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倒,似乎洪荒當真失去了某種東西一般,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在操控一般,那天空中的神秘裂縫也是忽然間瘋狂的暴漲起來,露出了裡面一個黑黝黝的世界,那是一片死寂,荒涼,無邊無際,沒有物體,沒有聲音,有的,只有虛無,似乎所有的東西到了裡面,都會被化作虛無,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頭皮發麻,暗暗心悸。
而隨着空間裂縫的擴大,洪荒中也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地火水風似乎同一時間暴動起來,莊雄心底竟是也隱隱有一股暴躁的意念涌上心頭,似乎想要將洪荒大地翻轉過來,將平原拔高,如山峰般沖天而起,將山峰沉陷,成爲一個無底的巨坑,將山川草木都碾做微塵,不使洪荒留有生靈,將天空拍在底下,讓道淪陷,似乎一時間,無數的各種匪夷所思的想法都齊齊涌上心頭,不住的衝擊莊雄的意念,想要操控這一切。
莊雄不由冷哼一聲,如不周山般的沉穩,厚重,堅毅的氣息自靈魂之中涌了出來,瞬間將那股意念驅逐的乾乾淨淨,既然盤古化的不周山可以將這些都壓制住,那麼,通過不周山領悟出來的道也定然可以,有莊雄的壓制,那股意念無法作亂,洪荒大地瞬間平靜下來,畢竟,沒有大地之主的操控,還無人能真的做出這等駭人聽聞之事。
莊雄壓制住內心的暴動,趕緊向天空望去,卻是瞬間想到了地火水風出現時的場景,似乎,那太陽乃是火靈大部分所化。
只見得那太陽忽然就要炸裂開來一般,無數的太陽真火紛紛噴濺出來,似乎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一般,莊雄不由瞬間雙目爆裂,大吼了一聲,無窮的土之元氣爆發,瞬間就向着太陽衝去,不是莊雄當真有多麼大的慈悲之心,只是,這太陽爆裂的後果,誰能想象的到有多嚴重?能盡一份力,此時卻是都該當仁不讓。
那無窮的土之元氣噴薄而出,滾滾如潮向着太陽包裹過去,那漫天的太陽真火竟是也被在包圍之中,卻是莊雄當真發狠了,竟是要以一擊之力,將太陽恢復成原狀,就是不行,既然做了,就要不漏分毫,不然哪顯得手段?
然而,雖然在帝俊太一手中的太陽真火不足爲懼,但是整個太陽的太陽真火卻是完全不一樣了,那爆裂的溫度,簡便是以莊雄的元力只精純雄厚,竟是也被點燃不少,莊雄冷哼一聲,更是發狠,直接將這個太陽包裹起來了,狠狠的壓縮成原來的大小。
然而,太陽真火的暴動當真不是那般好壓制的,那緊靠着太陽的元力,竟是已經有被融合同化的跡象,莊雄眉頭一皺,瞬間將內部的靈力化作大地之土,那土壤雖然被化作飛灰的也有不少,但更多的卻因爲莊雄的精粹濃厚支持,化作如琉璃一般的存在,總算是穩定下來了。
然而,太陽被團團包圍的壓制,整個洪荒卻已經是灰暗一片,洪荒中可見的,卻是隻有那無窮的星光了,莊雄眉頭一皺,那星光稀散,卻是難以查明情況,雖然大神通們都可以夜間視物,但是那些凡人呢?莊雄可沒有忘記,天河之水倒灌還沒有發生呢,不得不防。
莊雄略一思索,卻是將逍遙居又放了出來,那逍遙居被莊雄操控着,瞬間自天空吸引下無數的星光,再反照向人間,竟是不比太陽之光弱上幾分,反而更加柔和,那銀色的光芒閃耀着整個世界,反而有一種別樣的瑰麗。
只是莊雄卻是不由嘆了口氣,那周天星辰經過帝俊太一的周天星斗大陣吸取星辰精華之力,又被逍遙居反制,怕是早已經力不從心了,如今又這般強行吸取,怕是會傷到根本,難以恢復從前的力量了,從此的羣星,卻是要下降了幾個層次了,只是事急從權,莊雄一時間也顧不得了。
在那星光的照耀之下,那大地又開始翻滾起來,莊雄正自疑惑,卻見得那大地之下爆發出了無窮的火焰,這才反應過來,當年火靈卻是有一部分被鎮壓在大地之下,如今爆發,就是後世所說的火山爆發了,不過,卻是難以翻起什麼大浪,畢竟,最大的一股火山卻是在鳳凰的鎮壓之下,如今的火山爆發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罷了。
隨着之而來的,卻當真是河水倒灌了,那四海之水猶如被一直無形的大手操控一般,竟是掀起滔天巨浪,直奔洪荒大陸而來,竟是違反常理的向着高出衝擊,洪荒頓時被化出一道道河谷,無數的草木,山林都被一一的淹沒,便是洪荒中的山峰,稍矮一點的也都已經被淹沒了,無數的大神通不由紛紛運轉法力,將自家的山峰拔高,以免被浪頭衝擊,莊雄看的分明,那拔高最快最高的,分明就是首陽山,知道莊周已經到達,總算是放心了一點。
果然,待得那山峰拔起,狂風捲着巨浪也隨之衝擊而來,陰風怒吼着掃過山峰,罡風,龍捲風,颱風也隨之而來,無數神通不濟或是沒有大神通的山峰,都隨着狂風掃過,變作光禿禿的,那風捲着巨浪,也不住的拍打着山峰,莊雄眼中的洪荒,頓時升起了各式各樣的法寶,將自家山峰罩住,比如鎮元子的地書,蒼熊的鴻鈞金塔,明顯更光亮一些,所籠罩的範圍也更大。
眼見得洪荒的情勢卻是跟開天之處的地火水風作亂越發相似,莊雄不由想起了混沌鍾,正要運用三眼六耳神通在天庭尋找一番,這才發現,那鴻鈞竟是已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天庭廢墟之中,手裡拿着的,正是混沌鍾,莊雄想下看過去,那鴻鈞卻也正向莊雄看過來,先是狠狠的瞪了莊雄一眼,這才悠忽間出現在莊雄身邊。
鴻鈞似乎還真是有些生氣,冷哼了一聲道:“放開!”
莊雄卻是有些不放心,訕訕道:“那個,太陽真火過於爆裂,我怕一放開就會四處噴濺,傷亡太大,要不就這樣處理好不好?”
鴻鈞似乎很是清淡的說了聲“傷亡太大?”那語氣,也說不清是諷刺還是不屑,卻似乎又懶得跟莊雄爭辯,道:“我叫你放開你放開就是了,莫非我還控制不住區區太陽真火麼?”
莊雄見得鴻鈞堅持,也知道鴻鈞自然是要比自己高明的多,這才放心的將法力收回,只留了那一層已經物質化的元力。只是那層物質化的元力失去了莊雄的法力補充,又無人控制,哪裡還壓制的住太陽真火,頓時被衝擊的片片粉碎,湮滅在太陽真火之中,而太陽真火卻似乎已經更是爆裂,瘋狂的就爆發着要衝向洪荒大地。
鴻鈞僅僅是冷哼了一聲,頓時那太陽真火都被靜止在虛空之中,隨着鴻鈞手掌一揮,恢復了原樣,鴻鈞似乎心中早有定計,用手指噴出法力,在整個太陽上面刻畫起陣法來,無數的神秘符文刻畫在太陽上,那太陽頓時安穩下來,而鴻鈞卻還是在繼續刻畫着,彷彿是在畫一幅神秘而美麗的畫一般。
莊雄眼見的沒自己什麼事了,太陽被解放,洪荒中已經是恢復了光明,也不再好意思禍害羣星,於是趕緊將逍遙居先收了起來,想了想卻是決定去洪荒看看,畢竟,只要將法力運用的玄妙,大地之力卻是可以剋制火水風的,那洪荒的暴亂,卻是早一刻解決,就減少不少的傷亡。
哪知莊雄還沒等移動腳步,鴻鈞已經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冷冷道:“你還是在這裡等候處理吧,那洪荒的事卻是不用擔心。”
莊雄不由訕訕,乾笑了幾下,卻也只好等着,不是怕,而是鴻鈞卻是挺照顧自己的,而自己卻是一再給他惹麻煩,他這麼聽鴻鈞的話,更多的其實卻是心裡過不去而已。
鴻鈞畢竟法力通天,那陣法也並沒有用了多久就已經刻畫完畢,鴻鈞退後幾步,揮手就將混沌鍾向着太陽拋了過去,那混沌鍾竟彷彿在虛空之中穿行一般,直接到了太陽的中心,並穩穩的停在了一個神秘卻又無比和諧的位置,整個大鐘爆出一股神秘的光芒,瞬間將整個陣法填充完畢,陣法立刻被激活了。
陣法一經啓動,那無數的陣法線條立刻就是一閃而沒,混沌鍾似乎也是發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就那麼穩立太陽之中,似乎已經與整個太陽融爲一體,就如莊雄所知道的太陽黑子一般,卻並沒有消失,無數人看的眼饞,卻實在沒有人再敢打它的主意了,畢竟,這個因果實在太大了,大到,已經沒有人承受的起了。
因爲,整個洪荒似乎都隨着混沌鐘的穩定而發生了變化,那水,風,似乎都在遲疑,而那天空中的裂縫,似乎也不再擴大了,一切,都在一個詭異的平和狀態之中。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鴻鈞做完這一切,卻是不由嘆口氣道:“其實,這混沌鍾本就當該在太陽之中,鎮壓洪荒的,只是盤古大神當時已經沒有餘力將混沌鍾放進去了,混沌鍾雖然知道盤古的心思,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堪堪到了太陽星,就力竭而落,卻是爲太一所得。太一也是無意中結了這般大的因果啊。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便是我以身合道,也不能盡而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