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烏帝說到這裡時,已經有一些烏黑色的氣體,開始從他的身體內蒸騰而出,並迅速回到了太陽的體內。
原本就兇邪無比的太陽,立即開始變得更爲邪惡,其中甚至又隱隱露出血光大帝那猙獰的面龐,彷彿這個已經化爲亡靈九千年的血光大帝,還想要用自己的意念左右時局。
蠻陽帝明白事情有所轉機,朝蠻陽帝繼續相勸:“對,他的左臂上有汗毛漩,我們二人出世時各得一漩,你之漩在左臂代表天,我之漩在右臂代表地,我一見他,便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他將代替你在新的時代繼續生存下去,並永永遠遠,傳承你天界一脈!”
在蠻陽帝的聲音中,金烏帝原本探出的鋒利右掌開始逐漸變得溫柔,兇殘的道力隱入他的右掌之內,他想着要將自己的手觸碰在嬰兒的臉頰上,但最後卻忍住改爲了隔空的。
“我身染天瘟,不能將體表瘟疫傳染到我孩兒身上,你說的沒錯,我雖然會消失,但我的孩兒卻依舊能傳承我的血脈,延續我的生命,所以我應該還天地一個善念的世界!”
金烏帝說着,溫柔的目光從孩子的身體上挪移了開來,落在了那個由亡靈血液組成的太陽身上。
而一旦目光投放在太陽身上,他的雙眼之中,便又重新綻放出兇戻的殺芒。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別忘了,你是我血光大帝的傳人,你之使命,便是統一這片天地,你既已死,便該將整個天地全都化作亡靈場所,再與我一起掌管整個亡靈世界!”
太陽之內血光大帝的怨靈彷彿已經感應到了最終時刻的到來,太陽的表面上又開始露出血光大帝猙獰的面孔,他在挑拔金烏帝的意志,他還想借金烏帝的力量逃過徹底消失的命運。
但心志已經堅毅的金烏帝不再被邪念左右,他張開右手,朝太陽抓了過去,口中兇狠地說着:“你不是一直都想着和我徹底地合體嘛,我現在便讓你看一看,合體之後是你操控我的意志,還是我把你所有的邪念全都吞沒!”
太陽被金烏帝那意念所震懾,下意識地朝着天頂疾逃,並且狠狠地撞擊在天頂最高處的天板上。
此刻的天頂因爲禺疆水元素等各種力量的,早已經脆弱無比,承受太陽的幾次重擊之後,紫色的天裂之中,突然碎裂出一塊裂痕。
“是天裂,這是裸天時代的天裂,這天裂記住了裸天時代所有的影像,乃是真正天意需要我帶回去的第一塊時空裂片!”凌峰突然明悟,那一塊被太陽幾次撞擊後撞裂出來的裂片,纔是真正他需要帶回東坤世界交給天意的東西。
凌峰下意識地探出自己的右手,這一次和他在海之至底影像中女媧觸發天地裂片的虛像不同,這一次他並沒有出多少力量,那塊天裂便從整個裸天時代的影象中剝離開來,很神奇而又很自然地穿過天緣帝葉的界線,落到了凌峰的手中。
就着時空隧道中細微的光芒,凌峰將那天裂抓在手裡仔細觀察,這乃是一塊黝黑色的石頭,表面上看起來和普通石頭沒什麼兩樣,若不是凌峰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想到這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石頭,居然承載着第一個時代裸天時代的全部記憶。
張青雲若有所悟地道:“裸天時代天空裂開,便會自然地出現天板缺口,露出那個時代的天外,難道說那個時代的天外,便是我們現在所處的時空隧道?”
桫欏樹妖也說:“也許裸天時代只有一個獨一存在的位面空間,這空間之外再沒別的空間,所以他們的天外不再是空間之維,而是時間之維,我們是他們所處時間外的東西,所以我們便成了他們的‘天外’。”
凌峰對張青雲和桫欏樹妖所說的話不甚理解,他還沒到達那種有關天地玄想的高度,此刻想不明白他便不再細想,他相信日後隨着階別的提升,這些聽不明白的東西都能理解清楚。
總之他很興奮,自己終於完成任務可以回去了,東坤世界的歐陽小香、秦俏兒、苗雪清、廖青仙、寧有才、古令鋒、王五等等等等他的舊友們,不知道會不會還在急切地盼着他回去!
如此欣喜着,凌峰趕緊小心翼翼將好不容易等到的時空碎片收集到了自己的青雲戒內,而當這片天裂一入青雲戒中,青雲戒便立即綻放出極熾目的光華。
凌峰覺得青雲戒內的某些特殊功能,似乎全都進行了重組,他是青雲門下三天的弟子,對於這種改變他不甚理解。
“這是怎麼回事?”凌峰好奇地問,他只知道應該是那塊時空碎片出某種特殊的力量,將他左手無名指上戴着的青雲戒的功能給改動了,但這種改動是好是壞,他卻不清楚。
張青雲解釋道:“這是青雲戒內的跟蹤與探尋功能被禁制住了,青雲門爲了掌握各弟子動態以及彼此之間更好的溝通,在青雲戒內設置了一些探尋與跟蹤功能,時空碎片太珍貴,它自帶保護異能,所以蘊含在他裡面的力量,將這些跟蹤與探尋功能禁制了。”
這些跟蹤與探尋功能在張青雲的時代便已經存在,它們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便是能夠讓門派能夠通過特殊方法察知各弟子的動態予以幫助,壞處則是各門派弟子一旦戴上了這種青雲戒,對於門派而言便幾乎沒有秘密,除非修煉到巔峰實力能夠禁制掉這些功能爲止。
此刻凌峰青雲戒內藏着珍貴的時空碎片,這東西自是不能被人探測到,所以凌峰青雲戒內的時空碎片便很自然地出異能,將凌峰的青雲戒變得具有極強大的防禦功能。
這樣一來,凌峰即便回了東坤世界,他的行蹤也會被時空碎片中的力量保護着,而不會暴露在青雲門那些強者視線之內,這對於凌峰來說,自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