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蠻奴藉着焰神的熱元懸空而起落回到血光山上時,血海中的焰神也響起了痛叫:“好個兇猛的小奴隸,居然扯爺爺的頭髮,你要死啊!”
蠻奴被摔回到血光山上,望着手中焰神的頭髮,咧嘴笑了。雖然他沒有用石頭砸到焰神,但他揪下了焰神的頭髮,這也算得上是他的一次勝利。
“帝父不好惹,帝父的奴隸也不好惹,下次再也不逗你了,個小奴隸,真兇狠!”焰神瞪了瞪蠻奴,身體倒飛而退。
蠻奴望着有越飛越遠的焰神,卻是久久凝望着沒有挪動自己的腳步,他還記得焰神的火焰棒,他沒用石頭砸中焰神,但他揪下了焰神的頭髮,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觸碰到了焰神的身體,焰神會不會把火焰棒給他。
而焰神得到那根火焰棒也並不容易,剛纔所說也只是笑談,又怎會當真把寶貝送給蠻奴?
就這樣,在蠻奴的注目之中,焰神的身體越飄飄遠,都快要消失在血光之中了。
這時候,天頂上突然傳來帝父的聲音:“焰神,你可是曾與我的蠻奴說過,若他能碰到你,便要贈予他東西,你不會對一個還未長大的小娃兒耍賴吧?”
帝父此刻遠遊,不知已離開血光山幾千裡,但他的聲音卻就在蠻奴所處血光山的天頂上響起,音域範圍更是覆蓋一整個血光山。
蠻奴擡頭而望,對於帝父的聲音很好奇,他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人的聲音,隔了那麼老遠卻依舊會如就在耳邊一般的清晰,所以想要思考個清楚。
就在蠻奴思考之時,從血海的極遠之處,豁然飛來焰神的黑鐵棒,與此同時,焰神的聲音也從血海深處傳來:“帝父,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小氣,只是想看看你家的小貴人,會不會問我要贏得之物而已,我現在立即就給他,莫怪莫怪啊,帝父!”
焰神扮着輕鬆說着,既然被帝父感念到了血光山的一草一木,焰神哪敢對蠻奴耍賴皮?不僅不耍賴皮,連稱謂也改了,剛纔還稱呼“小奴隸”稱得歡,現在立即就變成了“小貴人”。
蠻奴可不管那裡邊的彎彎翹翹,他只知道焰神已經把他喜歡的東西送給他了,頓時探出手把黑鐵棒接在手裡,再張開嘴朝着黑鐵棒一吹,一捧大火便嘩地從鐵棒內噴了出來,他在火光之後於是咧開嘴一臉的興奮。
因爲聽到了帝父的聲音,病痛中的羽奴也出來了,經過幾次蘑菇和甲殼蟲的能量補充,羽奴現在已經由重度瘟疫狀態好轉爲了輕度,他也很好奇說了要遠行的帝父的聲音爲何會出現在血光山上。
走出巖穴之後,他才發現帝父並沒有回來,整個血光山上,依舊只有他和蠻奴兩個。
就在此時,只見一塊巨大的黑色陰影,在血光山的天際飛過,寬闊達數十里遠,遮了小半個血光山,血光山有些微的血光,所以才能顯現出那塊陰影的大致輪廓。
那是一羣飛鳥,其中領頭的一隻巨大無比,張開翅膀足有幾十丈寬闊,是洪荒時代處於頂峰位置的神鳥。
“那是大鵬!我以前在天路上的時候,聽進化人提及過這種鳥……”望着那隻巨鳥,凌峰丹田中的張青雲止不住出聲了。
不僅如此,張青雲還按照進化人的說法,背起了一段有關此鳥的描述:“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幾千裡也,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
張青雲在炫耀他的天路知識,天路之上,能被張青雲記住的東西不多,只是進化人有關這隻巨鳥的記載太過傳神,所以張青雲便記住了。
“果然是隻大鳥,若是去到後來的時代,說它遮天蔽地倒也不爲過,不過要說他能遮蔽三千里的範圍,倒是有些誇張了!”凌峰感受着那鳥的巨大,朝張青雲喃喃着。
張青雲卻是搖了搖頭:“單個來論,確實可能長不了那麼大,但大鵬的氣勢,實則並未誇張。那個‘鵬’字,左邊爲鵬,右邊才爲鳥,意爲這隻鳥出現在世界上的時候,會有許多朋鳥也一起出現,就像現在我們所看到的一樣。你看,這天空中的還只是一隻幼鳥,便已經有數以千計的鳥類追尋,若能爲至尊天鳥,出沒於裸天時代的天際,能引來三千里的鳥類追隨,又有什麼太誇張的?”
原來“鵬”的範圍不只是單指一隻鳥,更指追隨在這隻鳥旁邊的“朋”鳥,也許是後來的人類理解錯了大鵬飛過天空的意象,把三千里鳥羣的範圍歸結到一隻鳥身上,纔會出現一隻鳥就有三千里的錯覺,但也有可能是別的情況,譬如空間大小發生了變化之類的。
“張青雲說得有道理,卻不知我們是否有運氣,能夠跟着老大一起見一見神鳥大鵬,引領三千里洪荒天禽,扶搖而上九萬里的壯闊情景!”桫欏樹妖暢想着。
被張青雲和桫欏樹妖這麼一說,凌峰也立即提起了更大的興趣,大鵬鳥是真有那麼大,還是隻是跟隨在其側的鳥羣有那麼大呢?也許日後會有答案出現也說不定。
“你怎知他是小鳥,我看他的身形,並不小啊!”凌峰朝張青雲發問道。
“那只是老大你見識有限,未在天外看過多少真正的玄鳥,若見得多了,自然不會再以個頭論,見得多了,只要憑着經驗,就能看出來。”張青雲說。
天路是漲見識的地方,這一點都沒有錯,凌峰雖然也來到了天路之上,但畢竟接觸到的東西太少,天地之間還有更多玄奧的東西,亟待凌峰去探尋與追溯。
正在凌峰等人一起感應着大鵬鳥的壯闊之時,那鳥發出了“呦——”地長叫,原本追隨於其側的數千鳥羣,頓時朝着四周幅射而開,不消片刻,天地之間便只剩下那一隻伸開翅膀達幾十丈寬闊的大鵬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