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爲了安慰自己這位好不容易認的“兄弟”,江拾兒臨了又朝着凌峰補充了一句:“我們去的時候受天緣道力限制,不過回來也許就會各方面都充裕一些了,回來後視情況,我倒是可以陪你一起到西天滄粟世界見一見你的大美女,還有你那個可愛的四年都不生的女娃兒。”
江拾兒的這句話,讓凌峰臨行時的焦慮稍微得到了一丁點的安慰,努力使自己的臉龐上露出微笑,朝着江拾兒問:“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再從天地第三個時代回來時,你真的會陪我去西天滄粟世界見秦俏兒嗎?”
江拾兒點了點頭道:“如果不出意外就沒問題,我再三重申,一切都出在不出意外上,出了意外那我就不負責任了!”
凌峰被江拾兒左一句不出意外,右一句不出意外說得心裡瘮得慌,朝着江拾兒吼道:“我說老大,你要不要整天把‘不出意外’這四個字掛在嘴上啊?你這樣沒膽氣,讓我怎麼能把身家性命交待給你呢?你能像道臧天尊那樣,展示一番你那超越天行者的強勢嗎?”
江拾兒立即道:“強勢是有的,我本來就比道臧天尊強好吧?你等着吧,等我們從天地第三個時代回來之後,我就能夠很強勢了,當然前提是……不出意外!”
江拾兒的回答把凌峰給氣死了,他沒法改變江拾兒說話的習慣,只得將意念投射向丹田中喃喃着:“好吧好吧,算我輸了,我們成交,我把你第四個真言禁制解除掉吧!”
凌峰說完,將意念感念向江拾兒的身軀,江拾兒知道凌峰要給他解除第四個真言禁制了,體外早早地就把那還剩餘的幾個禁制給顯化了出來。
江拾兒體外原有不驕、不怯、不虛、【不躁】、【不癡】、【不妒】、【不淫】等七個真言,現在前面三個已經消失了,只剩下最後四個還在,它們依舊困縛在江拾兒的身體之外,將江拾兒囚禁在真言之中,就像將仇恨世界的力量,封鎖在狹小空間之內。
凌峰感受着第四個【不躁】真言,並釋放出將之解除的意念,包裹在江拾兒體外的【不躁】真言便也像前面三個真言一樣,消散爲空了。
江拾兒的身影變得更巨大了,凌峰感覺到江拾兒距離奪自己的舍又更近了一步,江拾兒給自己的逼迫感更強烈了。
但與之前凌峰面對江拾兒時不同的是,以前凌峰面對江拾兒時,總覺得江拾兒十分地恐怖,離江拾兒越近,凌峰便感覺自己離死亡越近,可是這一次,凌峰卻並不像以前那般地害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遺承了江拾兒殺戮大道的緣故,他感覺自從他遺承了江拾兒殺戮大道之後,他跟江拾兒的關係便來到了一個轉折點上,他跟江拾兒的關係越來越好了,有時候雖然能夠感到江拾兒強烈的殺戮之氣,但更多的時候,他反而能夠感覺到江拾兒和他的一種“親近之感”。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爲何會有這種感覺,他不得而知,他只是越來越相信江拾兒所說的,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的說法,他覺得自己說不定能秉承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觀點,跟江拾兒最終殊途同歸,由仇人變成真正的親人。
將江拾兒的第四個禁制解除掉,凌峰的意念又從丹田回到現實之中,這個時候,整個祖魔塔都在強烈地震動,而贔屓和苗雪清則處在聖室之內,並不知道聖室之外正在發生什麼。
贔屓朝凌峰問:“叔,你不是修煉了祖魔塔全部九層道力嗎?你應該對這祖魔塔有所感應吧?現在外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我們和雪兒姑姑還有弟弟能夠從這塔裡面出去嗎?這裡面動來動去的太可怕,我想要出去了!”
跟贔屓擔心的內容相近,苗雪清也轉頭朝凌峰望着,露出一種希望凌峰能夠拿出主意的表情。
凌峰於是朝着苗雪清和贔屓道:“你們兩個別慌,我現在有事情要跟你們說,外面有個叫林玉堂的大壞人,那個大壞人,也就是曾經啓動過煉魔陣的‘天機門強者’,他現在正在對祖魔塔啓動煉魔陣,他想將我們和塔內所有的孤魂一起,全都煉化在這塔內!”
贔屓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正想要朝着凌峰問這問那,但是苗雪清卻是撇轉頭制止了他:“你給我閉嘴,我們安靜聽着就行了,讓凌峰把話說完!”
贔屓張開的嘴巴嚇得趕緊閉住,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擔心苗雪清把他的聲音又給禁制住。
凌峰於是繼續講道:“我們還是有機會出去的,你們都知道我去過天外,到達天外後,我其實會進入過往的時代中,這一次也一樣。這次在去過往時代前,我會途經天網,那個通道在途經天網時會打開五秒鐘,你們一定要趁着這五秒鐘的時間離開我,從通道中跳出來。”
苗雪清聽着凌峰所說,抱着懷裡的孩子,朝着自己的懷抱深處擁了擁,淡然着道:“我知道了。”
苗雪清只說自己知道了,她那個知道了,其實有着多層含義,既可以理解爲她聽明白了凌峰所說的話,到時修會趁着五秒鐘時空通道打開的機會,躍回到東坤世界上,當然也可以理解爲她只是聽明白了凌峰的話,至於後面該怎麼做,她自有安排。凌峰認爲苗雪清表達的,是第一層含義,所以對此也就沒做多想。
贔屓原本想說要跟着叔父一起去的,見着苗雪清那冷淡的樣子後,眼中狡獪之色一閃而逝,露出一副無比純真的樣子道:“這樣啊?我也知道了,你放心,贔屓平時雖然有些調皮,但做起大事來還是很靠譜的,五秒鐘已經夠了,贔屓會離開叔的,贔屓在東坤世界上等叔,叔說過要帶贔屓去摸骨樓的,叔你要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