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考看着寫着黃府二字的匾額,心道,黃飛虎這也太低調了吧,不由搖着頭笑了笑便去叩門了。
不一會兒,黃府的門房開門,見到是季考,行了一禮之後正要去通報,被季考攔住了。
“你家王爺這會兒在做什麼?”季考問門房道。
“王爺一個人在涼亭中喝酒呢。”門房說道。
“好,我自己去,你不要通報了。”說着,季考便進了大門。
涼亭之上,黃飛虎一個人正在喝着悶酒,擡眼看到了季考。
“喲,丞相親自上門來拿我了?這是在給我黃飛虎面子呢?”黃飛虎醉眼朦朧的說道。
季考也不答話,徑直走到黃飛虎面前,坐下了,望石桌上這麼一看。
好嘛,石桌上就一壺酒,什麼菜都沒有,怪不得呢,但凡有一小碟豆子下酒,也不會在那說胡話。
“來人。”季考把黃府的下人叫了一個過來,“去弄幾個菜來,我要跟你家王爺喝幾杯。”
下人應了一聲離開了,不多時便提了一個食盒過來,在石桌上擺了幾道菜,又拿來了一副杯箸。
季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向黃飛虎敬了一杯後,說道,“王爺何以認爲我要拿你?”
“沒有嗎?那我問你,那龍環和吳謙是不是被你抓了?”黃飛虎問道。
“沒錯。”季考答道。
“那人呢?”黃飛虎又問。
“死了。”季考如實答道。
“你殺了他們?”黃飛虎道。
“是,也不是,他們太執着,我便帶他們去了趟冥界,讓他們跟黃明周紀的鬼魂見了一面,只是凡人去了冥界就回不來了。”季考緩緩的說道。
“所以,你是來抓我的?”黃飛虎問道。
“我就一個人來了,如何抓你?”季考笑道。
“那你爲何還要殺了他二人?”黃飛虎又問道。
“他們不死,死的就是你了,你現在不明白,我也說不明白,等你哪天死了,自然就會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後因由。”季考這麼說,已經等於是給黃飛虎許下了正果的承諾,只是黃飛虎不知道而已。
季考也不想讓黃飛虎知道的太多,但是又怕這傢伙沒主見,容易受人擺弄,便說道,“今後若是再有人跟你提造反,或者是要你行廢立的,你要麼就殺了,要麼就把人送給我,否則的話誰也救不了你,切記。”
好不容易解決了這個不讓人省心的黃飛虎之後,季考去了碧遊宮,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分身乏術,有點忙不過來了。
通天教主依舊跟季考去了紫芝崖,因爲在這裡說話不怕被人聽去。
“看來教主對門下弟子也不放心啊。”季考說道。
“西方教的滲透能力極爲強大,不得不防,本座弟子中也不止一個毗盧仙。”通天教主的話讓季考吃了一驚,難道通天教主已經察覺到,自己門下有更多西方的暗粧?
“小友此來何事,現在可以說了。”通天教主說道。
季考便將在幽冥血海,和陰山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通天教主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道,“那個波旬的背景本座也不清楚,不過你的直覺應該是對的,他絕不是自己所說的叛教的闢支陀佛。”
“至於那個準提佛母,本座不能確定她的身份,但我能肯定的是那一定不是她的真實身份,或者說那極可能是誰的化身。”通天教主說道。
“那麼教主可否向鴻鈞老祖詢問呢,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可都是他的徒弟啊,他老人家應該知道些什麼的吧?”季考問道。
通天教主搖了搖頭,說起了塵封已久的往事。
天地初開之時,混沌青蓮的十二片花瓣化爲十二片造化玉碟,散落各方。
在混沌青蓮旁有一條蛐鱔,由於離得近,便近水樓臺得到了十二片造化玉碟中的三片,其上記載了三千大道,那蛐鱔據此成爲大道聖人,自號鴻鈞老祖,便設立紫霄宮開講天道,傳下三清,自己成爲玄門領袖。
在鴻鈞老祖開講之時,很多生靈都來聽講,有一日來了兩位道人,自稱接引和準提,此二人來時已然成聖,在紫霄宮聽講了數十日,因此尊稱鴻鈞老祖爲老師,據通天教主推測,他們應該有自己的老師。
畢竟十二片造化玉碟散落各方,不可能只有鴻鈞老祖得到,也就是說,理論上的大道聖人並不止鴻鈞老祖一個,鴻鈞老祖只是玄門領袖而已。
季考聽了通天教主的講解和推斷,若有所思道,“那是否就是說鴻蒙紫氣並非成聖的必要條件了?”
通天教主點了點頭道,“鴻蒙紫氣只是讓人更容易成聖而已,說到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鯤鵬得到的鴻蒙紫氣是你給的吧?”
季考並沒打算騙通天教主,便承認道,“實不相瞞,在下無法吸收那道鴻蒙紫氣,便設法給了鯤鵬。”
“哦?”通天教主聞言若有所思,眼中閃動着智慧的光芒,自語道,“難道是天意?”
季考不明白通天教主話中的意思,知道他還有話說,便沒盯着問。
“小友可曾想過開宗立派?”通天教主突然問道。
季考一愣,隨即說道,“在下這點修爲豈能開宗立派,那不是貽笑大方嗎?”
通天教主笑着說道,“小友有着自己的機緣,但若沒有自己勢力的話前路可是很難行的啊,你現在看似勢力強大,卻都是依附強力存在的結果,天庭有着自己的底蘊,遠非你看到的那些,一個紫微大帝實在算不得什麼。”
“但是這樣一來,在下豈不是被推到風口浪尖,這點微末道行還不夠人塞牙縫的。”這是季考所一直擔心的。
“哈哈哈哈……”卻不想通天教主大笑起來,“修道一途本就是與天爭路,逆天而行,哪有一路平坦的?維繫實力靠的是門派,聖人與天地同壽萬劫不滅,但並不表示打不死,這跟小友建立枉死城的道理是一樣的。”
季考聽了通天教主的話,突然靈光一現,心道對啊,凡人都有陽壽,可是不表示陽壽未盡時不會死,聖人與天地同壽,同樣不表示打不死。
想到這,季考向通天教主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教主指點,在下受教了。”
通天教主拍了拍季考說道,“你也不必謝我,我這是提前結個善緣罷了,西方在我教中的暗樁不止一人,這不僅是我截教的隱患,更是整個玄門乃至東方教的隱患,可惜元始天尊看不透,一心要與我爭鬥,只怕他最後只有自己吞苦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