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聖皇伏羲

“道友請留步。”一聲溫雅甜美的聲音傳來,使得元龍前行的腳步赫然停住。

元龍看着自己面前出現的女子,身形曼妙,容顏絕世,氣質高雅。但元龍可不敢多看,反而恭敬地稽首道:“元龍見過女媧娘娘。”今日之事,女媧出現原本就在元龍預料之中,但不知爲何,眼前的女媧給元龍一種怪異的感覺,但卻又不知爲何會有這種感覺。當然元龍也不敢問女媧。

女媧嬌聲一笑,令的元龍一陣飄然,而後才顧盼生姿的說道:“元龍道友可是打算將河圖洛書交予兄長?看來道友早就知道兄長轉世一事,早早就去鯤鵬那取來了河圖。”

元龍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去鯤鵬那早了些,讓人感到自己先知先覺了,雖然事實如此。元龍乾笑道:“娘娘說笑了,我只是因爲手持洛書,才捕捉到一絲天機。又怕到時伏羲道友麻煩,就乾脆將鯤鵬道友的河圖取了過來。嘿嘿······”

女媧微微一笑說道:“那倒要多謝道友了。既然道友早有安排,那兄長之事就拜託道友了。告辭。”

“呃,”看着轉身離去,伊人飄渺,元龍有些發愣。關乎伏羲大道,女媧居然這麼放心的交給自己這麼一個幾乎沒見過幾次的外人,這也太大方了吧。而且從頭到尾女媧都給元龍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和之前見面時有些不一樣。元龍可不認爲有人敢冒充女媧,而元龍也能從氣息中明辨剛纔也是真的女媧。但那怪異的感覺始終令元龍大爲疑惑。不過目前還是伏羲之事要緊,即便沒有女媧發話,元龍也是打算助伏羲一臂之力的。

女媧回到自己的道場,靜坐於大殿之中,運轉法力,參悟天道,漸漸將身上一股已經壓制,恍然間氣質微變,而後不多久睜開秀目,眼中精光一閃,看着無盡虛空暗自沉吟,希望能夠做出突破,但是結果如何,即便是聖人的她也無法預料。隨即收斂心神,元神參悟天道運轉之奧秘去了,似乎完全忘記了兄長伏羲之事。

雖然元龍出現的有些突兀,行爲也有些怪異,但伏羲還是決定聽元龍的話,去那卦台山看看,因爲心中的那種感覺使得伏羲寢食難安。

伏羲爬山涉水,歷經風雨,終於是來到了卦台山,但是一番尋找之下卻是一無所獲。伏羲有些失望,但想到一位仙師不可能無緣無故和自己開玩笑。於是伏羲決定在這卦台山多呆一段時間。

不知爲何,卦台山周圍天氣多變,一時雷電交加,風雨瓢潑,一時又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在那堅持的日子裡,伏羲放下部落裡的繁重政事,整個人都融入自然之中。漸漸的,伏羲仰觀天上的日月星辰,俯察周圍的地形方位,有時還研究飛禽走獸的腳印和身上的花紋。而後漸漸有感,整個心神都沉浸其中,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有一天,伏羲正在苦苦的思索他長期以來觀察的現象。突然,他聽到一聲奇怪的吼聲,只見卦台山對面的山洞裡躍出一匹龍馬。說它是龍馬,那是因爲這個動物長着龍頭馬身,身上還有非常奇特的花紋。這匹龍馬一躍就躍到了卦台山下渭水河中的一塊大石上。伏羲好奇之下緊跟來到了渭水河邊,卻見那龍馬消失不見,但那大石之上,兩本似帛非帛,非金非玉的書籍靜靜躺在那裡。一本上面無數黑點,神秘閃爍,玄奧難明,另一本道道神奇條紋,深遠晦澀。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伏羲拿起兩本書籍,頓時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再看其圖案,結合最近觀察到的那些條紋,伏羲有感於心,知道這就是元龍所說的神物吧。此時伏羲心中的空寂早就消失,他是一心想要將自己的觀察系統整理出來,於是帶着這兩本不知名的神書迴轉了部落。

伏羲完全沉浸在對這一神秘事物的參悟之中,心無旁騖,一心一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伏羲完全沉浸其中,最終是終有所成。

這一日伏羲召集部落中睿智之士,伏羲坐於一石臺之上,看着衆人說道:“我仰觀象於天,俯察法於地,心有所感,創一事物,名曰八卦。八卦的卦序是:一乾、二兌、三離、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用陰陽八卦來解釋天地萬物的演化規律和人倫秩序。今日我將此八卦傳於大家,望大家能夠傳揚萬世。”隨即伏羲開始解說自己所創八卦,漸漸一股玄奧晦澀氣息在整個部落流轉,那些智者也是僅僅能夠理解一二,卻也感到這所謂八卦的博大精深,更加有感伏羲之偉大。

忽然之間,解說中的伏羲身體一震,一股屬於修道者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伏羲眼神一陣迷茫,隨即恢復清明,而後伏羲若無其事的將八卦解說完,讓衆人散去。

忽然之間,整座石臺被一層透明的禁制覆蓋,元龍從虛空之中走出,看着依然靜坐的伏羲,歡喜的說道:“恭喜道友迴歸本源。”

伏羲微微一笑說道:“還要多謝元龍道友借我洛書河圖,否則我還不知何時才能夠甦醒。”

元龍搖頭說道:“道友客氣了。正如道友所說,我不過是使道友提前了一段時間而已,道友最終都會走到這一步的。不知伏羲道友接下來如何打算?”元龍說的客氣,心裡也是高興,因爲他注意到伏羲說道洛書河圖之時,用的是借這個字眼,那就是說會還自己,而河圖,嗯,自己要不要還鯤鵬呢?自己也是借的啊。這倒要好好考慮一下。元龍倒是沒考慮伏羲會不會借而不還,因爲此時他完全將伏羲看作是人皇,而且也沒忘自己前世的人族身份。

伏羲原本清澈的眼神又出現了一絲迷茫,透過禁制看到來來往往爲生活奔波的族人,看着那剛剛被自己傳授八卦而在熱烈交流的族人,看着那笑語不斷溫馨幸福的族人,伏羲心中一陣陣不捨。面對元龍的問題,伏羲以爲會像轉世前自己想的那樣,藉助人族氣運恢復傷勢,而後飄然離去。但是此時伏羲發現,自己捨不得。雖然僅僅是幾十年,和自己前世千百萬年相比,微不足道,但是伏羲發覺,這幾十年的生活才讓自己找到了活着的意義,而不再是單純的追求大道。伏羲覺得讓族人生活美好纔是自己最大的責任,這是對妖族沒有的感覺,或許是因爲人族的孱弱和生命的短暫。

元龍看到伏羲的表情,暗中嘆了口氣,此時的伏羲纔是真正的人皇伏羲,而不是妖族伏羲,不是妖族聖人女媧的兄長伏羲。

伏羲眼神漸漸堅定起來,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會守護着這個部落,直到它不再需要我爲止。”聲音鏗鏘有力,似乎像在對元龍訴說,又似乎在爲自己打氣,又像是在對那蒼天起誓。

空間波動,一位女子無視元龍佈下的禁制緩緩出現在石臺上,看着神情堅定地伏羲說道:“兄長可是想好了?”

元龍見到來人,稽首施禮道:“見過女媧娘娘。”

伏羲看着女媧說道:“妹妹你來了。我想好了。大道難求,不知何時才能成就聖人尊位,或許永遠都不可能。但是在人族這短短几十年,我發現了比追求大道更加有意義的事情,那就是守護這些族人。或許是因爲他們弱小,我覺得我有責任領導他們走出一片光明未來。”

女媧臉色複雜的看着禁制外的人族,當初因爲妖族之故,自己對人族視而不見。自己倒是愧對他們那一聲聖母的稱呼了。想到這女媧心中一軟,對伏羲說道:“兄長既然有此願望,那就先在人族呆着吧,有朝一日兄長找到合適的接班人,再做打算吧。妹妹我先告辭了。元龍道友,再見。”

元龍回禮,而後看着女媧緩緩消失,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元龍此時心中更是疑惑,此次女媧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那麼的自然一般,毫無異樣。元龍此時不確定是不是自己上次和那次感覺錯了。

“元龍道友,我八卦之道剛剛創立,尚未完善,這洛書河圖倒要緩一段時間歸還了,還請道友見諒。”伏羲見元龍沉默不語,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此時的伏羲受今世的影響,胸懷漸漸開闊,不再覬覦這至寶,只是因爲對自己還有用而僅僅是出言相借而已。

元龍回過神來由衷說道:“道友高義,洛書河圖但用無妨。何時歸還請便。既然道友如今沒事,在下告辭。”

伏羲說道:“元龍道友,前世你我相交甚少,但你對人族似乎也是愛護有加,日後若是用空,常來看我。”

元龍哈哈一笑說道:“那是自然,告辭。”說完元龍轉身離去。

伏羲看着元龍離去,站立半晌,隨即解除元龍禁制,緩緩行走於部落之中,看着一個個誠心向自己問好的族人,伏羲心情更加愉悅,感到自己所選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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