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本來只是想詐一詐這小鬼,沒想到這小鬼說到的主人,還真是他認識的人,這就讓凌峰實在覺得意外了。
那小鬼似是也察覺到了凌峰眼神中的不對,朝着凌峰問道:“魔尊,您剛纔說認識我家主人,您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啊?”
凌峰朝着這小鬼笑了笑,道:“怎麼不是真的,孟婆她可是引領我進入魔界的第一人,我對她,可是時常有感恩之心,而且要說起來,孟婆他也是因爲吃了我妻子所賜的天途果,才能修得鬼道,訓練出像你們這樣,高階別的鬼將來的吧?”
凌峰說到這裡時,又想起了當年他初見孟婆時,孟婆給他的,那張白色衣服牌。
他此刻所稱的“妻子”,就是他的冰雪美人苗雪清。
雖然他跟苗雪清,都從來沒有過媒妁之言,那什麼拜堂成親的程序更是不可能有,但本質上,或者說他和她的心裡面,彼此早就已經是夫妻了。
如今他們兩個,還都有了共同的,雖然不知身在何時空,卻一起都會時時關心掛念的孩兒小青雲,夫妻的情份,自然是更加結實不可更改。
聽凌峰居然說其妻子於自己的主人有恩,小鬼朝着凌峰更加狐疑地問:“不知魔尊您說的您妻子,又是哪位大人?”
凌峰朝着對方道:“八年前,在等凌峰村,籬笆小院裡種花植草,偶爾出去跟玉天機鬥鬥法的白衣神女,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她正是我的妻子!”
凌峰說起苗雪清來是自豪的,畢竟苗雪清當年在魔界,可是響噹噹的人物。
當年的白衣神女神出鬼沒,連魔王也是她手下敗將,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而世人又可知道,白衣神女苗雪清,在魔界一個小村落裡,等的人就是他凌峰?
聽凌峰如此一說,小鬼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魔尊,如此說來,您還真是我們家主上的故人了,什麼等凌峰村,什麼籬笆小院小的不知道,但白衣神女小的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我家主上,如今念其大恩,還畫了一件白衣,裱成畫作掛着時常緬懷呢!”
白衣神女對孟婆確實是有大恩情的,要知道九階的天途果,東坤世界上可是極爲罕見,孟婆本身鬼力就很驚人,只是因爲在一些重要的突破點上沒能突破,才一直屈居於魔使之位,既得白衣神女天途果相賜,後來的鬼力,肯定是要精進了不少。
這就是冥冥之中,衆多緣分自能交相呼應的神奇之處,苗雪清當年也只是想着跟孟婆做筆生意交好,也不會想到八年之後,居然會給他的丈夫凌峰,搭上一條與孟婆交好的契機之線!
聽着這小鬼所言,凌峰心中甚感安慰,朝着小鬼直點頭着:“孟婆能夠掛我妻子的畫作以示懷念,聽在我心裡,感覺十分欣慰,卻不知孟婆如今在古魔洲內,是繼續只做她的魔使呢,還是會處理一些洲域的大事?”
小鬼見凌峰跟孟婆有着熟絡的情份,原本的警惕基本上也全都放開了,朝着凌峰興致勃勃地道:“啓稟魔尊,我家主上如今雖然依舊只是以魔使的身份自居,但其實她在我們古魔洲,還是很能說得起話的呢,像我們古魔侯,基本上在大事情上,都得先跟她商量,徵得她的同意才行。”
聽着小鬼所言,凌峰會心地笑了,朝着小鬼連說三個好字:“好!好!好!”
他其實有所猜測,覺得像孟婆這樣的強者,既是從新魔皇的體系中脫離開來了,分散到了侯部之後,自當有很強大的權力,而此刻聽這小鬼所言,言外之意既隱隱是孟婆基本能夠左右古魔洲的重大事項。
既然是孟婆能夠左右古魔洲的主權,那麼他凌峰完全就可以在原來的交情上,跟孟婆達成聯盟關係,在自己剛剛起步的階段,借孟婆之力穩定自己的陣盤再說。
如此想着,他與孟婆聯盟之心,立即就生髮了出來。
雖是有聯盟的想法,但他此時也沒直接跟小鬼提什麼聯盟之事,而是以跟小鬼像聊家常一般地對此事徐徐圖之。
他裝作突然想起了往事的樣子,朝小鬼道:“對了,我記得以前初入魔界時,聽孟婆爲我唱過一首魔歌,前面兩句是‘酒色皆爲空,財氣亦爲空’,你既是孟婆的人,不知會不會唱這魔歌,又可否唱來給本尊聽聽?”
那小鬼聽凌峰提出此要求,臉上露出無盡疑惑之色,但凌峰既然要他唱那歌了,他便也就按着凌峰所言,有些不那麼着調了唱了起來。
“酒色皆爲空,財氣亦爲空,我爲酒色煉成魔,萬物皆難空。”
“魔心隨我世間走,瘋瘋癲癲多自由。”
“追名逐利心機用,眼睛一閉魂相擁,可是世事已難拾起,我從何處求?”
“所以我瘋魔,魔刀殺盡天地恨,魔劍屠滅心中憂,要用時光煮哀愁,要用頭顱飲美酒!”
“人說開心得正果,我言愁煩是生活,一輩子走走遊遊,牽牽絆絆,惹出是非度春秋。”
“我喝酒又吃肉,愛人又恨人,瘋瘋癲癲踏萬州,一生心亂成狂魔,瘋瘋癲癲才自由……”
凌峰聽着這歌,一旁朝着小鬼止不住鼓掌,讚揚這小鬼唱得好,一邊又回想起自己初入魔界時的種種經歷。
待小鬼唱完後,他探出右手,從右手之中,立即顯化出一卷功法來,功法第一頁上,印着【齊天鬼術】這四個字。
正題來了,這是他從齊天世界中拾來的鬼術修煉之法,他此刻拿出此法捲來,是要將此法卷,送給孟婆,以示與孟婆交好結盟之意。
他道:“你這歌唱得牽動了我的心絃,讓我止不住又重新回憶起我和妻子跟孟婆交好的往事,今兒個你也該回去了,要不便替我將這卷宗交給孟婆當作是故人之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