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鎮元子拿來一座真正的山峰,向莊雄鎮壓下來,看的衆人目瞪口呆,莊雄卻不驚反喜,大叫一聲:“來得好。”那一根乾坤棒直擊長空,瞬時變作三丈粗細,千丈長短,一頭立在地上,一頭將那山峰下衝之勢阻住,只聽得那乾坤棒與地面交界之處轟然作響,竟是直直被壓入地面十餘丈,密密麻麻的龜裂紋四散開,莊雄卻恍若不覺,滿臉興奮的大喝一聲,赤手騰空向那山峰衝去,遠遠便是一拳擊出,衆人只見得似乎有一條萬丈巨龍隨拳頭擊出,狠狠撞擊在山峰之上,剎那間彷彿時間凝固,萬物靜止,繼而徹底爆裂開來。那極靜極爆之間的對比給人一種極光般的錯覺,似乎在那剎那連思維都隨之停止,爆發,悚然間已是漫天碎石巨峰,如一場石頭雨般傾盆而下,衆人不由駭然,雖是各具神通,並無人受傷,卻也不免一陣手忙腳亂。
待得衆人灰頭土臉的再向場中望去時,卻見那莊雄卻已經穩穩立在乾坤棒的頂端,隨着乾坤棒漸漸縮小,漸漸向地面靠近,卻是居高臨下問道:“鎮元子道友,可還有山峰拿來,給我舒活舒活筋骨,這幾棒打得是當真痛快啊。”
鎮元子氣得臉都綠了,歪着鼻子看向莊雄,卻是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見得莊雄離自己不過幾丈遠,大袖一揚,便向莊雄罩去,卻是用上了傳說中的袖裡乾坤神通。卻也是莊雄一時大意,根本未注意到鎮元子已經被氣得臉綠鼻子歪,竟是根本未曾防範鎮元子,結果被鎮元子兜個正着。衆人不由一臉黑線,伏羲卻是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同情的看着鎮元子。
那鎮元子也是有些懵了,以莊雄的修爲,便是任他去裝,只要下盤扎穩,鎮元子也是決計收不動的,剛纔用出袖裡乾坤神通不過是老實人發威,我打不過也非要噁心你一下,看你還欺負老實人不?卻不想莊雄得意忘形之下竟是被一收收個正着,卻當真是意外之喜了。
那鎮元子還在發懵,莊雄忽然發現眼前變作一片灰暗,卻是氣壞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一時大意,後悔終生啊。那鎮元子的袖裡乾坤神通乃是本命空間類神通,雖然本命神通大都不凡,就比如妖族的法地相天,一般妖族都有這個神通,對一般妖族來說,這也是最大的神通,所以很多妖族打架時都喜歡將身體變作很大,卻是施展了法地相天神通,然而,對莊雄鎮元子這等大神通來說,本命神通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或許有逆天神通存在,但大多對這個級數的人並沒有多大作用了,尤其鎮元子那袖裡乾坤空間神通不過是個業餘,莊雄有本命頂級先天靈寶乾坤扇,那空間神通絕對是專業的,暴怒之下也不用法寶,只是雙手虛空向兩邊一撕,頓時將空間拉出了一條大口子,莊雄跳了出來,也沒注意鎮元子正在發懵,直接將乾坤棒變作棒球棍,揮手就來了個全壘打,當真是瀟灑帥氣。
衆人不由抹了一把冷汗,滿頭黑線,只見得那鎮元子根本連一點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就被莊雄打飛了出去,瞬間化作一個小光點,虛空中隨風傳來了鎮元子憤怒的大吼:“死憨熊你下黑手,你不厚道,我還會回來的。。。。。。。。”衆人又是大汗。
莊雄剛纔打得痛快,這時卻也回過神來,看見衆人一副冷汗淋漓,宛若見鬼的表情不由尷尬的笑笑,道:“那個,實在是鎮元子道友剛纔擺的那個姿勢太帥了,我忍不住就是一棒揮了出去。讓大家見笑了。”
伏羲不由一哆嗦,道:“似我這等帥的驚天,酷的駭地,笑一笑滄海桑田,留滴淚海枯石爛,無時無刻不在無意中擺出最帥的姿勢的天下第一帥,豈不是時刻都要防備你的棒子?”
衆人惡寒,皆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伏羲。女媧羞得簡直無地自容,低下頭暗自責怪伏羲。莊雄也是滿臉黑線,惡狠狠道:“住嘴!現在,你來選擇,是準備去陪鎮元子道友還是繼續你的惡趣味?”
伏羲立刻將嘴閉上了,莊雄挾大戰氣息歸來,還未完全收斂,那一身氣勢本就駭人,再加上剛纔給鎮元子那一棒對大家的心理陰影,伏羲雖然不忿,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
女媧不由白了莊雄一眼,氣道:“就算哥哥不對,也不准你這樣威脅我哥哥。”
莊雄忙賠笑道:“是是是,聽女媧妹妹的,不嚇唬他。他那點膽子也不值得我嚇唬。”
衆人看的一愣,這莊雄也是個人才,那一身氣勢竟是在瞬間消失個乾乾淨淨,反而一副討好的嘴臉,真個神奇。
女媧有氣道:“也不準說我哥哥膽小。”
莊雄忙道:“是,女媧妹妹不讓說,那我就不說,他是兄長,我們應該尊敬他。”
女媧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微笑,伏羲早旁邊卻是不幹了,叫道:“住嘴,不准你這個憨熊叫我兄長,我也不需要你的尊敬,與你也沒有這般親密的關係?叫我道友就好,叫我妹控我也不會生氣了。”
莊雄忙笑道:“這個怎麼可以呢?多沒有禮貌啊?還是叫兄長顯得親切。要不叫哥哥?”
伏羲叫道:“休想!!!”繼而柔聲勸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我妹妹。。。。。”
後面的話伏羲卻是沒說出來。因爲還沒等他說出來,莊雄就臉都綠了,眼睛也紅了,好你個死妹控,竟然想代女媧妹妹給我發好人卡?就算你是未來的大舅哥也饒你不得。莊雄瞬間衝了上去,將伏羲後面的話卡在了嗓子眼。伏羲也忘記了是自己亂髮好人卡,一時犯了莊雄的忌諱,見得莊雄竟然聽不得好言相勸,不由也是大怒,瞬間連拳帶腳,跟莊雄戰作一團。一時間飛沙走石,煙塵滾滾,又是一團大戰。兩個男人開始用他們獨特的方式打招呼。
女媧只覺得這一生也沒有今天丟人的次數多,不由尷尬的要死,只好又將頭低下了,卻是幾乎急得哭出來了。
老子見狀,忙乾笑道:“兩位道友感情深厚,估計還得再打一會招呼,不如我們先回去等吧。等我們泡好茶,採些靈果,估計鎮元子道友也回來了,正好一起論道。”
三清對視了一眼,均是苦笑,於是也不管伏羲莊雄兩人,轉身便走。似乎多看片刻心臟便要承受不了,那一口鮮血直欲噴出一般。女媧不由恨恨的看了兩人一眼,懶得理二人,便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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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依舊,杏樹依舊,石桌依舊。
女媧似乎是還沒有從尷尬中走出來,只覺得三清看她的眼神都透漏這憐憫,似乎在說:“攤上這樣的哥哥,這樣的戀人,當真是辛苦你了。”於是也不說話,竟連三清的眼神也不敢看,只是低頭喝茶。
三清也沒有說話,包括通天。老子依舊淡然,原始似乎在思索,通天卻有些茫然。一時間氣氛竟是出奇的寂靜。
首先打破寂靜的竟是鎮元子,只見得他氣急敗壞的衝上山,嘴裡大叫道:“憨熊你個吃貨,下手當真夠黑,竟是足足將我打出近萬里,真靈都險些被你給震散了!你今天要不給我個說法,定然不與你干休。”
老子不由心頭一動,只覺得鎮元子方纔的話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卻被自己忽視了,仔細回想,卻有不知道有哪裡值得自己注意的。
通天卻在一旁取笑鎮元子道:“道友莫急,剛纔熊道友也說了,主要是道友剛剛擺的那個姿勢太帥了,估計熊道友也是處於嫉妒之心,這纔對道友下了黑手。”
鎮元子卻是個老實人,也沒聽出話中有什麼不對,只是大致知道莊雄後來跟他們說過,自己某些地方太好了,惹得他羨慕嫉妒恨,所以纔打了自己一棒,這一想,氣勢卻是不由弱了幾分,卻仍是叫道:“那也不該下如此黑手啊。那一棒幾乎震散我肉身,元神也有所損傷,連真靈都有所影響,受了震動。豈是區區幾句誇獎就行的?”
衆人先是見得鎮元子氣勢稍弱,知道他有所誤會,不由暗暗好笑,卻誰也沒有說明,後來見他說的誇張,雖是吃驚,卻也只以爲他誇大其詞,沒有當真。只有老子,卻是沉思不語。
女媧見得鎮元子仍然生氣,忙柔聲道:“鎮元子道友,你莫要生氣,我那憨哥就是下手沒個輕重的,倒也不是有什麼壞心,平日裡跟我哥哥也總是打鬧,可能是一時戰的忘乎所以了吧,所以才一時失手。。。。。。。”
女媧這邊正在跟鎮元子幫莊雄解釋,卻忽然聽得老子一聲大叫:“是了,就是這裡。”說着也不管衆人驚異的眼神,開口就向鎮元子問道:“鎮元子道友剛纔說熊道友那一棒卻是傷到了你的元神,連真靈都有所影響,可是當真?”
原始卻在旁邊皺眉道:“大哥,你平日裡最是守身自律,清淡寡言,方纔鎮元子道友不過隨口說說,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那熊道友不過是神力驚人,卻是沒用法力,如何傷得到道友真靈?莫不是大哥也亂了方寸?”
鎮元子聞言不由皺眉道:“原始道友此言差矣,我鎮元子卻是個老實人,那莊雄道友確是傷得我元神真靈,剛纔我卻並沒有半分假話。”
原始還是一臉不信的表情,老子卻道:“道友莫急,我信道友所言。我剛纔看的清楚,熊道友卻是沒用半分法力,道友卻說傷到了元神真靈,此事與我等平日所知背道而馳,還請道友將方纔的情形告知一二,此事與我卻有大用。”
鎮元子正要開口,卻聽得身後傳來聲音道:“還是由我來說吧。我發現此事很久了,正要跟幾位道友探討一下。”卻原來是莊雄和伏羲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兩人身上除了多出不少碎石灰塵,以及頭髮亂做雞窩一般外,卻與平日並無太大不同,(其實已經很狼狽了是吧?)顯然是已經在路上整理過了,說話的卻正是莊雄。
那鎮元子見得莊雄出現,頓時跳了起來,怒道:“好你個憨熊,做下這等黑心事,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出現?”
莊雄卻是微微一笑,道:“鎮元子道友莫急,我敢回來見道友,卻也是有原因的,道友想聽真的還是假的?”
鎮元子不由一愣,原因也有真假之分?於是道:“我鎮元子是個實在人,當然聽真的。”
莊雄道:“好,真正的原因就是,反正我已經是大羅金仙境界了,你不過是個太乙金仙,我回來看看你想怎麼樣又能如何?若是要求不高,勉強答應你也沒什麼,若是感覺爲難不想做,我便是不搭理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這樣說道友可還覺得滿意?”
衆人不由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深深爲莊雄的無恥所折倒。更爲他敢說出口而拜服。
鎮元子先是一愣,繼而不由大怒,叫道:“好你個憨熊,這般無恥的話你也說的出口?”
莊雄無辜道:“是道友你要聽實話的。我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道友不滿意麼?還有,道友莫要說我無恥,我可是有一口雪白的牙齒哦。牙好,胃口才好,我平日裡就很注意保養的。”說着便亮出他那一口白牙給鎮元子看,那無辜純真的表情頓時氣得鎮元子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怒視着莊雄,直欲把他吃了一般,上前就要動手。
三清目瞪口呆,伏羲卻在旁邊看的不忍,忙上前拉住,安慰道:“道友別急,這憨熊就是這般無恥,還專撿熟悉的老實人欺負,習慣了就好了。”
衆人被雷的外焦裡嫩,頓時無語,鎮元子也不由氣急:這也叫做安慰麼?什麼叫做習慣了就好了?習慣什麼?他的無恥還是他的欺負?誰要習慣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