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天馬代步,凌峰此次的回程,倒是沒浪費多少時間。
正像青鸞揚威所說,凌峰的腳早在那光芒綻放之時,已經不再像七年之中一樣跛了,他的階別也在《壇城天緣鏈》的提拔下,突破了三階的桎梏,而且還一直往上躥,直接晉升到了三階四級。
一次晉升,便不僅突破了二階丹沙境修士桎梏,達到三階碎丹境修真師級別,還接連突破六級,堪稱奇蹟。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體內生成了一種金色的雷元,他暫時誤以爲這是青淵雷池的變種。
這是一種恐怖的進步,彷彿那些力量本來就在他的體內,一待壇城劫數解開,磋礡的力量,便兇猛涌入了他的丹田。
如果不是他體內還有洪荒天訣那樣的超強悍的吸納功法,將那些古怪真元碾碎得更凝鍊,他此刻恐怕還不只是達到三階四級之境,而是能夠突破得更多,到更恐怖的層次。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再是離家時的那個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的少年,青鸞揚威早已給他備好了元石等物,他很輕鬆便請了人,安葬了自己的母親。
然後,他又請人從老房子的廢墟之中,找出疑似父親的屍骨,替換掉原來的黑土,與母親合葬在了丹巖嶺上。
當他出現在莞鎮之上,一向欺行霸市的狄家之人,不僅沒有再找他的麻煩,而且還誠惶誠恐地,連夜搬出了原來的宅府。
這定是他們聽到了青雲山的來信,知道凌峰已成爲殺神般令人驚恐的存在,不敢觸其鋒芒,纔會舉家搬遷,逃出了莞鎮之外。
對於狄家的家人與奴僕,凌峰倒是沒有做出仇殺之舉,他不嗜殺,也不想殃及無辜。
他只要狄嘯天一人的性命!
他會讓狄嘯天視自己如驚恐!
不論何時何地,他一定會找機會,把狄嘯天揪出來,親自割下頭顱,泄心頭憤懣!
走過莞鎮的街道,雖是衆人皆識得他,但剛開始時,卻鮮有人敢出聲相問。
一是他已經不再跛腳了,二是他的身體,氣質,皮膚,早已經因爲元力的充沛,而變得非一般少年可比。
他就像是仙家子弟,無論眉宇還是神態,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出一種非比尋常。
逝者如斯,時光流逝,他不願沉寂於父母死去的哀傷。
但他依舊還想留在莞鎮,於是他在莞鎮住了下來,以寄託對父母的哀絲,至於是住三月還是三年,他也不想過早做定論。
血濃於水,雖然說人不能因爲哀傷,而忘記去幹自己該乾的事情,但那份懷念,卻依舊會讓人忍不住那麼快離開父母以前住過的地方。
好在他如今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再沒有那什麼壇城劫數干擾,體內又有張青雲和桫欏樹妖這樣的千歲之人,除了靈力沒有青雲山那麼濃郁外,整個修煉諸事,倒是不會有任何落下。
在莞鎮他也沒閒着,父母親不是想讓他成家立業嗎?成家年紀尚小,不太方便,但立業卻是可行!
他一安葬完母親,便招了五個下人,自己開起了藥房,專門爲傷疾痛患者煉製丹藥。
別人的丹藥賣兩顆晶石,他便只賣一顆,一半是爲了維持生計,一半是爲了救死扶傷。
猶記得父親生病的期間,他們家孤立無援,經年拖着父親的病情,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他能夠煉丹製藥了,覺得自己吃點虧也無所謂,只要能夠看到自己的丹藥,可以減輕過往之人的病痛,爲各家各戶帶來希望即可。
何況,煉丹販藥乃是天地間利潤最好的營生,他又怎麼會賺不到錢?只不過就是賺多賺少而已。
因爲有桫欏樹妖教以藥方,他賣出的藥,成本比別人低,但藥效卻往往比別人好。
大家開始口耳相傳,不出一月,他的藥房之前便已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一月之後,隨着他生意的火爆,街上其他藥房開始逐漸做不下去了,原因是他的藥效、價錢、各方面都要有優勢,給了其他藥房太大的壓力。
猶其是那些丸上衍生有青火符紋的藥丸,就像是仙丹一樣,藥效出奇的好,方圓十里之內,都沒人能做得出來。
這些青火符紋,正是他用青淵雷火煉製丹藥時所留下的獨特印跡,一般的煉藥師,怎麼可能製得出此種用雷火煉製出來的異丹?
街上的藥房先生爲了生計着想,開始慫恿莞鎮同樣開藥房的歐陽尋,來凌峰的藥行探口風,看能不能找到各家藥行的活路。
歐陽尋正是歐陽小香的爹,他們發現凌峰平日裡和歐陽小香關係不錯,纔敢讓歐陽尋出面來找凌峰。
歐陽尋並不知道凌峰對女兒特殊的感恩之情,所以來探口風的時候,神色還是有些驚懼的。
想想微肥的歐陽小香的爹的樣子,凌峰就覺得有些好笑。
見歐陽尋說凌峰倒沒有一開門便要殺人的兇狠樣子,幾個藥房先生便壯着膽子找上門來,開始流露出各自的無奈與擔憂。
凌峰如今是青雲門的弟子,且聽說一日絕跡的狄家,便是因爲畏懼凌峰力量纔會舉家搬遷,這樣的殺神,他們自是不敢硬着來,即便流露出活計維持不下去的意思,也是覺得冒了很大的風險。
凌峰機智過人,進來的藥房先生神色稍微流露,他便已知道對方想要說些什麼。
對於這些開藥房的,他倒是沒覺得有多歉疚,都是莞鎮上的人,誰的嘴臉怎麼樣,他一清二楚。
這些人掛的是懸壺濟世的招牌,但實際上卻大都鑽進錢窟窿裡,只圖賺錢,真想幫助別人救死扶傷的,十個中難選一個。
當年他因父親生病,還曾到某些藥房中賒過藥,可那時候的各家藥房,又有幾家能夠真心幫忙賒給他?
但常人都是這樣,他也能夠理解個人心性,不可能用自己的處世原則,去要求所有自己遇見的人,只要不存害人之心,不欺壓別人,他就覺得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他也不想對這些人趕盡殺絕,斷了他們的生計。
“你們想要維持下去可以,那便只有掛上我【慈濟藥行】的名號,並讓我的藥進入你們的藥房內,我給你們兩層的利,有我的藥,你們藥房生意,自然也能逐漸恢復到以前的規模。”凌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只有兩層啊?以前我們自己的藥,可最少都有六層的利……”有些藥房先生不樂意了。
“這很好辦,你如果覺得划不來,那你們就賣自己的藥,不進我這裡的藥唄!”凌峰很直截地迴應,對這些太過貪婪者絲毫不讓。
他是老凌家的兒子,太懂得窮人辛酸。
普通人家不比街上富戶,一針一線柴米油鹽,可都不那麼容易維持,生病醫治,本就是諸人所不能承受,若還仗勢猛掙,實在不是煉藥者所該做出的舉動。
二層利在凌峰看來,已經很高了,事實上給了這些藥房二層利,除去請人開藥房的開支,他凌峰自己也就幾乎沒有了什麼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