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無魔,必生怨、生念、生悲、生愁、生煩、生惱、生戚、生憂、生恨、生痛、生憐、生亂、生嫉怒、生迷惘、生癡妄。
心若有魔,必無怨、無念、無悲、無愁、無煩、無惱、無戚、無憂、無恨、無痛、無憐、無亂、無嫉怒、無迷惘、無癡妄。
身流離天血,心生越天念,八柱擎天齊,天外顛天界!
迷迷茫茫中,凌峰原本的地球靈體,突然集爲一束,化作了他原來的形態。
劇烈的時空亂流,化作無窮無盡的殺戮風暴,在他的身週上下翻騰沸轉,颳得他皮開肉綻道基殘蕩。
他感受不到身體上劇烈的撕扯後所形成的痛苦,卻望着那頭頂光芒最璀璨處,張口而哭。
淚水佈滿了他的臉龐,思念貫穿了他的胸膛,愧疚撕割着他的心臟。
“雪清……”
他在時空亂流中大聲狂吼着,即便是在如此強大的時空亂流之內,他的吼聲,依舊洞穿時空,化作一股強大的聲浪,衝撞向那越來越遠的白光世界。
他知道苗雪清死了,苗雪清是處在錯亂時空與正常時空的臨界線上的,當正常時空中的人看見苗雪清的身體爆炸,化作萬萬片潔白雪花的時候,在時空亂流中的他,也依然看見了苗雪清化作萬萬片潔白雪花的情景。
冰冷如雪,聖潔無暇,這就是苗雪清的樣子,爲了迴避對兒子的回憶,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故意不再與凌峰見面,可是最後在凌峰危急的時候,她卻依然出現,用自己的命,救了凌峰的命。
這個女人,除了一個冰雪冷清的印象,在天地之間,沒留下任何的痕跡,就算是在凌峰這兒,也任何東西都沒有存在。
悲傷中的凌峰鬆了鬆自己的右手,他的右中抓着的,正是那縷凌青雲的頭髮,若要說還留有什麼,那麼凌青雲倒也算是一份,那是他一苗雪清的結晶。
“雪清,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青雲尋回來。”
“而且天地恆變,就像你說的,地可以由方變圓,星辰可以彌蔓宇宙,一切就都有可能。”
“這世界上的美好,不會永遠都處在一種消失的狀態,若我尋回了八大雷池,我一定要讓整個星辰,爲你,還有那些美好的東西,逆時針旋轉!”
對,時間不一定非要往前流走,所謂的時間只向前流淌,那只是凡人的視角,在最巔峰強者的視角中,時間其實也是可以倒轉的。
就像本時空中的凌峰,依舊能夠通過時空通道,去往曾經的許多個時代一樣,萬事萬物都有可能向前行,也有可能朝後行。
而逆時針轉動時空,便是讓時間和空間倒退的方法,但施展這種方法,得讓擁有此種神力的人,凌駕在整個宇宙星空之中。
因爲如果沒有凌駕之力,那麼即便逆時針轉動了星空,讓整個天地宇宙全都回到了以前的狀態,那個轉動星空的人,也依舊會跟着一起,回到以前的狀態,那麼到頭來,事情還是會依照着時空的安排,娓娓地朝前流淌。
那樣,美好的東西依舊會消逝,那些讓人發愁煩憂的東西,依舊會浮現在離別之人的心頭。
而凌峰,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夠集齊八大雷池之力,擁有那種凌駕於時空之上的異能,從而轉動星空,把那些他覺得美好的東西,真實地還原到以前的狀態,並且再也不向那種不好的方向發展。
在凌峰的暢想之中,正常時空與異亂時空交界處的白色雪花不見了,苗雪清徹底地消失在了宇宙星辰之間,就連那些素淨的雪花,都未曾留下一朵。
強大的時空亂流,朝着凌峰鋪天蓋地地打來,剜割着凌峰的身體,穿透着凌峰的靈魂,讓凌峰不僅僅是肉體上感覺到體力在不斷地消退,就算是靈魂上,似乎也越來越虛弱。
這是一次孤獨的旅行,以往的四次時空旅行,雖然也很危險,但是每一次都會最少有一個人,爲凌峰撐開時空通道,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人,爲凌峰撐起時空通道。
但這個時候的凌峰,也早已經今非昔比,剛纔經過地球靈體的靈力激發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實力,最少也已經抵達天行者聖階,距離天道,估計也只是有一步之遙而已。
有這樣的道力加身,凌峰倒也不怕這時空亂流的沖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他現在覺得要做的事情。
如此想着,凌峰開始穩定自己的心緒,將自己從見着苗雪清化作雪花的悲痛中回過神來,望身周圍紊亂的時空。
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黑暗時空,整個時空中似乎是無窮無盡的黑暗,而他的身體,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一般,一直都在朝下墜,不知要墜落到哪裡去。
那些給他身體和靈魂帶來傷痕的,便是整個黑暗時空中的時空亂流,跟以往他穿越時空不同,以往他每次穿越時空時,那些時空亂流都會激發他的某些記憶,這一次的穿越,那些時空亂流卻只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而不會激發他的任何記憶。
頭腦清醒後,凌峰也開始思考許許多多的問題:
“很奇怪,本來整個空間,都被宇宙所包圍,都在宇宙之內,但這個時空怎麼又會在宇宙之外,另起爐竈呢?是什麼樣的力量,纔會讓這個時空,能夠獨立出原來的軌跡,化作如此茫茫的一片黑暗,給原本的宇宙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道臧天尊和苗雪清都說,地球世界的八分靈元,尚有四分沒有找到,這沒有找到的靈元便在這異亂時空之中,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這些靈元既然是源於宇宙,又怎麼可能離開宇宙,跑到這裡邊來?”
“我要怎麼才能令自己的身體定下來,不再這麼飄浮下去?又要怎麼才能尋找到其他的四種雷池,把它們收入自己的洪荒天雷陣中?”
正當凌峰想到這裡時,他突然看到了身下一片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