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龍玉霆的攻殺,整個畫面頓時變得充滿節奏感,凌峰左拐右拐,左衝右突,天空中的歐陽小香便被他捆着小蠻腰,也一併在天空中朝左一移,又朝前一飄。
也許是粗壯的梧茹花藤咯吱到了歐陽小香的小蠻腰,飄移閃動過那麼幾次之後,歐陽小香竟是在天空中笑了。
“還笑還笑,你可知道追我們的乃是大妖侯龍熬的女兒,一旦被她追上,我們倆就慘了!”凌峰在地面上額頭直流冷汗地叫喚着,這丫的傻女人,真是把逃命當鬧着玩啊!
就像凌峰所想的一樣,凌峰的速度快,龍玉霆的速度也同樣快,這個時候,龍玉霆久殺凌峰而屢屢被凌峰逃走,此刻是動了真怒,原本兩隻還算傲翹的雙腳,在追趕之中豁然化作了一對青鱗閃爍的龍足。
龍玉霆下半身已經化龍了!
此龍足一化,那種天生的飛奔本領,便立即開始發揮其強大的第一妖族威能,她每落腳一處,在她落腳的地方便立即生出盤旋橫掣的龍捲風,她跟着凌峰左閃右突,阿帕利亞大廣場上,便頓時捲起數十道不規則的氣流,將許多人的衣服,甚至是整上人體,都卷飛到了空中。
感覺良好的歐陽小香卻還在天空中,很有閒情逸致地朝着凌峰打招呼:“有凌峰哥在我不怕呢,一個侯爺家的女兒算什麼,只要有凌峰哥保護我,就是大魔頭來了,我也不在乎……”
這話倒是說得凌峰心裡美滋滋的,渾身頓時如打了雞血般充滿了激情與力量,於是又左閃右突,朝前奔進了十餘丈。
“凌峰哥,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想到了以前在私塾裡學文章時,看到的那些男孩女孩們吟詩作對的場景,所以我現在也突然間就想吟詩了……”歐陽小香突然酸腐地說。
聽歐陽小香說竟然要吟詩,凌峰嚇得差點腳軟,他最怕的就是那什麼吟詩作對了,他可是一個鄉下的漢子,吟詩那啥地,不是要他的命嗎?
凌峰連忙大叫:“小香別吟,我不要聽,我最怕你們女孩子酸腐了,會出人命的!”
可歐陽小香卻是偏執地不聽,非得賣弄她從莞鎮私塾上學的那麼一丁點蠅頭功夫,開口便抒發感慨道:“五年相別不同天,如今妖界又相牽。我欲翩然化紙鳶,隨你飄泊天地間。”
我欲翩然化紙鳶,隨你飄泊天地間……這就是一個十八歲少女,在凌峰梧茹花藤纏腰肢的時候,所能想到的唯美意境,雖然這淺白的句子不似那些聖典中記載的詩句般唯美多情,更不可能做到平仄押韻上的圓滿無缺,但那份坦率的情感,卻是更加地打動人心。
“不行,老大我要吐了,借你的丹田一用……”可惡的張青雲在凌峰的丹田中頓時張大嘴巴,作出嘔吐的下作樣子,以表達自己聽到歐陽小香朝凌峰吟詩後的反感。
凌峰聽着張青雲這麼作怪,額頭上頓時冒出火來:“特麼的張青雲,你這是在羞辱本老大的意中人嗎?信不信日後我跟歐陽小香洞房的時候,把你融入我的雷精裡面射出去,將你射落在歐陽小香的肚子裡!”
凌峰可是有兩顆雷精的人,此刻張青雲敢如此損他的歐陽小香,日後他真有可能把張青雲移入其中一顆雷精中,讓張青雲這劣皮傢伙下輩子做他的孩兒,然後他這個當爹的,想怎麼揍就怎麼揍!
也是怪,凌峰從小到大,其實最怕的就是被人吟詩把腦袋吟大了,但這會兒聽到歐陽小香的吟誦,卻覺得似乎也並沒有要他的命那麼嚴重,相反心裡頭似乎還會生出一絲愉悅,於是腳下馬力再一次猛開,朝前又奔突出了幾十丈。
吟完詩的人,總想問別人自己吟得好不好,歐陽小香也不例外,她見凌峰不發言,便朝着凌峰主動地問:“凌峰哥,你還沒說我吟得好不好呢?”
凌峰擔心自己若說好,歐陽小香日後天天在耳朵邊上念那他就遲早要被念死,於是朝着歐陽小香道:“不好不好,下次再也別念了,我一聽到女人唸詩,便會頭皮發麻智力倒退,渾身上下有如變作癡呆,所以你可千萬千萬,別再在我的耳朵邊上唸了!”
一聽凌峰居然給瞭如此的評價,天空中原本還喜笑顏開的歐陽小香頓時萎靡了下來,她不甘心,總還想要凌峰給自己些積極評價,於是朝着凌峰再問:“不嘛不嘛,凌峰哥哥,我明明吟得不錯的,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你得說出你真實想法,不能忽悠我的……”
凌峰聽着歐陽小香的話不做評論,只在地面上呼出一口長氣,心中想着,這吟詩的女生還真是容易走火入魔,像歐陽小香這般的,若不是看在她長得漂亮又可愛,他還真想折回頭把她從天上抓下來,摁到地上狠揍一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呤了!
如此想着,他朝天空中的歐陽小香再道:“本來就是那樣嘛,你問我喜不喜歡,我自然是說不喜歡嘍,聽着私塾裡邊那些咿呀嘎呀的聲音,誰受得了誰就不是個正常腦袋,說實話,我一聽到吟詩,便會感覺自己是被刀割腦袋斧劈頭,渾身上下不自由!”
此話一出,丹田中的張青雲頓時響起一陣熱烈的擊掌聲:“啪啪啪啪啪!”
張青雲邊拍掌邊讚揚着:“老大你這句話說得好,刀割腦袋斧劈頭,渾身上下不自由,這句話形容聽詩者的感受,還真是說到咱們粗人的心坎上了!”
“啊?”天空中的歐陽小香受此打擊,整個人頓時完全的僵硬了,凌峰那十四個字的總結太具殺傷力,令得她再也沒了聽凌峰表揚的奢侈之心,她沮喪着,頓時覺得她的凌峰哥哥,也不像以前那麼讓她覺得可愛了。
“不過嘛……”就在歐陽小香幾乎已經絕望的時候,凌峰的折轉之聲,又在地面上猛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