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有許多的考慮,因此望着辰漩猶豫不決,露出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男人見女人如此,便朝着女人說道:“你別想那麼多了,就告訴他吧!”
女人聽男人如此說了,便對辰漩說道:“要造出女人,光有陽的力量是不行的,還要有陰的力量。陰生谷有十三個吸取天地靈氣的妖怪,你要取得他們修煉出來的十三顆黑珠,吞入自己體內,讓它吸走你體內部分陽的力量,補給你體內缺少的陰的力量,這樣,你就能造出女人了。”
辰漩見對方終於說出了造女人的方法,想到能夠幫到自己忙的正是那與自己交好的十三妖,真是欣喜萬分,他又問道:“那麼,用你說的方法,我可以源源不斷地造出女人來嗎?”
女人正要說話,男人卻是伸手打住,眼中智慧之色突然一綻,朝着辰漩道:“是否能源源不斷地造出女人,還得要看你的本事,你過來,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辰漩信以爲真,朝着男人走了過去,男人卻是將手搭在辰漩的左肩上用力一扯,辰漩的左半邊衣袖,便給扯了下來。
辰漩引以爲怪,止不住皺起眉頭朝着男人問:“大神你這是何意?”
卻見男人望着他的左臂,不僅久久不出聲,而且還用眼神示意女人一起來看。
透過天緣帝葉的影像,凌峰很清楚地看到,那位叫辰漩的少年的左臂上,長着一個天然的汗毛漩……
那汗毛漩是天界之主金烏帝傳人的象徵,裸天時代後期,金烏帝消失時他的小兒子纔出生不久,剛從瘟疫的劫難中救轉過來,他的小兒子的左臂上,正有一個如他一般的“天漩”。
當時蠻陽帝和女媧把這個孩子帶到天頂星空之中,將之置於星辰大海內,讓其感悟星空運轉,自立長大。
蠻陽帝和女媧不是不去管教這個男孩,而是神族的傳統,便是任何的神一旦出世,就當由自己自立生長,不該由別人去做過多的管束。
想到這些的凌峰,猛地想起亙智問這個少年名字的時候,這個少年正是仰頭望着漫天星辰消失的地方,說自己叫做“辰漩”。
辰漩辰漩,在星辰漩渦之中降落到世間的少年,他對星辰漩渦印象深刻,所以他給自己起名成了辰漩。
從這裡可以看出來,原來辰漩真的不是人類,而是上古大神金烏帝的兒子,難怪他有着超脫世人的品性,以及只要亙智說一遍,便能全部領悟的智慧!
由當時替蠻陽帝當地界之主的女媧造出男人,再由智絕天下的金烏帝的後代造出女人,這冥冥之中的天地規則,還真是讓人覺得玄奇而無比地合理。
蠻陽帝揪着辰漩的膀子,慈祥的雙目落在辰漩的臉龐上,微笑着道:“原來你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辰漩被蠻陽帝揪着膀子,很快也看到了自己左臂上的汗毛漩,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左臂上有這東西,更不知道蠻陽帝爲何會發出如此感慨。
他止不住好奇地問:“大神你這話什麼意思,而且你怎麼知道我左臂上有這個汗毛漩,這個汗毛漩,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蠻陽帝淡然而笑,鬆了辰漩,將自己的右臂露了出來,也顯現出了自己右臂上的汗毛漩。
他朝着辰漩道:“以前有兩個人同時出世,且臂膀處都長有汗毛漩,唯一的區別是一個爲左臂天漩,一個爲右臂地漩,天在上,地在下,所以長有天漩的爲兄,長有地漩的爲弟,你是那人的後代,而我是那個擁有地漩的人,所以你應該叫我叔父纔對!”
辰漩聽着一愕:“叔父?你什麼意思?那麼你是誰?我又是誰?你說的,我怎麼不明白?”
蠻陽帝淡然而笑,摟了摟辰漩的肩膀,發出一陣神秘的感慨:“神族隕落,皆該歸去,萬物消長,與我等無關,只有道力,散佈於天地之間,後來衆生,能感知我等所在,卻不知我等存於何處……”
蠻陽帝的意思是,他和辰漩最直接的關係,便是他們都是神族,他此刻則是在感慨神族都會消失,包括他、女媧、以及辰漩都會消失不見,未來的世界,將與他們神族無關,但他們神族的道力與奧義,卻依舊會存在於後世血脈之中。
這是他們這最後幾個神族在一起的時候,他所發的感慨,他這感慨很有智慧與哲理。
就像他感慨中所說的,後來的人,總能感覺到天地之間有神存在,甚至那神之力量,就散佈在衆人的身體之中盤旋不息,但是他們卻怎麼都找不到神究竟在哪裡?所以他們會懷疑,神究竟存在?還是不存在?
“後來衆生,能感知我等所在,卻不知我等存於何處……”——蠻陽帝的這一句話,概括了所有後來的人類,對於神是否存在的迷惘。
如此所言,人類能夠感覺到神是存在的,比如說存在於每個人體內的“靈魂”,人皆能感知得到,並要依仗於此產生萬般感念,而靈魂其實就是“神”,但又有哪個人,能夠說清楚這明明能夠感知到的東西,究竟存在於何處呢?
從蠻陽帝的話中,凌峰能夠感覺到蠻陽帝的道法覺悟似乎要比之裸天時代的時候,更加地高深叵測。
從最初的那種犟驢蠻,野性蠻,到後來的生機大道,再到如今的超然塵世,蠻陽帝的生命軌跡步步昇華,最初的時候看似愚鈍無智,但此刻卻是絕智天下,讓凌峰真是非常地佩服。
辰漩聽着蠻陽帝的話,不明所已,但他有他自己的個性,他不像別人一樣,不知道了就非得要弄清楚不可,他很坦然地揮手道:“你說的太高深我聽不懂,不過你說要我叫你叔父,我叫一聲叔父就是!”
辰漩說着,朝蠻陽帝拱了拱手,以示對叔父的尊敬,蠻陽帝望着辰漩的動作,哈哈而笑,臉上的厚重感,如泰山般地深沉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