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父看起來好像是強弩之末,已經隨便哪位強大一些的神,都能要得了他的命,但一旦真逃起來,他又若化腐朽爲神奇,帶着殘餘的六七百兵將,居然又殺出一條血路,離開盤智界,朝孕育星澤疾墜。
星辰無光,那是因爲孕育星澤的星婆婆,已經將所有星辰都安撫在大地之中藏匿不出,不沾染在天地之間神族內戰的惡果。
帝父率餘兵落荒而逃,這本是帝父與天西陰父之戰,卻牽連到了其餘的五大聖者羣起而攻,不知這樣的情景,帝父是真知還是假知?
上面掩殺聲震天,那是天界的三翅神與千羽帝已經尾隨殺來,此戰已經不再是帝父和蠻神那般的戰役,蠻神離天失去永生之軀被帝父逆殺,這個時候的帝父若敢借機逆戰,便要先遭衆聖雄羣起而屠戮。
到逃回大地靠近孕育星澤的沼澤之時,六七百追隨者,又只剩下四五百不到,衆跟隨者中,頓時開始有人唉聲嘆氣,雖未敢直言跟錯了人,但那種無意間所流露出的疲憊,則早已闡明瞭內心真實的想法。
只是到此時,帝父已然大敗,即便這些跟隨帝父的神想要投降,也只能遭受諸聖雄麾下將士的殺戮,聖雄們已經不給帝父和他所率領的戰將任何投誠機會,他們要全殲帝父勢力,讓天地兩界之間,從此再無帝父一兵一卒,從此帝父之名,永逝時空!
“兄弟們也別心灰,血光山下,千里血海都匍匐於我麾下而不敢騰躍,一干諸聖又算得了什麼?此刻能殺出重圍者,以後方能隨我稱霸天地兩界,名動混沌八荒!”帝父雖渾身血淋淋無一完肉,但兩眼之中卻依舊有霸念餘存,他在孕育星澤外振臂而呼。
結果他這呼聲尚未能提起諸戰將士氣,卻見從大地中央不周山所處方位,以及從大地之北無極沙漠所處方位,又殺來另外兩位聖雄身影,麾下各領近千精將,朝帝父及其麾下戰將夾攻而至。
大地中央不周山所處方位,乃是地界兩位聖雄之中狂神的守護領地,狂神有大殺器千丈斧,傳聞此斧長達千丈。六千年前混沌八聖從孕育星澤中合六人之意共尋一位名徒,此徒便是後來的戰神,戰神捨去其他兵器,只以戰斧爲兵器,便是覺得狂神手中的千丈斧要更爲霸悍。
碎神則是擅長以巨石爲武器,其此刻頭上舉着的,便是一塊方圓達數裡的巨大黑巖,此法器之名爲“玄武岩”,未經鍛造,卻比一般鋼鐵還要精純韌勁,他以此爲武器,就像舉着一座山巒!
至此,還剩下的混沌六聖之中,天上的四位聖者陰父、蒼主,千羽帝,三翅神,以及地上的二位狂神、碎神,六聖全都顯現,擺明了就是要合六人之力,擊殺帝父。
“哈哈哈哈!”帝父望天而笑,朝天地憤懣呼鳴:“我原本以爲,天地間六大聖雄都是頂天立力,如憤怒神盤古一般的英雄好漢,沒想到只與陰父說好了要單打獨鬥的我,卻接連迎來了六大聖雄的圍攻,你們若是男兒,可敢單槍殺來,與我一戰!!!!”
帝父吼得聲嘶力竭,其音盤旋擴散至天地八方,擺出一副縱使他敗,也要全天地間所有的神族,都知道混沌六聖妄有虛名,實則是狡詐奸猾,合六人之力以多勝少的屑小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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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更是對不知身處何處的戰神所說,他要讓戰神知道,若戰神亦像他的這六位師父一樣,再與這六位師父合力殺他,那麼戰神的名聲,也要隨着這一場戰鬥敗壞得像他的六位師父一樣,威名赫赫的戰神,也終將淪爲和他六位師尊一樣名聲的人。
“帝奴,你別再做無謂的挑撥了,我們六聖協力,豈是你寥寥數語所能挑拔?你就只管洗頸受戮,別再想着有脫身機會了!”狂神兇吼着,臉上露着猙獰的殺意,手中千丈斧劃破黑暗虛空,撕開一道銀色的亮光,朝帝父鋒利砍下。
帝父祭劍而上,欲架住千丈斧之光華,卻被斧中巨大力量,鎮壓得左腳崴地,身體不由自主朝大地之南傾斜。
而碎神又趁勢而發,手擲殺器“玄武岩”,於天地間帶出一道剛直的勁氣,轟然砸上帝父的胸口。
“卟——”玄武岩砸中帝父的胸膛,撞上帝父體外盤旋的道,將帝父撞得噴出一口鮮血,帝父借其玄武岩上巨大的力量而朝大地之南疾速飛退,在他倒退的目光中,他看到跟隨他的許多戰將,都遭受着碎神與狂神所率戰將的屠戮。
血流成河,那原本應該是令帝父極爲悲傷的事情,但帝父的雙眼中卻極少有悲傷,他只是猩紅着雙眼,彷彿在吸納此刻他所看到的,所有屠戮場景中的兇邪而化爲自己體內反彈的殺念。
然後他一路倒退,轟然掉落在大地之南,娥神所守護之地——青月羣島,引得青月羣島之上,傳出一陣如大地骨骼被震動到的轟隆聲。
“哈哈哈哈,原來帝奴也不過如此,被我六大聖君一路追殺連退路都慌不可擇,他此刻敗逃至青月羣島,那裡可是戰神所處之地,他這是去送死啊!”狂神和碎神追至不周山下,狂神朝碎神得意出聲。
“沒錯,我們原本的計劃,還想着讓戰神出馬,一舉將其擊殺,只是戰神有所不願,讓我們先動手,這一次可是他自逃至青月羣島,戰神必殺之而報效我們六聖之恩!”碎石也得意地說。
這時,天空中千羽帝發出轟隆聲詢問:“狂神碎神,帝父可曾被殺?”
狂神遂於不周山上朝天而鳴:“帝父已渾身鮮血淋漓朝青月羣島慌逃,其力已竭其威已敗,必被戰神所殺,現在我們可向天地公佈,世間從此再無帝父,其麾下有想投誠者,趕緊來我六聖旗下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