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錦玉夙所言,見着錦玉夙將那擁有四十年前證據的影像收入到自己手掌之中,溫自在頓時惡向膽邊生,朝着錦玉夙厲喝出聲。
“好你個陰謀陷害的女人,這些分明都是你用幻術演變出來,居然想要騙過老夫和在場所有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便把你那幻術之物奪來,以還清白於天下!”
說話之時,溫自在已經驟然而起,身體化作一道光芒,直殺向與他面對着面,隔了大約百餘丈的錦玉夙。
他驟然而起之時,他身邊的五員天聖,亦與他心意相通地立即暴動而起,與他打着配合,同時掠向錦玉夙那邊。
與此同時,天頂之上也突然颳起一陣金色風暴,在那風暴來處,隱隱約約可聽見許多有如天仙歌女低吟淺唱之聲。
風暴之內,還可看見一隻百丈巨大的金色天凰鳥,化作一道金色光芒,精確扎向錦玉夙所處方向的頭頂。
錦玉夙與溫自在只隔百餘丈,這麼短的時間對於一位天聖來說,簡直就是秒速可達,但那從天頂上射下來的金色天凰鳥所化作的光芒,卻比溫自在還要快。
電光石火之間,錦玉夙下意識地擡起頭來。眼見着那支天穹頂端的利箭就要扎中錦玉夙頭頂,只聽得一聲“砰”的碎響,一抹白煙豁然射向錦玉夙的頭頂,與那縷從天而降的光芒,精準碰撞在一起。
而隨着那光芒被那抹白煙中的物體撞飛,那光芒頓時發出一聲呼嘯,化作一柄折斷了中間箭身的金箭,斜射插沒在了爭州大平原的一處岩石之內。
“神凰九式中的——九女神凰箭!”知道那天頂上的箭的來歷的人們,止不住心神一凜,整個空間也彷彿因爲此箭的到來,而顯得寒意凜然了起來。
九女神凰箭是全太微垣來說,都能夠排到極其前列的進攻神器,天聖之下,簡直就是指誰殺誰,也正因此箭的強大,所以這九女神凰箭幾乎便是天路岳家的噩夢。
九女神凰箭是敵方天路溫家所擁有,是天路溫家的聖姑溫燕燕的聖器,這箭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將射向何方,因爲那溫燕燕是躲在整個戰線後方的,太微垣那麼多的星球,誰都不知道,她會埋伏在哪一個星球上。
也正因爲九女神凰箭的厲害,在天路溫家與天路岳家的戰鬥之中,殺岳家人最多的反倒不是溫家家主溫自在,而是他那神出鬼沒的妹妹溫燕燕。
這箭威力巨大,別說是一般的岳家天行者,就算是岳家天聖級別的存在,也都有好幾位是先被九女神弓箭射中受傷,最後才被溫家別的天聖圍攻殺死。
兩相比較起來,嶽蓉蓉雖然在岳家的威望亦如溫燕燕在溫家的威望一樣巨大,但其在戰場上的殺傷力比起溫家的溫燕燕來,卻要小了許多。
而當衆人因爲那支九女神凰箭的到來變得心絃緊繃之時,大家卻忽略了在衆人之後,一個穿着很簡單的男人。
他曾經也是凌峰的好友,在冥空世界內,跟凌峰打過配合,出過不少的風頭,他正是當年藍色星球戰隊的隊長——唐世玉。
此刻相比起九女神凰箭那光耀奪目的外表來,他唐世玉的外表,要簡單低調得多。
九女神凰箭射下凡塵時,天頂上會響起九種仙女的低吟淺唱聲,他唐世玉拿着手中的一把叫做“槍”的東西,射出一顆裝有魔元火藥的彈珠時,發出的卻是有些刺耳的“砰”的聲音。
九女神凰箭在太微垣聞名遐邇,他那把叫做“槍”的東西,在太微垣來說卻是並不怎麼上得了檯面。
因爲那東西,一點都不華貴,一點都不出彩,甚至當一般天行者用天心力去察探時,連一丁點的天元波動,都察探不到,就像是缺了什麼“靈魂”一樣。
但就算是再怎麼低調,再怎麼平凡無奇,再怎麼不出彩,當唐世玉拿着手中的這硬梆梆的東西,扣動那中間的扳機時,不一樣也把那光華奪目,玄機奧妙的九女神凰箭給射飛打折了嗎?
所以雖然唐世玉很低調很低調,但大家的目光從九女神凰箭射落的地方移開後,還是下意識地望到了唐世玉的身上。
結果大家的目光尚未定格,原本很低調站在衆人身後的唐世玉,卻是突然從座位上拔身而起,踩着那空無一物的虛空,像是踩着節節階梯一般,瞬間登到了半天雲裡。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數個密集的破耳聲在天頂上頓時響起,震得人耳膜欲裂。
那聲音的確不好聽,沒有那種大家所熟知的傳統型天聖級天行者的風采,但卻乾脆簡潔,給人一種十分有爆發力的感覺。
而當那聲音密集響起的時候,天穹頂上,也不知何時,朝着地面壓下來九隻金色的天凰鳥。
“又是神凰九式中的九女神凰箭!”
“不只是如此,而且還是九女神凰箭中的絕殺技——九箭神凰殺!”
“九箭殺出,神亦哀號,這九箭神凰殺,可是令數名天聖,都吃虧不小,乃至身首異處。”
望着那天頂上的九隻天凰鳥,又聯繫着前面從天頂上射下來的金色天凰形箭矢,衆人立即明白了這天凰鳥是何來歷,也立即意識到了,那個拿着勾狀物體的軍裝少年,在剛纔爲什麼會拔座而起。
這個少年,是想用手中的那扳勾狀的東西,來對付從天而降的九箭神凰殺嗎?
無數天聖和天行者,都下意識地心絃緊繃,有不少天行者的雙手之中,甚至直接暈蕩起了團團天元,像嶽南征之輩,更是身周天元道力鼓盪不息。
雖然唐世玉的速度足夠快,反應足夠快,但是他們依舊不太放心唐世玉這一個人的對敵。
所以他們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以便在天路岳家這邊有任何不對勁的時候,立即出手對付從天頂上射殺下來的九箭神凰殺的威力,他們嚴陣以待着,不敢有任何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