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奴會思考帝父話中的意思,會想帝父究竟能夠怎樣將血海變成自己的大殺器,而蠻奴則是帝父說什麼他就聽什麼,絕不會像羽奴一般做一些相關聯想。
雖然蠻奴似乎很不想跟帝父扯上關係,但他的好奇心又特別強,所以依舊忍不住便問出了自己很想知道的一個問題:“帝父,你爲什麼會把蠻神的腦袋帶回血光山呢?”
因爲心情很好的緣故,帝父朝蠻奴立即露出了喜悅的神情:“這個問題問得好,原來蠻奴也是有腦子的,我告訴你,一般的人我是不會把他的腦袋帶回血光山的,但這個蠻神卻不一樣!”
帝父說着,扯開了有關蠻神的話題,並激動地講起了跟蠻神戰鬥的經歷。
原來蠻神是混沌八聖中極爲強大的一位,力大無比,更能與天力相融,因其力量的蠻橫,天地衆神尊稱其爲“蠻神”,這個蠻字,倒是和蠻奴的蠻有一些相近。
蠻神居住在天界,因嫌天界無土地可以棲息,便用巨大神力,從不周山上搬走了一座小山巒,於天界九萬里的高空中,築就了自己的宮殿,此宮殿所處的天界之山,便以其名爲名,被諸神叫做了“天蠻山”。
這座山巒得依靠十餘位巨神和一百條火龍輪流揹負,天界之山無根,這些巨神和火龍,便是天巒山的根。
當帝父偷襲蠻神時,蠻神尚處於睡夢之中,帝父趁其不備,用“帝劍”砍其頭頸,結果被驚醒中的蠻神用巨臂架住,帝父的劍可以給孕育沼澤降下滅絕之災,卻依舊砍不斷蠻神的巨臂,於是雙方陷入了死戰!
“蠻神力量巨大,超乎我預知,我以爲混沌八聖若論單打獨鬥,沒人是我對手,經那一戰,我才知道他們一個一個,都不似我想的那麼脆弱。”帝父如此感慨着。
“但是!”帝父的感慨,突然變成了激越,他跟羽奴和蠻奴說着戰鬥中的精彩細節,頓時意氣風發,兩眼中閃爍着光芒。
但是蠻神的反彈,也激發了帝父的野性,大戰打到一半的時候,帝父與蠻神已經由最初的兵甲相見,變成了野性的肉搏撕殺。
帝父憑着偷襲蠻神的一劍,雖未將蠻神巨臂砍斷,但卻也令蠻神傷痕累累,因此而奠定了他在戰鬥中一直所處的上風位置,最終帝父憑藉矯捷的身法,繞過蠻神正面,一劍砍中了蠻神的脖頸!
蠻神的腦袋被砍斷,翻滾着掉落在天蠻山上,天界爲之震撼!
爲揚戰威,帝父將帝劍砍向天蠻山,天蠻山裂,有不少石塊從山底滑出墜向大地,因此引發了大地上羽奴和蠻奴所看見的,隕石如冰雹一般墜落的景象。
帝父想要一舉摧毀天蠻山以及蠻神的宮殿,他只欲天上地下,唯他血光山一處衆神聖地,怎允天蠻山這樣的天界神山存在?
他繼續做着破壞之舉,完全沒有注意到天界真元的變化。
但大地上的羽奴感受得很清楚,羽奴感念天界真元消竭的時候,正是蠻神腦袋被砍斷之後,天界真元不僅沒有因爲蠻神腦袋被砍斷而變得充沛,反而還消竭了,那是因爲蠻神還在用自己與天界融爲一體的肉身與信念,調集起渾天元力,以求復生!
帝父正沉醉於將蠻神腦袋割斷的喜悅中,突然感覺後背涼風嗖嗖,回頭一看,卻見蠻神不知何時竟已長出了新的頭顱,而蠻神巨大的爪子,則狠狠剜在帝父的尾椎處。
帝父原本長有神尾,但其尾被蠻神鋒利的爪子抓到,竟從帝父的尾部被生生地抓脫了出去。
帝父遂發出慘痛的尖叫,這一次帝父被嚇得不輕,趕緊倉皇朝遠處疾逃。
天界咿呀作響,那是長出新腦袋的蠻神發出暴嘯撼動了天宇,它瞪着發光綠眼,要與帝父繼續決鬥。
“帝奴,你敢以後輩身份偷襲行殺,我今日必要將你碎爲粉末,用無窮之力撕碎你,再把你血光山踏爲血泥,山上生靈一個不剩,還要將你所有一切朋神,全都斬殺化爲血水”蠻神兇狠地說着,朝帝父狂趕追殺,他稱帝父爲奴,因爲他是老神,覺得帝父只配做他的奴隸。
得意的蠻神一路追趕殺,在帝父背上留下數道傷痕。
帝父瘋逃數千裡,終於緩了一口氣,他轉身朝蠻神發出咆哮:“蠻神,我纔是天地主宰,你敢跟我鬥,真是不自量力!”
勇猛的帝父說完又衝上去,舉帝劍再與蠻神搏殺,這回帝父使足了勁,只聽喀嚓一聲響,蠻神的脖子再一次被帝父砍斷!
但帝父的心並未像上一次那般因爲蠻神的頭顱滾落而分外地開心,他有些喜悅,但也有些擔心,他擔心蠻神還會有什麼出人意料之處。
他正擔心時,天界真元再次消竭殆盡,與天界融爲一體的蠻神,果然再一次長出了腦袋,並探出巨爪,重重扒向帝父的面門,蠻神居然又復活了!
幸虧帝父有所準備,纔沒被蠻神扒掉頭顱!
原來蠻神與天一體,能源源不斷吸收天的力量,被咬斷一個頭,還能立刻長出另一個頭,這樣反覆多次,帝父終於累了,而蠻神卻越戰越勇!
帝父只好棄了天界,向地界孕育星澤逃躥,孕育星澤是天地兩界的中間點,只要逃到孕澤,帝父便能一路去到不周山,再回到血光山他的住所。
除了逃亡,帝父其實還想着另外一個主意,雖然許多次砍殺都沒有用,但帝父在砍殺的過程中,也逐漸明白了蠻神頭顱掉了能再次長出來的原因,那就是蠻神與天一體,是天借給了蠻神跳夠復活的力量。
帝父一邊逃,一邊等着蠻神離開天界的一刻,他會繼續反殺蠻神,若這一次他還殺不死蠻神,那麼他就真的只能逃回血光山死守,甚至被蠻神一舉殲滅。
蠻神意氣風發,且頭顱剛長出來,靈智不似帝父聰慧,於是跟着帝父追出了天的界線,並從孕澤出發,一舉追到了大地中央的不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