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孩奴一終於安靜了下來,他仰起頭望着凌峰,雙眼中泛着白,口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詢問凌峰如何才能生食趙胤,但因爲對語言實在是太爲陌生,所以他雖然想要說,卻並不能將自己的想法按照需求表達出來。
因爲不善表達,獸孩奴一最後只好放棄說話,雙眼中朝着凌峰露出一種祈求的目光,他希望凌峰能夠只是通過眼神,便明白他所想表達的東西。
從這種種神態可以看出來,獸孩奴一併不是沒有靈智,只是他的靈智一直都被十五年的折磨與打壓潛伏了而已,他也有自己的思維,也會思考和提問,一旦凌峰找對方向,他變成正常人的事情,將是順理成章的。
凌峰見獸孩不再激動,便將他與獸孩之間的那兩層藍色隔膜光芒撤掉了,開始與獸孩沒有阻隔地交流。
他知道獸孩此刻在想什麼,朝着獸孩奴一道:“要想實現目標,你必須比趙胤更強大,所以,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你必須聽我的安排,按照我的指導進行修煉,只有如此,你才能變得比趙胤更強大。”
在和獸孩進行正式的人與人的交流後,凌峰再也沒有提生食趙胤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太兇戾,他並不想把獸孩奴一培養成一個兇戾的人,所以不到必要時刻,他便不會再提生食趙胤之事。
獸孩奴一不會做語言上的交流,便用雙眼怯怯地望着凌峰,他那種表情,其實就是願意聽凌峰話的意思。
凌峰拍了拍獸孩奴一的肩膀,朝獸孩奴一再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現在有沒有新的名字?”
奴一聽凌峰問自己,頭腦中開始閃現獸孩基地中的那些人稱呼他的場景,以前那些人稱他爲奴,但後來他脫穎而出了,那些人便對他奴一奴一地喊。
於是他擡起頭來,露着眼白朝凌峰說:“奴、奴、奴、一!”
獸孩奴一朝凌峰說,他的咬字咬得很辛苦,明明一個詞彙,卻硬是分解成四次才說了出來。
聽奴一說話的樣子,凌峰都感覺奴一的舌頭上打了個結似的,但奴一能說出一個字的章節,便就代表着以後能說出兩個字,三個字,以及流暢的句子,這是讓凌峰爲之欣慰的事。
凌峰原本想給他起一個正常點的名字,但轉念一想覺得還是算了,每個人的名字都有每個人的機緣,奴一的出世本就是奴隸,他能做奴隸中的第一號,那他就叫奴一吧。
如此想着,凌峰朝着奴一點了點頭,道:“好,你就叫奴一了,但你必須得有一個你自己的姓,你不姓奴,你姓徐,以後別人若再問你叫什麼,你就告訴別人,你叫徐奴一。”
徐是道臧出家前的俗姓,道臧出家前叫做徐昆,這些在天路之上的時候,凌峰曾聽道臧提起過,奴一既然是道臧的後代,那麼凌峰自當將徐姓告之奴一,證他徐家之威名。
交待完奴一名諱之後,凌峰看了看手中的那塊玄松鶴玉,此刻的玄松鶴玉上還綻放着藍色的幽光,凌峰在思考,自己現在要不要把這玄松鶴玉用繩子穿起來,戴在奴一的脖子上。
最後他放棄了,他覺得奴一才鴻蒙初開,最起碼得先有一些人的樣子了,他才放心把這玄松鶴玉交給奴一,至於現在,這塊玄松鶴玉就還是由他爲奴一保管一陣比較好。
而就在他望着玄松鶴玉準備將之重新收入青雲戒內時,在他、奴一、以及血袈弋亞的對面十幾丈外,突然出現了一個如幽靈一般的少年身影。
那少年有些消瘦,看起來還有一點羸弱,他的懷裡抱着一根竹杆,他正在愣愣地望着凌峰手裡的玄松鶴玉。
少年沒出現還好,一出現凌峰的心裡頭便頓時如被重器撞擊了一樣心慌失措,因爲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他曾經在道臧所處小界上看見的,能夠把道臧天掩陣術也一劍破掉的青陀身影。
按照心緣帝葉的提示,這來的青陀倒非青陀本尊,而只是一具青陀的,本尊與凌峰通過自己的肉眼是分不出來的,他只知道在天外看見的青陀,手裡捧的是那把壇城聖劍,而在他對面出現的青陀,手裡抱着的則是一根青色的竹杆。
一見這身影,凌峰第一個反應便是立即想起他跟張青雲交談時說過的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鬼王印,將這個看似是真人,其實不過就是一個的傢伙封死。
“要不我用鬼王印試一試那傢伙的實力吧?”他如此想着。
“老大你想死就試一試。”張青雲在他的丹田中立即朝他反對。
兩相權衡下,凌峰覺得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惹的人他還是別惹的好。
如此想着,他朝血袈弋亞和奴一招了招手,轉過身背朝着青陀邊走邊道:“此處事情已了,我們走吧!”
結果他這話才完,血袈弋亞卻是立即出聲道:“凌峰哥,你走錯路了,出血蝠鎮的路在那邊。”
血袈弋亞邊說着,邊將手指向了青陀出現的那一邊。
凌峰眉頭微皺,血袈弋亞使了個眼神道:“我們先走這邊。”
可血袈弋亞卻立即出聲說:“可是你走的那邊是死衚衕,血蝠鎮看似由南往北貫穿,實際上是一個蝙蝠窟,進鎮的是蝙蝠窟口,除了蝙蝠窟口,別的地方便沒有出鎮的路了。”
凌峰剛纔還想說血袈弋亞這傻孩子,怎麼就一點都沒默契,此刻聽得血袈弋亞說出了血蝠鎮的秘密,他才消停了下來,重新轉過身去,帶着血袈弋亞和奴一朝着青陀的面對面地走去。
很快凌峰、奴一和血袈弋亞三個,便與青陀的相向交錯在了一條線上。
兩個的人在街中相遇,彼此經過的一刻,凌峰的心裡別提有多緊張了,但他的表情卻顯得很泰然,不露絲毫的緊張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