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死神江拾兒,也許再也不會出現在了凌峰的意識之內,即使出現,估計也不可能再以那麼強大的念力,那麼輕鬆便能奪取到凌峰的魂殼。
血海也許會成爲凌峰的記憶,凌峰或許可以重啓血海,但血海中那些屬於血光大帝、金烏大帝,江拾兒一派的魔念,應該能夠受到凌峰更多的控制。
從這個方面的積極意義來看,壇鋒聖劍雖然曾經殺死了凌峰一次,但他也同樣殺死了凌峰體內的大部分邪魔惡念,對於凌峰來說,其實是功大於過,十分有利於凌峰未來的成長。
三盞茶的時間地去,黑血終於除盡,原來的黑血,便開始變成了汩汩的鮮紅血液,這是自常人的血液,在這些血液之中,將催生出凌峰的心臟,一旦心臟涅生出來,凌峰的生命,也就有機會能夠重新開啓。
這個時候,被血海天力炸散到星空各處的凌峰的兄弟姐妹們,也都趕過來了,這一次大家回來的速度,基本和大家的實力是成正比的。
最快出現的是血迦弋亞的法相,第二回來的是唐玉坤,緊接着便是贔屓和雲阜,再然後出現的人就密密麻麻,開始多了起來。
大家在趕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流露着無比哀傷的神色,有很多人的眼角之下,都溢蕩着晶瑩的淚光,看來是在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流過淚了。
畢竟在凌峰肉身寂滅,血海爆炸的那一刻,大家都是有感應的,都知道凌峰死了,所以身體一恢復,大家便都往青霄世界這邊趕回,而趕回來的目的,也都是爲凌峰哭喪。
可一回來之後,大家才發現,凌峰被七個白衣長袍,氣質非凡的老者,擺大陣圍在了中間,鮮血則正從凌峰的胸膛中卟卟地流淌出來。
大家不知道七個老者在對凌峰的屍體做什麼,還以爲是要對凌峰的屍體不利,不過七個老者的陣營內,尚有一個青陀二次郎是大家所認識的,所以倒也只是有些困惑而已,而沒敢冒然行事。
直到見凌峰久睡不醒,那鮮血卻一直不停地流淌,纔有人開始發出騷動,向七大長老發出質問之聲。
此時乃是把凌峰救轉過來的關鍵時刻,衆長老哪有精力向衆人回答,還好贔屓這時候表現得比較有見識,朝着大家作出瞭解釋。
贔屓道:“你們別慌,我有高人指示,說我叔這次命不該絕,我想他們應該是救我叔的那些人,我只是有些好奇,站在八人之後的那個小孩童是誰?他怎麼那麼直瞪瞪地朝着我叔看,就像要貼合到我叔身上去一樣?”
原來此時的神蛤天藥聖元,全都已經導入到了凌峰的胸膛之中,鬼王蛤的全部眼珠子,自然也就全都回歸到了中間,他全神貫注的倒不是凌峰,而是凌峰的胸膛。
因爲他的身形發生了變化,由原來的成年肥佬,變成了現在的七八歲小娃童,所以贔屓倒是也已經認不出了他,別的人更是不知他是何物,又爲何會對凌峰那般地癡迷黏戀。
贔屓這話才說完沒多久,凌峰胸腔處的血液便開始由大團大團地涌,變成了小範圍的外滲,與此同時,他的胸部被擊空的部分,也長出了一層鮮嫩的皮肉。
這是凌峰出現了明顯好轉的跡象,見此一幕,衆人無不把注意力全都集中起來,默默地投注到衆長老和凌峰的身上,聲音也不敢發出,生怕自己的任何吵鬧,驚擾到救治中的凌峰以及施救的衆長老。
當然其中注意力最集中的,還要數鬼王蛤,這個七八歲的小蛤童,是那般可愛而迷戀地注視着凌峰,可惜此刻衆長老有道力禁制,要不然失魂落魄的小蛤童,肯定立刻便撲到了凌峰的身上。
釋迦阿若贊立即朝着大家釋放意念:“此子肉身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還需三魂歸體才能復活,壇鋒聖劍乃是至聖之器,其擊殺此子,必是會將此子三魂俱滅,所以這個時候,我看我們也不能藏着揶着,還是得先把各自本領天緣,全都釋放出來,先搶回此子三魂再說!”
改天奪命,搶魂救人,這無疑是要與地府中的閻王爺搶奪人命,怎會是那般簡單之事,何況殺死凌峰的還不是一般兵器,而是壇鋒聖劍這種至聖,也至兇之器。
七大長老也都明白釋迦阿若讚的意思,是要大家把自己的真本事,真絕學給拿出來,激發出凌峰的三魂了。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察覺到,凌峰和壇城聖體之間極爲接近的關係,他們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絕學拿出來施救到凌峰身上的,現在既已察覺到凌峰與壇城聖體的關係之緊密,他們自然是能夠大方一些,幫凌峰施救。
而且此刻凌峰是處在昏迷之中,一般昏迷中的人是沒有意識學習修煉的,所以他們各大長老,倒也不怕凌峰把自己的絕學給學了去。
於是在釋迦阿若讚的安排下,衆人各自都加大了自己的施道力度,每個人的額頭之上,都滲出了一層汗珠。
反饋在凌峰的身上,便是凌峰的渾身全都消融在了一團白光之中,那是無窮無盡的天元聖力,將他給光化了,衆人頓時看不見了凌峰,就連與凌峰此刻關係最緊密的鬼王蛤,也因爲凌峰氣息的突然消失,而猛地愕住,然後又栽倒在了旁邊。
釋迦阿若贊在那聖光之外頓時念動藥咒:
“以神蛤天藥爲引,以天位乾力、月位坎力、雷位震力爲祭,天魂,生!”
“以神蛤天藥爲引,以地位坤力、風位巽力、山位艮力爲祭,地魂,生!”
“以神蛤天藥爲引,以水位兌力、火位離力爲祭,人魂,生!”
人有三魂,按照壇城世界的理解,天、月、雷能催生出人的天魂,地、風、山能催生出人的地魂,水、火能催生出人的人魂,也難怪人的一輩子,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因爲水深火熱,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