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德老才蹬出一步,就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繼而傾山倒柱般,重重砸在了地面上,一動不動了。
楊柳見了,急忙衝進堂中,去探柳公彥的耳鼻,繼而又去捏他的寸關,然後卻微微搖了搖頭,示意這德老死了。
嗯?竟然被說死了?
張靜濤很無辜,眼睛水汪汪看了看門口那一排震驚捂着小嘴的美女。
羅剎臉色古怪,大概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和這張正繼續作對了。
麗麗白的臉色也很古怪,氣呼呼起身,咬牙一跺腳,瞪了一眼笑眯眯看着她的張靜濤,轉身就跑,黑裙飄飄中,身形如鬼魅般閃入了門口的人羣中。
繼而人羣中有人驚叫着飛跌出去,隨着黑裙飄動的軌跡,跌出了一條通路來。
這聖豔妖女已然消失在了門口。
堂中則一片混亂,楊柳帶着家僕,來給柳公彥做急救,風憐花也起身了,去觀察柳公彥是不是真死了,卻在家丁的環繞下,插不進手。
張靜濤連忙給楊柳使了個眼色,因柳公彥的家族信物也是一枚戒指,甚至,這傢伙因做公人常要用到印鑑,連印鑑也常會在帶在身上。
果然,楊柳會意,一陣亂搜後,真的把印鑑之類全搜了出來。
然而旁人卻都沒注意到這個小小的舉動。
白開心更不會關心這些,他手發抖着,人完全在發呆,本來,白開心在外,常覺得他的名字很牛,白開心,損人不利己,只爲白開心一場,有一種江湖人的張狂。
未料,這名字以後怕是會被人嘲笑一輩子。
夫人偷嘴不算,連兒子都是別人的,真的是白開心一場。
張靜濤見衆人在議論紛紛羣情洶涌中,艮本不會注意到自己,立即一個眼色使過去。
楊柳見了,當然懂,他也未料到,怎麼這天大的事情在自己的主公幾句話後,就變成這樣了。
楊柳卻不知,這也是儒門對柳公彥出了這麼大的宣傳紕漏,絕不會原諒,想必會把這紕漏完全抹去,又白開心絕對不會放過柳公彥,柳公彥恐懼到了極致,又酒色傷身導致心臟和腎臟都本有頗大的問題,纔會倒斃。
楊柳的忠心度一下彪升到99,會心嘿嘿一笑。
柳公彥這要能救活就怪了。
看着本來還有可能是假死的柳公彥,在楊柳摸走了家主信物後,又在一頓胡亂壓胸之下,徹底斃命,張靜濤心中大爽。
就笑道:“這德老啊,真不知道修身養性,本君早就告知過他,心臟不好就別多想女人了,就是不聽,瞧,出事了吧?”
說着,見堂中衆人發呆的發呆,竊竊細語的竊竊細語,幫忙查看柳公彥的仍在作出一副幫忙的樣子,又使了個眼色給陳佳琪。
門口的陳佳琪拉着毛潤雪就一起進來了。
張靜濤看着門口,卻見人羣間仍有麗麗白的黑裙一閃,卻是這聖妖實則並未離去。
至於他讓陳佳琪進來,自然是要讓打擊柳家。
樂盈見狀,也忍不住湊來,要聽聽幾人要商量什麼,她認爲這張正竟然能把柳公彥辯死,定然還有很好玩的陰謀。
可惜,到了近前,見張靜濤和陳佳琪說了一句話後,就止住了。
於是,在一片嘈雜聲中,只聽毛潤雪在說:“捭闔之道,不想今日就見識到了。”
因毛潤雪看出了張靜濤不想事情讓這個看上去就很有身份的蒙面女子知道,又正是心有感觸,就問了這麼一句。
張靜濤微笑:“這可不是捭闔之道,只能說是脣槍舌劍!”
毛潤雪奇了,回想張靜濤說的毛遂纔是捭闔高手,就問:“似乎確實不是,那捭闔之道究竟是什麼?”
捭闔之道可是很神秘的,懂的人很少。
特別是,捭闔這二個字,還是二個近代弄出來的假字,那自然就涉及骨子裡很卑劣的儒學,實在不好解釋的啊。
見樂盈也在一邊,張靜濤哪裡還肯說,只道:“捭闔之道只是一個大略,想想爲何要捭闔?就知道大體上是何種手段了。”
樂盈俏目瞪來,道:“考我?我明白了,通常是因爲比對手弱,纔要捭闔。”
張靜濤驚訝點頭,這趙王夫人很厲害,只得又說:“是的,至少大部分是,這其中,如毛遂那般做法的,只是捭闔之道中的極端手段。”
樂盈甜甜笑:“那麼常用手段呢?”
張靜濤無語,很不想說,可敷衍卻不行。
要知道,若讓這樂盈瞧不起他,可是沒好處的,畢竟這樂盈並不完全和趙王一致,特別是在對待他張正的立場是更是迥然相反,若讓樂盈厭惡了,絕對會增加自己的危機。
有點進退維谷之下,再一想,這種陰謀詭計的東西,不如用有趣點的方法來解釋,一來可以淡化其中險惡,二來可以讓對方覺得自己很浪子,不會真爲此生出提防心來。
既然如此,就先吊下這美貌夫人的胃口好了。
張靜濤就施施然說:“若論最常用的麼,無非是三步制人法而已,這個很深奧,不研究。”
樂盈依然甜笑,只是,在甜笑的同時,在捏把拳頭:“如果我偏要研究呢?說不說!不說也行,姑奶奶就讓你見識下,啥叫拳頭之道!”
的確,這樂乘的妹子武藝可不弱的,在樂乘的精心培養之下,堪稱一流高手。
張靜濤就說:“姑奶奶,你湊什麼熱鬧啊……”見樂盈真要動手了,連忙才說,“停!我說,我說還不成麼?”
毛潤雪也說:“嗯,說說,人家也好奇呢。”
張靜濤清雅一笑說:“這三步制人法的捭闔之道麼,第一步,叫附和、夥同,比如雪兒晚飯只喜歡吃青菜,我就陪你吃,哪怕吃到想吐,我都陪你吃!”
“什麼?這就是你說的捭闔之道?鬼谷子可是寫了一大本書的,難道就是寫了這些?那第二步呢?”毛潤雪驚奇了,她讀儒文,卻不愛讀兵書。
“第二步麼,叫孤立,藉着種種夥同,本君讓雪兒覺得本君最合心意了,最體貼了,這時候,我和雪兒的接觸機會絕對就會很多,別人都得靠邊。”
毛潤雪的眼中有點不善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