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自己本來還好好的,可一旦雙腳落入青石板上,原本充沛的靈力,便立即變得所剩無幾,相反那體內的陽欲,則突地無法遏制般地澎湃漫漲。
這好像是……孟婆給他喂下的忘生湯起了作用,除此之外,凌峰實在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原因,能夠使得自己渾身的道力,在轉瞬之間突然變得大不如前了。
不僅如此,那種吃掉魔參果時所產生的血腥感覺,又開始在他的周身各道血脈之中蠢蠢欲動,就像是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從他身體最隱蔽的身處伸出觸角探出來,霸佔他的身體。
就只是那一瞬間的功夫,便令得本來還好好的他,突然變得滿頭大汗,有如得了急症要休克一樣。
他下意識地往前方望去,想要看看魔使困拖是不是如他那般出現一些體力異常的情況,發現在前面的魔使困拖除了沒有御空飛行以外,其他都很正常,腳步矯健如飛着,體內道力應該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糟就糟在這裡,他的道力很明顯一踏入青石板就下降了,但魔使困拖的道力卻沒有下降,雖然大家表面上還保持着一種互爲朋友的關係,但彼此心裡卻很清楚他們不是朋友而是競爭敵人,若讓魔使困拖察覺到了自己狀態的變化,那麼自己和贔屓兩叔侄,很有可能便會被魔使困拖先下手爲強給殺掉!
他的身體一出現異常,真正的大惡魔江拾兒便立即朝他釋放出意念:“凌峰,你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了吧,我可以告訴你,這異常自是源於是那碗忘生湯和那顆‘魔參果’,想必你已經猜到了這其中的種種,現在魔王的魂識要重新復活,要霸佔你的身體,你是不可能抵擋的,還是幫我解開第三個禁制,讓我來吃了那個魔王的魂識以及吸走你體內的忘生湯吧,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可是都沒有用。”
江拾兒說得很對,現在的魔王怎比得了他那種橫跨了數個時代卻還能保持意念不散的真魔王,連祖魔爺在他的口中,恐怕也只是一塊肥肉而已,別人畏懼魔王害怕魔王,他卻不懼不怕。
魔王的魂識在他的眼裡看來,那就是補品,只要凌峰讓他吃了魔王的魂識,那麼他就能夠把魔王的魂識完全消化掉,至於魔王還想要復活,那就算是等下輩子都不可能了,因爲這輩子他就可以把魔王的魂識消化得徹徹底底!
凌峰卻是沒有就此妥協,他見贔屓也已經落到青石板上來了,摒除掉江拾兒的意念,立即探出右手,一把橫掃過去揪住了贔屓的手腕。
他覺得這一次還沒到求江拾兒的時候,他不是還有贔屓小侄兒嗎,他要和贔屓小侄兒同路,先過了這一關,至於以後若是過不了這一關,他再找江拾兒也不急!
贔屓見叔那麼神情怪狀地把自己拉住了,朝着他叔疑惑地轉過身來問:“叔你這是幹什麼,現在人多眼雜,你不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要強逼我變成女人服侍你吧?”
已經走到遠處的魔使困拖也迴轉頭來朝着凌峰和贔屓招呼着:“對啊,凌峰兄弟,咱們現在抓緊時間快點抵達祖魔山頂上要緊,可別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了。”
聽魔使困拖說話時的語氣,倒是暫時沒有察覺到凌峰身體中的不對勁,畢竟凌峰此刻的狀態還是初顯,對方要想察覺到凌峰身體的不對勁,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凌峰被贔屓那話說得哭笑不得着,一邊隨便朝着前面的魔使困拖搪塞了幾句,一邊朝着贔屓立即釋放出一抹意念,告訴了贔屓此刻自己的狀態,讓贔屓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忘生湯毒到了,體內道力已經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並詢問贔屓的身體是否也有如他一樣的變化。
贔屓見凌峰那表情,知道凌峰沒有撒謊,朝着凌峰也立即釋放出一抹自己的意念,表明自己並沒有出現像凌峰那樣的突發狀況,由此基本可以確定,出現體力不支情況的,凌峰只是特例,在前方矯健前行的魔使困拖和凌峰身旁的贔屓,都沒有這種情形出現。
贔屓立即用意念朝着凌峰問:“那叔我們現在怎麼辦?前面的那個魔使困拖好像實力要比我高那麼一丁點,他若是發現了,不會把我們叔侄倆宰了吧?若不然,我們現在立即打道回府怎麼樣?”
凌峰白了贔屓一眼,咬咬牙朝着贔屓道:“傻傢伙,若是我們現在臨陣退縮,豈不更加表明我們的不對勁,到那時候,魔使困拖肯定就會隨我們一同折回,並且對我們不利了,所以我們不能退,只能進,不僅要進,而且還要想到法子,先下手爲強,把魔使困拖先給幹了!”
這是凌峰對自己此刻這種狀態下的一個基本考量,他們與魔使困拖之間,早晚有矛盾爆發的一刻,魔使困拖已經想到過要用王脈來奪他的舍,之後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所以,與其等到那時候被魔使困拖突起發難,現在還不如先下手爲強,把對方殺死,他凌峰不喜歡殺人,但不代表他不敢殺人,該狠的時候,他還是會狠的!
贔屓望着凌峰莞爾一笑,眼中露出一絲犀利寒光道:“殺魔使困拖嗎?你說吧,我們要怎麼把他給幹了?”
贔屓因爲那次的事捱了凌峰的揍,正對困拖懷恨在心,他的心性一直以來都很兇戾,所以對於凌峰的提議,他是百分百地贊成。
凌峰朝着贔屓道:“第一點,不能讓他看到我道力的下降,這是我們必須要保持住的秘密,如果一旦被他發現,我們兩肯定會遭他毒手,所以這一段時間,你必須要片刻不離地呆在我的身邊,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