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聲音如雷霆一般響徹洪荒,三清等人不由都愣住了,便是鴻鈞雖然早知道莊雄找過玄龜,卻也沒想到那玄龜竟是挑的如此恰到好處的時機,做的如此出色,竟是也隨着三清等人詫異的望了莊雄一眼,莊雄不由訕訕笑了笑,卻沒有說話,一副任憑鴻鈞做主的姿態。
鴻鈞只是點了點頭,讚許的看了莊雄一眼,三清等人心裡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三清心裡想得是,那莊雄這次竟是又先走了一步,竟做了如此安排,知道女媧的成聖之路,知道自己三兄弟的成聖之路,便是這天地間的變化也瞭然於心,竟好似無論結識的朋友還是作對的敵人,每一個舉動都自有深意蘊含其中。
繼而,三清卻是又想到,莊雄敵視帝俊卻是因爲帝俊將引發大劫,禍亂洪荒,既然莊雄那麼敵視準提,不準準提踏足東方,也定有其深意,可能準提將來會做什麼對東方有大危害的事情吧?此事卻當牢記在心,不可給準提鑽了空子,不然,不但莊雄會有所芥蒂,便是自己怕是心也難安,便是這菩提也當該留意着提防。
而接引準提的面色卻是更苦了,這道武處處先走一步,神通算計都是當世第一流的,偏偏對自己的西方有諸多敵意,想要發展西方,卻當真是難上加難啊,該如何是好?
鴻鈞哪裡管得他們怎麼想?或許,所謂的聖人在鴻鈞的眼裡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吧?或許於他有用,但也不足以掛心,而眼前的幾位,能值得他有所期待另眼相看的,怕是也只有莊雄了吧?或許可以再算上一個女媧。而除了眼前這幾個,其他的人在鴻鈞的眼裡,也許有棋子,但更多的怕也都不過是螻蟻而已。
鴻鈞略一思索,對女媧道:“女媧,你且前去妥善收存了玄龜的元神真靈,以便他日後轉世,將他四肢煉作撐天支柱,至於身軀,還是留着吧,改日我煉製一法寶送與他,他此舉也算是有大功德,來世可享非凡尊位。至於何時轉世,轉世何身,等稍後你與他自己或是道武商量吧。”
女媧點了點頭,道“是,老師,可是,這天上的裂縫卻又當該如何?”
鴻鈞道:“這個也好說,你且去採集了五彩石子,煉製了補天胎膜,將天補上就是了,能用死物,卻是不該徒費生靈之軀,他也是開天不久就降生的生靈,生長了無數歲月,不改得如此下場的。”
女媧忙點頭應是,前去接應玄龜,鴻鈞又道:“女媧你且稍等,煉製補天胎膜怕是需要用到乾坤鼎,道武,你且暫時將鼎借於女媧使用,待得補天完畢,一起去紫霄宮歸還。”
莊雄忙道了聲“是”,取出乾坤鼎交予了女媧。
鴻鈞點了點頭,道:“女媧負責撐天支柱和補天事宜,那洪荒中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接引回去與準提負責西方,東方由三清負責,地脈,河道,生靈,還有這天庭,都一一整理好,洪荒大陸怕是地脈錯亂,如果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或是不好做決定,就等女媧補天完畢一起來紫霄宮見我,我帶道武先走一步。”
三清等人忙躬身施禮。莊雄卻是有些尷尬,似乎又回到了學生時代,自己用各種蹩腳的理由逃脫勞動等,哪裡還敢多留,只是跟幾人乾笑了幾聲,趕緊跟着道祖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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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雄一路都在思考如何活躍一下氣氛,然而,剛剛踏入紫霄宮的門口,鴻鈞的氣息竟是立刻一邊,那股肅然,頓時將莊雄腦子裡的想法都刪除的乾乾淨淨,只能老老實實的跟着鴻鈞走到了後院。
鴻鈞冷着臉坐下,昊天和瑤池趕緊上茶,端了幾樣點心放在桌上,然後肅然立在鴻鈞身邊。
莊雄自是乾笑了幾聲,卻沒敢開口。
鴻鈞喝了幾口茶,將杯子放下,這纔開口道:“道武,你說我一向對你如何?”
莊雄忙笑道:“老師對弟子那自然是沒話說,比對任何師兄都好,弟子一直謹記在心,生怕說露了嘴,讓幾位師兄嫉妒。便是整個洪荒中,再也沒有比老師對弟子這般好的了。”
鴻鈞聽了這話,面色不由稍解,卻還是冷哼一聲,道:“那你可知道我的計劃?”
莊雄不由有些尷尬,訕笑着支吾了半天,道:“這個,承蒙老師關愛,將計劃告知,我卻還是記得的。”
鴻鈞冷笑道:“你記得?你記得卻爲何還要百般破壞?我對你好你卻要百般破壞我的計劃?我卻不知道這是何道理?”
莊雄乾笑道:“那個,是弟子衝動了,一時犯下打錯,等想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而且,說實話,有些事卻是純屬弟子猜測,覺得雖不中亦不遠,是以大膽做了這個決定。”
鴻鈞眉頭一皺,道:“你知道妖族的實力已經超出了預估?甚至還有辦法瞞過了天道隱藏了實力?”
莊雄笑道:“既然是天道都瞞過了,弟子又哪裡能夠知道,不過,我卻是猜到了巫族的歸宿,是以,無論我對妖族打擊多麼嚴重,巫族的結局都是有辦法達到平衡的,弟子對於規勸巫族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是以弟子一時衝動,便放棄了後顧之憂,忘記了老師的計劃,衝上了妖族天庭。”
鴻鈞沉默半天,許久才道:“也難爲你注意到這麼多細節,還猜到這麼多事了,不過,卻也說明了我的計劃還是有所疏漏,有些痕跡太重,還是需要改進,不然早晚有一天也會被別人所察覺,你還好些,怕是別人會利用漏洞藉機生事啊。”
莊雄笑道:“以老師之威,哪個敢生事,直接打殺了就是,還想這些做什麼?”
鴻鈞不由被氣得笑道:“好你個憨熊,裝傻充愣都裝到我這裡來了?”
莊雄不由乾笑道:“那個,老師,弟子不是故意的,純屬習慣,習慣了!老師,那個,消解煞氣和了解因果的辦法你要什麼時候告訴我啊?”
鴻鈞冷哼一聲道:“你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剛幫你收拾完殘局,你還想我幫你解決這些麻煩嗎?”
莊雄笑道:“老師就不要騙弟子了,在太陽佈置陣法的時候老師就已經說過了,再說,弟子也並不算是當真惹了什麼大麻煩,雖然破壞了老師的計劃,打殺了妖族,不過,那妖族隱藏實力無數,竟然還瞞過了天道,可見是存心圖謀不軌,以巫族的實力是定然不是對手的,弟子也算是歪打正着,雖然加入了戰場,卻也是平衡了戰局,算是幫了老師一個忙,咱們就當扯平了好不好?”
鴻鈞自是也知道此事在理,那帝俊也不是個簡單角色,竟似乎早已經猜到了一切,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要不是莊雄誤打誤撞的殺入天庭,等一切爆發的時候,或許巫族也會被他一擊而潰,洪荒的一切都將徹底脫離自己的掌控和計劃,而那個時候,便是莊雄怕是也沒有這麼合適的理由殺入天庭了,此時的時機,不得不說,剛剛好!
不過,鴻鈞卻實在見不得莊雄那副得意的樣子,裝作微怒道:“就你會算計的清楚,你這是在跟我要賞呢?還是想要跟我討價還價?”
莊雄不由張了張嘴,啞口無言,卻忽然見得昊天和瑤池正在鴻鈞背後跟他打眼色,兩人一直跟在鴻鈞身邊,自是知道鴻鈞的脾氣,知道此時的鴻鈞卻是已經氣消了,是以給莊雄打眼色提醒。不是兩人不會傳音,只是在鴻鈞身邊傳音通消息,那就是純粹在找死,而這種打眼色的方式卻是還有幾分可能,就算被鴻鈞發現了,也終究是有話可說,不會被懲罰的。
莊雄本就是個心靈剔透的人,便是沒有大智慧,但是這等小動作,卻是公認的洪荒之最,哪裡還不明白昊天瑤池的意思,眼珠一轉,卻是有了辦法,嘴裡笑道:“哪裡敢跟老師討價還價?弟子不過是坦白交代,爭取從寬處理罷了,不求老師賞賜,只求老師罰的輕些,最好是鎮壓封印什麼的,弟子就放心了。”
鴻鈞聽得此話也不由有些驚異,問道:“爲何?”
莊雄笑道:“弟子一路修行,卻落後於衆位師兄,如今又沾染了無數的因果業力,煞氣纏身,若不消除,怕是修爲難得寸進,實不敢出門丟老師的臉,是以希望老師將我封印或是鎮壓,我可以靜心的消除煞氣,斷絕因果業力,待得修爲有成,纔敢出洪荒。”
鴻鈞不由冷哼一聲道:“你以爲因果也是是想消除就消除的嗎?你以爲煞氣只要時間夠久就會自然飄散嗎?少量的確實可以,但你也不看看你究竟沾染了多少,沒有合適的法門,便是你苦修到無量量劫也不可能成功。”
莊雄不由瞬間垮了臉,道:“啊,老師,那該怎麼辦?難道我永遠都不能露面於洪荒?也不能再服侍在老師身前了?求老師教我。”
鴻鈞不由翻了個白眼,道:“你也不用這般惺惺作態,我知道你的意思,自然不會讓你這般一直下去的,方法自然是有,不過,你既然已經開口了,我也不好不給你面子是不?那就將法門教與你,然後將你封印鎮壓,等你哪一天將自身的這些問題都處理好了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