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考並不知道瑤池金母去了天庭,那些事情是後來由李長庚透露出來的。
離開了穿月谷,一路上玄武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看來年歲大了,看慣了生死,所以恢復的也快。
“我說你玄武不是屬水的嗎?爲什麼會選擇火雲洞那個地方,怎麼不找條大河之類的地方居住?”季考向玄武問道。
“你都知道我會躲河裡了,別人會不知道?我這叫逆向思維,你看這火雲洞,來來去去那麼多高人,有誰發現我了?”玄武說道。
季考點了點頭,的確是沒有人會想到玩水的老烏龜會住在山上,看起來這老烏龜腦子還不錯啊。
不周山下的大龍池,一如既往的平靜,玄武站在湖邊,看着平滑如鏡的水面。
“還是老大會找地方,這湖水竟是無根水啊。”玄武看着湖水感嘆道。
“無根水不就是沒有落到地面的雨水嗎?這有什麼稀奇的?”季考說道。
“小子,你知道什麼啊?那都是編出來忽悠人的,真正的無根水是盤古的眼淚啊。”玄武說道。
“你說這大龍池的湖水是盤古的眼淚?”季考驚住了。
玄武白了季考一眼道,“不周山是盤古的脊椎所化,大龍池是盤古的眼淚所化,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季考想想也是,還有什麼水能比盤古的眼淚更特別的。
“那這水有什麼說法嗎?”季考問道。
“你進過混沌世界嗎?”玄武反問道。
“去過幾次。”季考答道。
“你可以把這水下看成是混沌世界。”玄武說道。
想來這就是爲什麼這麼大的湖面沒有水波的原因了,高度濃縮的水,密度也是極高的。
玄武繼續說道,“另外這水還有一個特性,可以隔絕六根,也就是說外界無法探查水下情形,水下也無法探查外界,斷了六根纔是無根的真義。”
季考聞言不禁笑道,“看來青龍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敖丙,你還記得上次水下的路嗎?”季考問道,“帶路吧。”
敖丙答應一聲,現出應龍真身在湖面上盤旋了一圈後,對準一個位置鑽了下去。
季考等人也不怠慢,循着敖丙打開的道路跟了下去。
水下果然跟混沌世界一樣,這壓力大的連聖人都感覺到吃力,上次敖丙是依靠着五爪金龍的本體才扛過去的。
季考這時突發奇想,是不是應該讓自己手中的頂級戰力,到這湖水中進行些適應性訓練。
在水下前後左右都是一片淡藍色,沒有水藻,沒有魚類,甚至連浮游生物都沒有,就是一片死寂。
衆人前進的很是吃力,每個人都像是揹着大山在前行。
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衆人碰到了湖底的一層結界。
敖丙滴下一滴精血在結界上,打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等在一邊,示意衆人迅速穿過,在敖丙最後穿過以後,結界自動封閉了。
結界之下是一處空間,這裡沒有了湖水,空氣中有一種灼熱的感覺。
“青龍果然在這裡。”玄武說道。
“你怎麼知道?”季考問道。
“這裡的空氣實際上是龍息啊,只有青龍的龍息才能撐住頂上那一大片湖水。”玄武說道。
就在這時,有聲音傳了過來,“敖丙,你怎麼又回來了?還帶來了這麼多人?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嗯?好像有我久違的熟悉氣息。”那道聲音道。
“老大,是我玄武啊。”玄武聽到那聲音興奮的大叫道。
“轟隆——”一陣聲響,附近一座山丘上出現了一個巨洞。
一條青色的巨龍從洞中騰空而出,龍軀大如山嶽,在衆人身邊來回盤旋。
“你們哪個是玄武?”青龍盤旋着說道。
玄武趕緊舉起手中柺杖,“是我,是我,我是玄武。”
青龍落到地面,化成人形,是一位青袍老者,一雙眼睛不怒自威,盯着衆人。
敖丙快步上前跪下道,“徒孫敖丙拜見師祖。”
青龍擺了擺手,示意敖丙站起來,“玄武,你怎麼長這樣?”
這話把玄武弄的好不尷尬,“老大,我已經不知道多久不見陽光了,什麼時候見過人形?只能長這樣了。”
青龍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突然驚道,“想不到你竟然走在了我的前面,已經真正脫離本體了。”
“小弟不過是僥倖罷了。”玄武說道。
在青龍面前,玄武即便修爲再高也保持一種低姿態。
“這幾個是什麼人?嗯?我怎麼在她身上感覺到朱雀的氣息?”青龍指着胡喜媚道。
胡喜媚上前說道,“前輩,我是朱雀後裔,僥倖覺醒了朱雀的血脈。”
“好啊,朱雀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青龍又看向妲己,“你是九尾聖狐?”
“回前輩,我正是九尾聖狐。”妲己說道。
青龍點了點頭,“九尾狐一族修到你這地步已經頂天了,除非擁有聖獸血脈,真是可惜了你的天賦。”
“聖獸血脈?”妲己問道,“聖獸不是一共才四個嗎?”
“所以我才說可惜了啊。”青龍說道。
然後青龍又看着季考說道,“你又是誰?你的氣息似曾相識。”
“師祖,這是我師尊,中天北極紫微大帝,源教教主。”敖丙說道。
“太長了,我記不住。”青龍不耐煩道。
“在下伯邑考。”季考向青龍行了一禮道。
“你有何本事能成爲我青龍子孫的師尊?讓老夫試試你的斤兩。”青龍說着就向季考出手了。
一聲龍吟,震的整個湖底空間振動起來,青龍直接現出原形,一爪向季考抓去。
突然青龍瞪圓了巨大的龍眼,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他的龍爪竟然抓不下去了。
青龍再次變回人形,看着面前的季考,自語道,“盤古?”
原來季考不打算動手,勝了會讓青龍感覺沒面子,可要是讓着對方,又會讓青龍感覺不尊重。
於是季考直接招出混沌青蓮,他相信青龍見到混沌青蓮後就不會再動手了,這樣也不會使青龍難堪。
玄武這時候走過來,“老大,他不是盤古,但他是現在混沌青蓮的主人。”
青龍聞言,上前單膝跪地,“屬下青龍,參見主人,方纔冒犯,還請主人恕罪。”
“青龍前輩請起,可願隨我回去?”季考問道。
“主人若是不棄,青龍誓死追隨。”青龍說道。
青龍手中青光一閃,一根青色的鋼鞭出現在手中。
只見青龍將手中青龍鞭向上方一指,一道道閃電從鞭上射出,竟將上方湖水打開了一條通道。
“請諸位先走。”青龍說道。
衆人通過通道出了大龍池水面,緊接着青龍化成龍形,自湖面破水而出,平靜了無數年頭的湖面,第一次捲起了波瀾。
“老烏龜啊,看這青龍出水可比你灰頭土臉的拉風多了啊。”季考說道。
玄武撇了撇嘴,照例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