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聲鐘響,響徹武當山上下,今日是武當張三丰百歲大壽,雖張老道不喜鋪張,但還是接受了弟子們安排的壽宴。
真武大殿,喜氣洋洋,人影重重,靜靜站列,武當弟子盡數在此,楊觀是張松溪的真傳弟子,所以也站在前面。
鍾音剛落,張三丰微笑着走了出來,宋遠橋師兄弟緊隨其後,瞄眼一看,俞岱巖被兩個道童擡了出來,臉色平靜。
昨日,衆人發現了俞岱巖,殷素素二人臉色不對,回房後被張翠山問起,殷素素如實以告,張翠山頓時火大,於是事情打發了,就拉着殷素素找到俞岱巖,要當他面殺了她。
衆人阻止,把事情講明白了,俞岱巖悶恨悲痛莫名,左右爲難,要說不怪殷素素,他自己都不相信,但她又是自己的弟媳,難道真殺了她不成。
好在楊觀及時說道,黑玉斷續膏可以醫治他的腿傷,說出了金剛門的事情,承諾幫他尋找,事情有了轉機,二人算是解了前嫌,或許心裡還有疙瘩,但至少表面上還算平靜。
衆人出來,宋遠橋來到前面,唱喝道:“參拜掌門!”
“參見掌門!”衆弟子齊聲道。
“呵呵,都起來吧!”張三丰微笑着虛扶道。
正在這時,門外弟子高唱道:“崑崙後學何太沖率衆弟子,恭祝張真人壽比南山!”
“師傅?”宋遠橋詢問道。
“走,我們一起去迎接,”張三丰起身道,隨即又疑惑道,“鐵琴先生,遠在崑崙如何知道老道的生日?”
張三丰帶着一衆弟子迎到山門,只見何太沖帶着一衆弟子十餘人走來,一見張三丰迎來,連忙道:“拜見張真人!”
“何掌門快請起。”張三丰連忙扶道。
崑崙纔到,又有人唱喝道:“崆峒五老到!”
接着,海沙幫,神拳門,巨鯨幫,華山等武林勢力盡數山上。
俞蓮舟七人對視一眼,眼中不由得露出擔憂之色,宋遠橋沉聲對張翠山道:“五弟,這些怕是衝你來的,一會且小心應付!”
“少林到空聞禪師到!”
“峨眉滅絕師太到!”
幾人面面相覷,今日武林大小勢力可謂是全上了武當山。
“難道是爲當年龍門鏢局之事!”俞岱巖神色凝重道。
“怕什麼,只要我們兄弟齊心齊力,豈會怕他們!”莫聲谷堅定道。
“師叔,我看他們怕是爲屠龍刀來的,哼哼,倚天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楊觀趁機插言道。
聞言,幾人心中一驚,今日怕是難以善了。
“我不是說半個月後在黃鶴樓一併解決麼?”張翠山惱怒道。
“這些打着拜壽旗號,卻暗藏兵刃,且同時上山,應該是約定好了的,除了屠龍刀,龍門鏢局之事不會讓他們這般齊心,怕是讓楊師侄說中了。”宋遠橋心中不忿,凝重道。
“我有一計可解今日之危。”楊觀裝作高深莫測道,就差一把羽扇了。
“裝什麼深沉,快說!”莫聲谷玩笑道。
惱怒的瞪了莫聲谷一眼,楊觀認真道:“今日來人爲兩件事,一爲龍門鏢局,二爲屠龍刀,龍門鏢局事小,但卻是他們發難的由頭,屠龍刀事大卻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而這一衆大小勢力都聯合在一起,其中以少林爲首,峨眉,崆峒,等勢力爲輔,武當則孤立無援。”
“我們雖有太師傅坐鎮,但並無壓倒性實力,想要解決危局,我有三策!”
掃了一眼衆人渴望的眼神,楊觀心中暗笑,接着道:“下策,太師傅出手,震懾一併大小勢力,今日危局自然解了。”
“不好,如若如此,今日危局雖然解了,但是從今以後武當派怕是成爲武林公敵了,還有呢?”宋遠橋搖頭不贊同道。
“中策,趁他們還未發難,尋找他們自身的糾紛,放大他們仇恨,只要他們互相鬥起來,其聯合自然瓦解,再攻其弱點,什麼龍門鏢局,什麼屠龍刀都不是大事。”楊觀慫恿道。
“說上策!”張松溪沉着臉道。
“咳,上策嘛,就簡單了,他們爲什麼爭搶屠龍刀呢?還不是都以爲擁有屠龍刀就可以號令天下,但要是不能呢?他們還爭麼?要是倚天劍才真的可以號令天下,屠龍刀是個幌子呢?”
聞言,衆人眼睛一亮,覺得可行,宋遠橋想的深一些,問道:“那要怎麼讓他們相信屠龍刀是假,倚天劍纔是真的呢?”
“你們知道倚天劍現在在哪裡嗎?大都汝陽王府!假如蒙古人是得了倚天劍才得了天下呢?而得了屠龍刀的謝遜卻是父母被殺,喪妻喪子,家破人亡,人也瘋癲了,仇家滿天下,天地不容,這屠龍刀就是個禍害,它能改變人命格,使其變成天煞孤星,孤克六親死八方,註定孤獨終老,慘死荒野,他們還敢搶麼?”楊觀陰森森的道,眼裡卻露出一絲笑意。
衆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想起得了屠龍刀哪些人,那個不是家破人亡慘死荒野,特別是張翠山想起謝遜的身世,不由得悲痛莫名,急忙問道:“不會是真的嗎?”
“是真的,傳說屠龍刀乃是一塊從天而降的孽鐵所造,雖鋒利無比,卻冤孽纏身,陰煞入體,天煞入命,孤星坐宮。”楊觀認真嚴肅道。
“真,什麼真,這小子就是滿口胡言!”莫聲谷瞭解他,揭短調笑道。
對他翻了白眼,楊觀開口笑道:“我前面說的可是實情,倚天劍在汝陽王府,得屠龍刀的人可都家破人亡了,大家相信就行了。”
聞言,張翠山不禁暗舒了口氣,其他幾人也暗自點頭,剛纔他們可是一度相信了楊觀的話,畢竟古代人對玄秘詭異,天命之事比較相信。
“你怎麼知道倚天劍在汝陽王府,而且謝遜的事這麼瞭解?”張松溪疑惑,對楊觀問道。
倚天屠龍記不是這麼寫的麼,當然楊觀不會這麼說,悲慼一嘆,道:“唉,不說也罷了,王家就因爲倚天劍而亡的,至於謝遜的事,是太師傅告訴我的。”
張松溪拍拍楊觀的肩膀安慰他,“如今都過去了,待你修爲深厚了,再尋他們報了此仇。”
宋遠橋看了掃了一眼,蠢蠢欲動的一衆江湖高手,道:“我們過去,衆人怕是要發難了。”
“張真人,今日我等上山,一則爲了祝壽,二則卻是爲了十年前龍門鏢局一門被滅之事,如今張翠山重回武當,需得把當年之事講個明白,當年龍門鏢局數十口人命不能這麼算了!”
少林空聞朗聲道,說着手中禪杖往地上一杵,“咚!”地面一震。
“師傅,空聞大師,當年我趕到之時,行兇之人正欲離去,龍門鏢局已是被滅,我欲追拿那兇手,卻被趕到的少林弟子糾纏,誤認爲兇手,是以兇手已消失不見。”張翠山出列朗聲道。
“哼,少林弟子親眼所見,出家人不打狂言,豈容你狡辯。”空聞冷哼道。
“嘿嘿,是沒打狂言,就是斷章取義而已,”楊觀站在後面,嘀咕道。
聲音雖不大,但在坐的都是高手哪能聽不見,空聞大喝一聲,“是誰,在哪裡胡言!”
楊觀卻不怵他,走出來笑道:“難道不是麼?你少林弟子說五師叔是殺人兇手,是看見了他殺人了呢?還是看見他真的殺人了?分明是胡攪蠻纏,斷章取義,看見五師叔在哪裡就是兇手,哪裡還有一條狗呢,你怎麼不說是被狗咬死的呢。”
“哈哈哈,這少年有趣!”衆人大笑。
“放肆,豈容你一個小輩在這裡大放厥詞!”空聞悍然踏出一步,一股剛猛霸道的氣勢向楊觀壓來。
“動武啊!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