界十方內外諸神與芸芸衆生,並管轄世間一切興隆衰敗、吉凶禍福。其職責之重大幾若聖人,吾等聖人雖然端坐三十三天外亦不可輕動。吾曾念過人間有聞:‘河圖出,鳳鳥至,則聖人出矣。’此言善焉,可爲天帝之者天地自有感召,吾當從天。”
原始雖然是行奉天承運之道,但是在清楚這天帝之位的麻煩和雞肋及魔祖計都羅睺在伐天大劫之中的算計,又有大劫之前各方勢力互相妥協承諾的情況下,自然不願意輕易的就這樣被天道鴻鈞當了槍使。
天道鴻鈞深深的看了原始一眼,又向老子問道:“原始之法乃是老成持重之議,然天不可以一日無主。李耳爲人教之主,行無爲大道,有‘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之大德大能,可有不同之言論否?”
老子宛若沒有感受到天道鴻鈞的眼神,起身不急不緩的說道:“天地萬物演化自有其妙,萬靈之心向導自有其主,吾等聖人可從三界萬靈之意,靜待天帝歸位。”
對於老子來說,不爲聖終爲螻蟻的洪荒之中這天帝之位只是一個位格形式,就算計都羅睺安排了有魔道背景的人當上了,終究要看他們三清乃至七聖的眼色行事,因爲天帝人選這點小事就違背伐天大劫之前便與各方默契與妥協定下的承諾而得罪了別人壞了名聲,真的沒有什麼好處。
其他四聖也不再拖延齊聲道:“天帝之位當有天地及萬靈擇之,吾等聖人無有異議,望老師鑑之。”
因爲昊天的緣故,天道鴻鈞不可能再在明面上選擇一個自己人頂上天帝之位,若是真的聖人會議得到人選也必然是人闡二教,這對於其他五聖的壞處太大,所以其他五聖直接就表態了。
而且他們六人在成爲聖人有了‘不爲聖終爲螻蟻’的認識之後,對於聖人之下的人事物看法便完全不一樣了,這天帝之位說重要也重要,但說不重要也可以不重要,反正不是核心利益,只要不讓其他聖人教派得到,讓出去也就讓出去了。
六聖在此刻有了統一的認識,天道鴻鈞真的想要爭,就自己在大劫之後與計都羅睺那裡虎口奪食好了。
天道鴻鈞臉色冰冷淡漠沒有因爲五聖的表態就有所變化,只是點點頭說道:“既然你們都以爲天地之位可由天地萬靈自擇,那便如此吧!”
六聖躬身應道:“大善!”
天道鴻鈞沒有理會六聖,對着李道虛說道:“李道虛爲東極長青大帝,此劫之中以大德大能破黑天之域,擋諸天無道,功德無量,吾當賞之,汝可有所求?”
李道虛起身躬身先拜,這纔開口道:“東極長青大帝,統御三界萬類,執掌萬物生長、三界種族生滅興衰。此劫之中,爲三界萬靈而行伐天之舉,本職本能也,不敢有所妄大貪婪,無所取。”
天道鴻鈞頓了頓又點頭說道:“此劫之中,昊天化大黑天,悟黑天虛無大道,有世界演化道難當之能,汝能擋之,必然道行大損,怎可不賞?”
李道虛知道肉戲來了,這天道鴻鈞終於是露出了自己的意圖,要試探他的跟腳了。
李道虛再拜倒在地,謙遜的說道:“師祖在上,李道虛不敢有所隱瞞。大黑天有屬世界終焉的黑天虛無之道,弟子亦有血脈所攜之世界未生之道及師尊賜予世界開闢之道,二者合和自創神通‘開創萬界’,以師尊師伯師叔爲助臂可與諸天無道勢均力敵,無有損傷。”
天道鴻鈞不動聲色卻問出了作爲天道不該問出的問題:“可是混沌神魔‘世界樹’血脈乎?不知血脈濃度幾許,可有大道如何?”
這一刻六聖皆是微微心顫,但是不論臉色還是瞳孔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在之前便對天道鴻鈞的世界大勢理論有了懷疑,但是在天道印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還堅持着相信‘天道無情’的天道鴻鈞。
可是此刻的天道鴻鈞卻打破了他們一直以來心中那個‘天道無情’的印象,天道鴻鈞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問出這個問題就不合理,天道無情不應該對混沌神魔世界樹有什麼好奇心,不應該去詢問一個修士所擁有的神通血脈大道。
他們印象之中的天道無情應當是,就算一個修士有着毀滅損害洪荒的想法,天道在他沒有做出來也不應該出言出手,只有當其真正的做到毀滅或者損害洪荒的最後一步的時候才現身將其毀滅。
李道虛此刻也是心中大驚,這天道鴻鈞是怎麼了?竟然問出這樣顯露破綻的問題,前面還能是循循‘天道大公、賞罰無私’的原則解釋,現在的問題根本不能用天道一貫的原則印象解釋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李道虛是絕不可能表露什麼從而提醒天道鴻鈞的,現在天道鴻鈞的舉動只會對他有利。
於是李道虛臉色不變氣質不變,欠身說道:“弟子本爲建木於天皇之前得道,原位根基淺薄氣運殘缺之輩,偶得先天靈根‘先天五行樹’則不自量行煉化融合之事,幸得師尊相助方異化爲先天五行建木傳承混沌神魔世界樹血脈。此後爲報師尊大恩大德又拜入師尊門下修習上清仙法,直至今日已悟世界五行大道,有準聖圓滿之境,純化本體得先祖四層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