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任命之後,在使團中的王漢這個好酒之徒起頭敲竹槓後,很多人便要張靜濤請客,連七仙女都跟着起鬨,特別是浪花。
如此一來,張靜濤自然不會吝嗇,至少趙王那盤黃金足夠他大請特請了。
酒樓是東街的牧草大酒樓,有趙人的豪放之美,擺設之類十分粗獷,用的是大圓桌,每桌能坐下十多人。
酒樓的檔次則只比低檔好上一些。
但喜歡來這裡的人從來不少,因這裡燒的菜賣相雖一般,口感卻很不錯,香氣十足,並且這裡足夠大,上下二層能容下武士上千人,便能聽到很多消息,亦有廉價的姬女在這裡常駐,更能吸引到大量的男人來這裡。
甚至,這裡還能接到勳貴們發佈的各種各樣的奇怪任務。
比如,揍平原夫人的那隻帛絲貓一頓。
帛絲,自然就是boss的由來了,是以帛絲爲領袖的含義,而帛絲既然作爲一體來說,那麼毫無疑問,帛和絲,都是絲族創出,其帛,當然就是棉布,因而,boss以絲族爲人類首領的含義,帶有了首領的含義。
只是因近代人們接觸的首領,通常是商業僱主,才讓boss有了老闆的含義。
至於老闆,門閥小戶做生意都會用門板來關店,門板老舊的,就說明生意做得很長久了,纔有了老闆爲有錢商人的含義。
因而,事實上把boss叫作老闆是不太合適的,boss個呢個確切的含義,仍是首領。
而這個懸賞,給出的價格都極高,這個揍貓任務的懸賞竟然高達華幣100萬元。
讓人驚歎這小小任務怎麼會出如此高價。
於是各種說法都有。
比如說是國君的近年才娶來的燕國新夫人嫉妒平原夫人這隻貓比自家的好看可愛;
比如說是李牧的女兒被那貓抓到過,而要接**原夫人的貓兒太難,由於難度高,獎勵纔會這麼高;
又如說是要接近這貓兒其實並不難,只是,這貓兒太昂貴,若打死了,平原夫人的損失都不止100萬。
張靜濤帶着一種使團頭目進了酒館後,在一堆亂七八糟的任務中,就很顯眼看到了這個任務,也正巧聽到了一些議論。
便也是十分好奇,問:“揍貓任務爲何給這麼多錢?”
月兔和龍陽子便湊了來。
月兔說:“老大,作爲殺手,小妹認爲,這個任務是說,查探平原夫人的起居情報,包括其最近都接近些什麼人,出入哪些場所。”
龍陽子道:“沒錯,看來月兔妹子還真的是幹這一行的,老大,這個任務中,帛絲貓純粹是玩物,不外放的,要接近這隻貓,意味的就是能接**原夫人,而這麼接**原夫人是爲什麼呢?自然是要探查她的情報了,但是這一點,不管是接任務的,還是發懸賞的,大家都不會說破,哪怕任務完成了,在情報交接中,對方亦不會解說。”
張靜濤恍然:“看來,寒丹城亦是有江湖人物構成的地下勢力的。”
龍陽子聽了,很有哲理說:“當然有,這亦是諸侯認爲的常態,因所有的諸侯軍閥最初都出自這些收保護費爲生的地下勢力,儘管如今諸侯們亦會大談建立在武道之上的仁義道德。”
張靜濤讚道:“有見識,那這邊呢,是誰的場子?你們誰知道?”
龍陽子道:“是食人鬼的地盤。”
“食人鬼?”張靜濤不瞭解。
“食人鬼叫隗黑虎,上過戰場,聽聞在軍隊被圍困後,真在餓極了的時候吃過人,常說女人的肉最好吃,其幫派叫斬月幫,是趙國三大幫派中的一支。”龍陽子說。
“背後是誰?”張靜濤問。
“這卻不知,只是,這裡既然發佈了揍貓任務,那麼想必這斬月幫和平原君是無關的。”龍陽子說。
“平原君也開酒樓麼?”張靜濤問。
“千嬌樓其實就是平原君的,但太貴了,不適合我們去,所以也沒多少江湖人物去,那是小有身份的權貴去的地方,而平原君,本來門客衆多,那些門客手下,自然有很多江湖小弟,但近年來,平原君卻疏懶了,那些地盤基本都被人吃掉了,可平原君仍是懶得管,或許是怕趙王忌憚吧。”龍陽子明白張靜濤想問什麼,輕聲回到。
“功高震主。”張靜濤點頭,帶着衆人,去坐了二張大桌。
他和沈從五人,以及神姬、鬼娘、龍女、眯縫兒坐了一桌。
其餘的,陳佳琪和楊武媚,以及白廟賜,蕭美娘,月兔,浪花,傻朱,龍陽子,猴子坐了一桌。
坐下後,在點菜時,只覺酒樓裡的氣氛十分熱鬧,不時爆發出一兩聲女人的驚叫和男人色兮兮的賊笑。
還有不少人對着使團這二桌的美女死盯着看,只怕少看了二眼後,回去都會後悔死,可見陳、楊二個大美女的絕色。
亦或就是偷瞄,眼睛掃來掃去之間,裝不看,卻忍不住還是要看來。
只有一人,卻只注意到了這邊的男人。
隔了三桌,有一名吊兒郎當的、看似油頭粉面的勳貴子弟叫道:“喲,那不是胡橫老弟嗎?呵呵,怎麼一身軍服,幾天不見居然出士了麼?來來來,和兄弟們喝幾杯。”
張靜濤看去,那人白淨無須,面容雖一看便知是男人,卻給人一種很陰柔的感覺。
與那人同桌的,還有二名錦袍年輕男子,都佩着劍,這二人正在交頭接耳說話。
胡橫聽到,和這邊告罪了一聲,就過去了。
鬼娘認識這幾人,見張靜濤在觀察那三人,又就坐在張靜濤身邊,便說:“那個模樣紈絝的是風憐花,家中老子是王庭副總管,亦叫小總管,並和他兄弟傢俬下里合開有一個賭場。風憐花身邊的二個男人,就是那個圓臉的,那人家裡也開有花樓,叫黃浮,那個留着小鬍子的,家中老子則是寒丹大牢的隊長,叫衛凱。”
張靜濤奇了:“鬼娘如何認識他們的?”
鬼娘道:“我以前常去黃家賭場賭錢。”
龍女驚道:“我家以前在磁石城開過場子的,後來被自家趙國的亂兵滅了,我就是殺了那一隊亂兵,才被罰入敢死營的,去場子裡賭錢,那是十賭十騙的啊。”
的確,事實上任何賭,都是騙。
除了朋友間打打小牌純屬娛樂的除外。
鬼娘嘆息:“我如今是知道了,可當初,那場子一開始是讓我贏了二十多萬之巨的,我便以爲那是可以贏錢的,未料,他們竟然那麼篤定我還會去第二次、第三次的,不惜讓我先贏些去。”
張靜濤一聽,可不就是如此,都讓你贏了,你自然覺得這裡好公平,作爲喜歡賭的人,又豈會不去第二次?
鬼娘嘆息完,沈從便來問是中的什麼手段,於是,這一桌人便一片熱鬧,說起了賭錢騙人的技巧來。
倒是讓張靜濤大長見識。
他只聽出,最可怕的就是人一旦喜歡賭,哪怕平日只是和朋友打打牌,可是,只要是喜歡賭的人,不管是打賭還是小賭,都極爲容易失控,一旦只要失控一次,這個人就極有可能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很多被騙到傾家蕩產的人,一開始都不過是和朋友打打小牌而已。
只有能不賭的人,纔是不會失控的人。
但對此,張靜濤大致還是瞭解的,因他看過賭神之類的電影,人觀察一件事,要吸取其中好的方面,在他的朋友爲那賭技熱血沸騰的時候,張靜濤卻看出了賭術的本質,爲此,從此就沒打過牌和麻將。
因而,張靜濤對衆人談起的騙術也不是很關心,他更關心的是那邊胡橫四人。
因他很疑心,鬼娘會入敢死營,便和那賭場有關,如此的話,這風憐花幾人可不是善類,此刻叫胡橫過去,別鬧出什麼亂子來。
這一眼看去,就見胡橫去那邊坐下後,那邊衛凱就大叫:“夥計,再來瓶寒丹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