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張青雲說自己懶,凌峰有點急了,爭辯道:“誰說我懶了?即便是懶,也不一定就是不好!你看看裸天時代的蠻陽帝,平日裡也都不與人爭,最後呢,他的地界還不是照樣由他和他的部署們打理得很好?所以,該爭的時候咱們勤奮地去爭去搶這沒錯,但不該爭的時候,咱就不應該時時刻刻都想着出頭!”
凌峰這話,其實也暗含着一些處事哲理,凡事都要有度,他覺得他將來就要做一個如蠻陽帝一般的心胸開闊者,而不願去做那種如金烏帝一般的事事必爭者。
凌峰既如此說了,張青雲也就不再提自己的建議,只是忿忿地消失在丹田之中,不理他的這位“不思進取”的老大了。
因爲凌峰沒想着要去管理整個山羣的事情,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也就特別地閒暇,能夠有許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山上既有新的妖民進來,他也就懶得再到齊天妖尊府內的各大空間中出修煉了,他開始用空出來的時間去拜訪那些新加入到齊天世界中的妖民們,一邊是去圖個樂子,另一邊也是利用從三千丈到一千丈的來回往返的機會,修煉自己的騰雲之術。
去見那些新搬進來的妖民時,凌峰也不敢自稱自己是什麼齊天妖少,就說是齊天妖尊府內的小廝,叫做“小鑽風”,專門爲齊天妖尊府負責巡山看家。
雖然凌峰其實很想很想向世人宣佈,他就是齊天妖尊府的主人,但那種與生已來的樸實性子,卻依舊在他的心靈深處時時向他敲着“低調!低調!”的警鐘,他要低調處事,到那一日真正當得起齊天世界的主人時,他再向世人宣佈他的真正身份!
因爲他的低調,進入齊天世界中的妖族們,也由起初時對他的畏懼,而逐漸改爲了親近,不但不害怕他會把他們逐出齊天世界,反而還將他當作可親近之人對待。
這些能來到齊天世界的人,由於都受到五階以下這條線的禁制,所以他們各自的家底對於已進入五階微觀境的凌峰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富裕,但來到這裡的人,卻依舊會努力地向凌峰送來一些在他們眼裡,覺得很珍稀的東西。
凌峰倒也不裝大,送來的東西都會收下,從來都不會瞧不起別人的一番好意,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越是低階的物體,凌峰反而會越覺得珍貴。
因爲當他看着那些低階禮物的時候,他會想到曾經莞鎮上那些沒多少來源和收入的鄰里們,包括他的父親老凌。
以前他的父親和鄉親們,大都過着寒酸的日子,雖然很苦,但因爲某種渴求,還是會將家裡面覺得最好的東西,送給一些能夠給他們帶去好處的高位者,以求能夠獲得些好處,那種情形,不正是此刻這些妖界低階者,向他送禮物的情形嗎?
因爲懂得,所以珍惜,收到禮物之後,他不會白拿別人的東西,齊天妖尊府內有一處藏功法的地方,他便將裡面一些比較適合普通人修煉的低階功法作爲回禮,饋贈給那些給他送禮者。
這樣的舉措,更加加深了來到齊天世界的人們對他的敬意,甚至一些妖民家裡有漂亮女兒的,還會別有深意地,將自己家的閨女帶到凌峰的面前給凌峰看看。
其中有個叫老庸的,雖在妖界,但卻是人族,六十來歲了,階別才二階左右,跟凌峰熟絡以後,非要拉着凌峰到自己的家裡喝口小酒。
盛情難卻,凌峰便從三千丈的高處下到一千丈以下的山底,到老庸家作客。說是家,因爲時間倉促,所以老庸所住的地方,其實只是一個草棚而已。
到凌峰進門時,一桌好菜已經擺好,桌子上還有一壺小酒,老庸趕緊將他拉入席內,與他把酒言歡。
他正與老庸聊得歡,卻突見庸嬸領着一個身着翠衣的姑娘從另一處草棚中出來了。
原來老庸家還有個不怎麼出門的閨女,剛剛十六歲,長得很水靈,那種清純的氣質,讓凌峰止不住就想起了莞鎮之上,從他窗戶下邊走過的歐陽小香,於是那雙眼睛就忍不住多看了那麼幾眼。
被凌峰那麼一看,小閨女就嚇得跑走了,躲回了她出來時的草棚之中,那份羞澀,讓凌峰看着,心裡也止不住有些小跳動。
這種小跳動,倒不是凌峰看上了人家,只不過就是一種少兒郎第一次相親般的古怪感受,此刻老庸家裡的那種氛圍有點“可怕”,纔會讓凌峰生出古怪的相親感。
趁着酒興,老庸開始說胡話:“小鑽風大人,你看我家這閨女,好看還是不好看啊?”
凌峰自然是不能說人家不好看,就隨口應了聲:“好看!好看!”
凌峰說着,順便把杯酒給喝了,他這也算是用酒壓驚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事情比較合適。
他這話一出,丹田中的張青雲便立即開始旁語:“老大,這‘好看’兩字可不能隨便出口,你一出口,人家老庸就要把你當成準女婿了!”
果然,張青雲話還沒完,聽凌峰說好看的老庸,臉上浮現出歡喜,隨即開始朝着草棚外邊喊:“小蘭,小鑽風大人的酒沒了,快過來幫他再斟一杯酒!”
聽着老庸的喊叫,凌峰額頭側差點沁出一層汗珠,他明明看見那斟酒的壺,就在老庸的櫈子下邊擱着,心想你這老庸,真要斟酒就斟給我便是,還要那麼費勁,叫人家姑娘走出草棚特意過來斟幹什麼?
他這邊尷尬得緊,那丹田中的張青雲,卻是陰陽怪氣地咯咯直笑,朝他逗趣着:“老大,若不然今晚裝醉,咱就睡這兒得了,說不定晚上還能呢不是?”
庸小蘭聽着父親的叫,原本扭扭捏捏地不想來,結果他扭捏一次老庸便再叫她一次,叫得幾次之後,庸小蘭只得又從那躲着的另外一處草棚中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