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想了許久,忽然卻面露微笑,取出了一團息壤,仔細的捏起泥人來,那泥人漸漸成型,莊雄不由目瞪口呆,原來那泥人幾乎正是自己以前的模樣,臉上似乎還帶着幾分憨氣,莊雄不由心下忐忑,會不會有麻煩啊?
女媧捏完了一個泥人,地上一放,又輕輕的揮手注入了一股靈氣,那泥人竟當真化作一個正常人大小,活蹦亂跳起來。泥人有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忽然便跪在地上叩拜女媧,口稱母親,莊雄不由目瞪口呆。眼看着跟自己有七分相像的人,給女媧叩拜叫母親,這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啊。
女媧也不由輕笑了幾聲,卻是沒有再搭理那個泥人,而是拿着息壤又造了一個跟自己有幾分相像的泥人,只是女媧一揮手,便將那女泥人的身體罩了起來,也同樣賦予了靈性,莊雄不由一愣,仔細看了看男泥人,才發現,這泥人竟然開始都是沒穿衣服的。
莊雄心中更是怪異了,看着男泥人隨着動作或是風吹過,小鳥晃來晃去的樣子,腦子去不知道想到了哪裡去。話說,女媧似乎沒見過咱的身體吧?怎麼會造的這麼像呢?無視自通?還是,曾經偷窺過?莊雄一顆YY之心不由發動,瞬間神不思蜀,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女媧看着兩個自己親手造出來的跟莊雄和自己都有七分相像的小人,似乎就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瞬間不由母愛氾濫,似乎想象到了以後被孩子們包圍的情景,忍不住就想造更多的泥人出來,兩手飛快的繼續捏起來,不過,卻不只是兩人的樣子了,有時候也會有伏羲的樣子,似乎女媧已經有了樂趣,想到什麼樣子就捏什麼樣子。
一連捏了數千個,女媧似乎有些累了,不過,看慣了巫妖動不動就是數百萬數千萬的大軍,總覺得只這數千個還是少了很多,女媧心思一動,便將葫蘆藤取了出來,將那一團息壤以神水調和,揮舞這葫蘆藤開始鞭打起來。
女媧自然是不會隨便亂打的,那葫蘆藤本就有一絲造化之道,女媧此時學得也是造化法則,所以每一下打出,都蘊含着造化之道,那飛濺在空中的泥點都被造化之道漸漸化作一個個先天道體,落在地上歡欣鼓舞起來。
不知道過了過久,女媧頭上都開始略見汗跡了,終於是將一團息壤都用完了,這纔不得不停下,看着泥人也漸漸有了數十萬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那人總是一個‘人’字說個不停,連帶這大家都跟着學,卻還當真不知道這人是何物,今天我這造化之道塑造之物倒是可以稱爲人,料他也無話可說。”
泥人數十萬齊齊拜倒,女媧笑着對最先造出來的那兩個道:“從此以後,你們便叫做‘人’,乃是洪荒新生的一個族羣,不過,此時你們無論身體還是族羣,終究還是太過弱小,又恰逢巫妖大戰,這不周山乃是百戰之地,不適合你等生養,不如便一路向東,尋找個合適的地方生活吧。”
那個跟莊雄有幾分相像的泥人忙跪地道:“母親,我們纔剛剛降生,還什麼都不會,既然洪荒有危險,我們就這樣一路東行,怕是難以到達地方啊。”
女媧笑道:“無妨,若遇人攔路,你只需報我的名字便可,你且記住了,我乃是道祖門下弟子,媧皇聖母天尊,想來大多人都會給我一個面子的。”泥人忙叩謝了,率領着人族一路東行而去。
莊雄聽得女媧的話不由暗暗偷笑,不報名號還好,如果那泥人報出名號,叫女媧做母親,然後大家見得那泥人長的卻與莊雄有七分相像,大家會想到什麼?恩,看來泥人東行卻是安全,大家這麼一猜,以女媧兩人加起來的名聲,還當真就沒有人敢惹了。
不過,莊雄終究還是不太放心,悄悄的放出了善惡二屍,讓兩人跟隨人類一起東行,善屍負責照顧,惡屍負責護衛,不過,莊雄還是特別叮囑了,以引導爲主,儘量別干涉人族的發展。
善屍不屑道:“切,似乎我們比你靠譜的多吧?最容易干涉人族發展的似乎是你。”
莊雄無奈,只好讓兩人趕緊出發再說,不行就帶峨眉山去。
直到衆人都散場了,莊雄卻奇怪的發現,此時竟然還是沒有功德降落,不由滿是好奇,不是說女媧造人成聖麼?還有,爲什麼女媧還不走?
哪知道女媧不但沒走,反而笑着轉過身來道:“都這麼久了,你就還不準備自己出來麼?又犯哪裡的孩子氣,玩起這個來了?在一邊偷看很有意思麼?”
莊雄仔細感受了一下週圍,好吧,就只有自己,也只好訕訕的露出身影,衝女媧傻笑。
見得莊雄傻笑,那一臉憨氣仍如從前,女媧也不由有些懷念,繼而掩嘴偷笑。嬌聲道:“你自己算算你已經多大了?怎麼還是就知道玩鬧?”
莊雄乾笑道:“我也還是知道正事的,只是不耽誤事的情況下,開心一下沒錯吧?”
女媧卻是忽然臉色一變,冷哼道:“你所謂的正事是不是就是屠殺巫妖兩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莊雄微微一笑,指了指人族的方向,道:“喏,爲了他們嘍,他們也算是你我的孩子,不過,你卻是立場尷尬,不好出手,我可沒那個估計,既然知道他們以後要害我的孩子,我當然不會跟他們客氣。”
女媧不由啞口無言,一時摸不清真假。
莊雄笑了笑,忽然皺眉看了女媧一眼,道:“你這次一點收穫都沒有麼?按理說不改如此啊?“
女媧驚訝道:“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我本來就覺得自己最近一直卡在一個瓶頸上,剛纔卻忽然有所得,造化之道大進,只要我回去好好閉關一次,就可以將執念斬出來了,到時候就跟你一樣是斬出二屍的修爲了。”
莊雄吃驚道:“執念?”
女媧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我最先斬出的不是惡念,而是最難的執念。你以後可要小心嘍,如果再這麼氣我,我可是不會那麼死心眼了。”
莊雄不由訕笑,心裡卻是波濤洶涌,怎麼會是斬執念呢?沒道理啊?不是得功德成聖麼?莫非造人沒有功德?人族不是天定的未來洪荒主角,造人是有大功德的,可以直接成聖的麼?爲什麼女媧反而是因爲斬屍而修爲大進?也沒有直接成聖?
莊雄在這裡糾結,女媧不滿道:“怎麼了?你又在想什麼?不會是真的瞎擔心吧?”
莊雄隨口道:“沒有,我在想,女媧妹妹資質好,心思純,此次又當先斬出了最難佔得執念,怕是修爲很快就可以超過我了,甚至有可能是我們師兄弟幾個最先成聖的,到時候可要好好罩着我啊。”
女媧嬌笑道:“將來的事哪裡說得準呢?不過,你是我的五師弟,只要你乖乖聽話,我自然會罩着你的。”
莊雄沒有理會女媧的取笑,卻是注意到了那句“將來的事哪裡說的準呢”,不由恍然大悟,天道無常,人族的天地主角也終究還是自己爭取來的,或許跟巫妖沒落,白白讓人族得了便宜的緣故,但是決計不可能剛出現就直接被確立爲主角。
洪荒種族萬千,女媧造人雖然是新添加了一個種族,但是與洪荒而言,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哪裡有什麼所謂的功德,只是因造化種族乃是造化之道運用到極限的結果,所以纔會讓女媧修爲大進,而所謂的功德,需要對天地天道或者終生有大貢獻才能得到,比如後來的補天,或是后土化輪迴,造人與洪荒或是天道有什麼大好處麼?暫時看不到,自然就沒有功德。
莊雄略點了點頭,卻是又想到,如果人族不是天定的主角,那麼,各種危險之類的也必然隨之而來,自己估計的情況終究還是太美好了,說不定就有什麼意外發生,導致種族滅絕,洪荒中的種族滅絕,可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的,便是後世,也是不是的會因爲各種原因種族滅絕。
不過,人族哪裡暫時有善惡二屍看護,一時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既然女媧造人沒功德,那麼,定然還有很多事與自己前世所知不同,此時人族已經出世,卻是不能再出差錯了,自己也該定好計劃。
莊雄這裡眉頭緊鎖,愁腸百結,女媧卻也是生氣了,道:“你個呆子是什麼意思?好好的跟我說着說着話就走神?”
莊雄一愣,笑道:“女媧妹妹彆氣,我只是忽然發現天道似乎跟我所知的有點不一樣,所以一時想得深了一點。”
女媧深深的看了莊雄一眼,道:“你究竟是在想天道,還是你的執念,或者是在想如何滅殺巫妖,還是其他的什麼,你不說我也不會知道,不過,反正你想的不會是我,我還要回去閉關,儘快將執念斬出去,耽誤這麼久已經不對了,你在這慢慢想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