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何況才只出了三十億星晶買他家府主出手……剛纔他還覺得三十億星晶是個天文數字,可現在聽到對方的要求,他卻覺得,對方這三十億星晶出得太少,府主大人會上這個死人當,答應對方的條件?
他覺得府主肯定不會答應的,畢竟從他與府主過往打的交道來看,他的府主就是一個人精,什麼事情看似不靠譜,可實則每一件事情都會做到最好。
但事情卻讓他再一次覺得自己的腦細胞不夠,跟對方的牢將軍談了一陣之後,他的府主大人,竟是爽快地答應了對方的請求。
“可以,我答應爲你們出手,解決掉天路溫家,但是你們也要做好充足的準備,畢竟太微垣內,還有其餘的大家族,一旦溫家被放倒,那麼他們就會很自然地對你們下手。”
凌峰朝檮牢兒說着,這些都是自己的人,雖然暫時自己的身份是一個陌生的存在,但最終他還是會回到齊天世界去的,他可不想自己的人,在太微垣的戰鬥中,吃了別的大家族的虧。
其實他覺得挺危險,關鍵是他感覺自己這邊,還沒有做好十分充足的準備,他目前來說,並沒有在太微垣站穩腳根,按照他與青陀本尊的約定,這個時候,青陀本尊本不應該把齊天世界的人,搞到太微垣這邊來的。
他覺得這個時候齊天世界向太微垣的天路溫家出手,可能還是出於青陀本尊的考量,青陀本尊嘴上答應讓他自己一個人在太微垣壯大,但實際上齊天世界的人過來了,便等於是幫他的忙。
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會過於講究那些細節,他也相信齊天世界內,那些妖臣們的能力,此事既經過了田玄齡等人的安排,自然也是有了足夠的深思熟慮。
聽着凌峰所言,檮牢兒臉上異樣之色一閃而過。
他能夠感覺到這個豹皮少年神情中流露出來的,不一樣的感情色彩,但是他絲毫認不出這個豹皮少年是誰,他只把這個豹皮少年,當作是二叔的熟人,因爲二叔關心他們齊天世界,所以這個豹皮少年,也同樣關心齊天世界。
“謝謝府主大人,我們那邊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會有任何事情出現的。”
檮牢兒說着,也算是透了齊天世界的底細。天路溫家會被齊天世界所滅,到時候他們齊天世界,便會取代天路溫家,成爲太微垣諸多豪門家族中,排第十四的一支力量。
而第十四隻是他們齊天世界進攻太微垣的一個支點,這個支點會面臨着許多的挑戰,而一旦那些挑戰都扛住了,那麼他們將以這第十四爲支點,撬動整個太微垣。
正說話之時,檮牢兒的眉目之間閃現出一絲情緒波動,在檮牢兒的身周空間中,也傳來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異元波動。
凌峰心細如髮,卻是發現了這個異常,朝着檮牢兒道:“牢將軍,是有什麼人在聯繫你吧?”
檮牢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孃親。”
凌峰朝着檮牢兒笑了笑,道:“我聽聞牢將軍的這位孃親,可是一位十分優秀的強者,當年你們齊天世界之主,還曾經受到過他的教誨,卻不知我是否有機會,能夠見一見她?”
聽着凌峰此問,檮牢兒越發地疑惑了,他沒想到這個陌生的將軍,居然會對他們齊天世界的事情瞭解得那麼詳細,還想着要見一見自己的孃親。
檮牢兒也是一個大方的人,最關鍵的是對面這個府主是二叔青陀二次郎所薦,到時候太微垣的事情,還得仰仗此人,既然此人這麼問了,那麼他自然同意。
“府主大人您客氣了,我娘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還在老家待着,如今年歲已老,更沒府主大人您說的那般強大了。”
檮牢兒邊說着,邊激發出了他的玄虛鏡,從那玄虛鏡中,便立即顯現出檮孃的身影。
檮娘已經老了,頭髮變成了銀灰色,身穿老媼之袍,衣裙樸素簡單,與尋常老太太,沒有任何兩樣。
她曾經拿着定江山錘,曾經面色妖嬈多嬌美,她曾經稱霸一方賽英雄,可如今,卻是老年遲暮,不再惹那人間是非。
而他曾經,還想過要把昊天錘贈給這個他的這個亦師亦姐的前輩,在齊天世界上,她一手把他帶大,他從她處,學到了很多的本領,只是物是人非,她卻反了他,兩個人的感情,再也沒法回到以前的那種狀態。
跟檮娘說了一陣本次事情之後,檮牢兒的聲音,打斷凌峰的思緒:“孃親,這裡有位太微垣的貴人,說想與您見上一面,他身份十分尊貴,孩兒便答應他了。”
檮牢兒說話之時,畫面徐徐移動到了凌峰的對面,將身穿豹袍的凌峰的身影,照射在了那玄虛鏡內。
凌峰與檮娘眼神交匯處,發現檮娘雖是老態龍鍾,但那雙眼之中,卻也依舊還有一絲尋常人所沒有的精明。
而當檮娘看見凌峰的眼神時,雖然凌峰的形態,分明已經被豹點星辰衣遮掩住,但她卻依舊露出一種有如被雷電擊中般的震撼神情。
她撲通跪倒在地,朝着凌峰叩起頭來:“拜見貴人。”
她那麼說着,她不知道凌峰現在是什麼身份,她不知道她該稱凌峰什麼,檮牢兒說凌峰是貴人,那她就稱凌峰是貴人。
她分明是看出了凌峰的身份,若不然,她也不會這般激動地跪伏在凌峰的面前,可是她是怎麼看出來的呢?她怎麼就知道穿着豹點星辰衣的這位貴人,便是凌峰?
檮牢兒自然不會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畫面,望着孃親的姿態,他皺緊了眉頭,露出一臉困惑之色。
跪伏在地上的檮娘,朝着他也厲聲道:“牢兒,你也跪下!”
檮牢兒見娘神情如此嚴肅,連忙跟着跪在凌峰的對面,行叩拜之禮。檮娘這才露出了舒緩的神情。
凌峰朝着檮娘笑了,一股滄桑涌上心頭,卻化作平淡的招呼聲音:“哈哈,老夫人您客氣了,牢將軍您也客氣了,久仰老夫人聖名,見過便心安了。”
說完,凌峰右手一拂,那玄虛鏡的鏡相,便又回到了檮牢兒所處的方位。
曾經情仇已成雲煙,那般深厚的往事也只能化作此時的一面之情而已,見過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