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知不覺之間,大家的飛行就變成了一種技術活的比拼,誰的技術過硬,誰就會不自覺地排到第一去,很快便像雁羣一般,組合成了一個飛行小陣。
其中在前面領頭的乃是青陀二次郎,他似乎對於這種嚴苛的飛行環境有着很嫺熟的駕馭技巧,能夠比別的人更快且更容易地捕捉到暖氣流,而避開寒流或者是亂流。
那是得利益於他的本尊青陀本就是在星空世界間空行的高手,積累了不少的在苛刻環境下飛行的技能,在星際間穿行的苛刻程度比在這荒漠之地還要嚴苛數倍,所以身爲分身的青陀二次郎自然是能夠輕鬆應對。
奴一踩着冥空聖劍在第二,他的實力不錯,反應也很快,不僅緊緊地跟着青陀二次郎,而且看他一臉專注緊跟着青陀二次郎的樣子,似乎還在嘗試着學習青陀二次郎那種感應氣流,隨機應變的能力。
凌峰和血袈弋亞並列在第三位,凌峰原本飛行速度要比血袈弋亞和奴一快一點,但他被贔屓拖累了,贔屓那個懶孩子,明明都到了這種嚴苛的飛行環境下了,也還是趴在葫蘆上睡大覺,他的葫蘆依舊是被凌峰用梧茹花藤纏在了胸間。
能夠在第一次這種苛刻環境下帶着贔屓跟上大家,凌峰的飛行技能其實已經很不錯了,這得益於他的齊天飛術,他腳下的妖雲比正常別人的妖雲要大很多,發揮得當在亂流之中會有一定的優勢。
至於贔屓,因爲是搭順風車的,所以自然就像個長長的尾巴一般,跟在凌峰的身後。
其中有一段時間,青陀二次郎似乎知道奴一在學他,拐了一下彎讓出了第一的位置,方便由奴一領隊,讓奴一也體驗一下帶隊的感覺,並以此鍛鍊一下奴一的領隊飛行能力。
奴一也學了大半天了,感覺自己似乎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在嚴苛環境下飛行的技能,便當仁不讓地,開始做起了衆人的頭頭來。
結果還不到十來分鐘,衆人便不知不覺就被奴一給帶到了一個亂流之中,大家頓時發出一陣驚呼之聲,彼此費了好大的勁,纔好不容易從亂流中給擺脫了出來。
原本睡得很香的贔屓早就被大家動靜給吵醒了,在葫蘆上止不住扯着胸前泛熱的胸襟大罵:“死奴一,你沒那金剛鑽,攬什麼玉器活,你想嚇死老孃啊,死滾開死滾開,給那算命的當領隊!”
奴一卻是強忍着不滾,依舊佔着領頭的位置,要帶着大家朝前面繼續飛行,他想失敗乃成功之母,只要自己能夠多忍受幾次失敗,他對氣流的感應自然就會提升起來,那麼他也能像青陀二次郎那樣,很輕鬆地帶着大家飛行了。
結果別人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他卻是失敗是失敗之母,一次失敗,接連幾次連連失敗,大家基本上每隔幾分鐘,都要被他帶偏一次。
別的還好,都是些溫柔性子的人,但贔屓卻不同,他還想要在葫蘆上睡覺呢,這一閉眼便一陣猛烈晃盪的,他好幾次都差點從仙葫蘆上被晃出去了,哪能忍得了奴一的胡來?
贔屓這下沒法安靜睡覺了,便在葫蘆上擼起袖管開罵,從奴一第二次把大家驚擾到起,就一直不停地罵,罵得最久的一次,超過五分鐘以上。
凌峰瞅着贔屓那潑婦樣子,又看着奴一在前面那糟糕的帶法,止不住噗嗤噗哧地笑出聲來。
見凌峰笑了,血袈弋亞、青陀二次郎、以及奴一自己也跟着一起笑,一是笑贔屓那蹩腳的領隊本事,二是笑贔屓這傢伙,怎麼可以這麼潑!
只有贔屓沒笑,他還在朝着奴一正兒八經地罵着呢,可沒時間跟凌峰等人那麼無聊地笑,他邊罵,邊還在葫蘆上邊跳腳:
“你死丫的,乳臭都還沒幹呢,帶什麼帶,帶個蛤泡啊你!”
“那丟死人的飛行技能,差老孃十萬八千里了,老孃都沒帶呢,你帶個什麼破勁?”
“你這不害臊的究竟閃不閃開,你這是篤定了一輩子都不閃開了嗎?你信不信老孃飛過來,抽你個龜兒子?”
“哎呀,你們這些人怎麼也不說說他,就我一個人富有正義感嗎?我們大家應該同心協力,一起罵他,讓他知道自己底細,而不是在那裡不知廉恥地帶隊!”
“你們居然還笑,你們這是怎麼變態的心理啊,他把我們帶到了亂流中讓我們受了傷怎麼辦,一羣瘋子,你說我堂堂的美麗大仙女,怎麼就跟你們這羣無聊貨混到一起了呢?”
罵了那麼久,她沒有罵累,倒是奴一聽累了,朝着他鼓着眼睛瞪了一眼,然後在天空中劃出一道小弧線,退回到了第二的位置上。
整個隊伍於是又由青陀二次郎帶隊,奴一居二,凌峰和血袈弋亞居三,贔屓則在葫蘆上做凌峰的尾巴。
贔屓被奴一帶隊之舉氣得不淺,也不睡了,只在葫蘆上生悶氣,偶爾還朝奴一使白眼,好像在想個什麼辦法,要像坑他叔凌峰一般,坑奴一一番似的。
可惜凌峰是假正經,奴一是真正經,要想坑到奴一,那可不像坑到本就“心術不正”的凌峰那麼容易!
這樣從早晨飛到下午,又從下午飛到了傍晚,大家雖然在呼努哈赤邊國補充了元力水,能夠不停地補充水分,但依舊感覺到口乾舌燥,盼着能夠快點抵達天沙口,墜回到地面上休整。
見一行人那麼久都沒有抵達目的地,血袈弋亞有些急了,喃喃了一句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沒有抵達天沙口啊?”
凌峰迴轉身望向贔屓那邊,朝着贔屓問:“贔屓,你說我們可以走天沙口去尋找聖瑪阿母雷池的,卻不知風沙口究竟在哪裡,抑或是還要多久才能到?”
贔屓將視線從奴一的身上挪向凌峰,回答着:“我怎麼知道,我家祖上雖然是尋雷世家,但尋雷世家也不見得能夠在這荒漠極地尋到聖瑪阿母雷池的,這還得看我們大家的運氣,運氣來了,該尋到的時候,自然就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