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盜匪亦沒去攔截陳佳琪,只停下了,警惕看着遠處。
關糰子略鬆了口氣,看了看盜賊的佈局,又奇了:“稍遠處的盜賊明明能合圍,爲什麼不去攔這女子?”
老鬼對局勢的確有些分析能力,掃了一眼堂塢,說:“應該是按照巡邏規矩,都各管一片的,這是怕位置一動,再有人從堂塢中突出的話,會走漏,再者,那女武士看似就身手極爲高強,普通武士上去怕只是送菜。”
“如此說來的話,院子裡的女孩倒是暫時安全了。”關糰子看了看那院子。
“未必,那黑裙女武士不知這邊院子有人,若往這邊跑,怕是也會引來盜賊。”老鬼卻說。
關糰子一呆,連忙又看向村口。
果然,陳佳琪跑來的方向,正是朝着這土山而來。
關糰子連忙縮了一下腦袋,更伏低了些,只在草縫裡看去。
其餘人也是。
再看向村子中間,此刻,一間土房裡正有一個戴着面具,目光帶着冷漠的盜匪頭目走了出來,手上抓着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的長髮,拖着她走,在女子慘叫中,往盜賊頭子的桌邊去,似有話要說。
張靜濤雖耳力聽不到那麼遠,但目力奇佳,通過看脣語判斷,有嘍囉招呼此人爲達爾大人。
達爾?
張靜濤皺眉,細看,發現這的確是一名德魯伊人,只是,這廝怎麼在這裡?
而老鬼狠狠盯着的,就是達爾。
再細看那盜匪頭子,他立即確定了,那居然是金光上人,因這盜匪頭子身邊的地上隨意扔着一個金鉢。
爲此,金光上人正是爲了包住光頭,才頭上包了塊布。
張靜濤又掃向了達爾,眼中便有了強烈的殺意,卻知道暫時不可能把這達爾如何。
達爾不知有人充滿着殺意看他,拖着那村女,走近了桌子道:“上人,那逃出的女武士不清楚山包上有沒有我們的人,按理應該往東面突圍更保險一些,可她卻往小山跑,必然是爲了要登高看一看我們的佈置,以免跑錯路被圍,但這卻要花很多時間,我看,我們完全有機會圍住她。”
金光上人拿起了酒碗要喝酒,冷冷說:“我不是派人了。”
達爾猶豫了下,又說:“但只派三名高手,會不會不夠?畢竟這女武士應該聽到了我們的計劃。”
金光上人啪的一聲,把酒碗拍在了桌上:“被那女武士聽到我們的計劃又怎樣?這種計劃,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們德魯伊人,我派三名高手去追,已然是很對得起你們了。”
達爾道:“上人既然明白,就該更盡力纔好,才能得到神殿更多的支持。”
金光上人冷笑道:“你是要質疑我麼?”
達爾手中不由緊了緊村女的頭髮,在村女的嘶啞叫喊中,道:“上人不用火大,我亦是因爲那個逃掉的女人很不錯,我想親自去追下,把她弄到手,可以麼?”
金光上人冷笑一聲:“達爾,我知道你早在北陸時,就有些地位,但如今既然投向我神門,就不要還想着事事都要指手畫腳了。”
達爾扔下手中的女人,怒道:“上人,我沒有要指手畫腳的意思。”
金光上人又倒酒,眼睛斜藐去:“沒有就好,就憑你那點武藝,也敢去追?”
達爾道:“自然也想帶幾個兄弟去。”
金光上人一臉輕蔑,但兇目一轉,卻道:“也好,既然你主動請纓,那麼達爾聽令!我命你帶些兄弟,去把這小山圍了,務必擒下此女,記得,那女子上山後,視角會很遠,你要繞遠一點,別讓她驚覺了,否則,她若突圍出去了,唯你是問!”
“這……好吧,遵命。”達爾的臉色有點難看,眼眸更冰冷了,應了一聲後,轉身狠狠罵道,“要不是老子想着要旁敲側擊瞭解圖紙的情報,會跟着你這禿驢?”
而後去招呼人手了。
張靜濤並沒有完全看清楚二人的對話,只金光上人面對着他,以及達爾轉身後說的那句話,他倒是看了個清楚,大致觀察到這些後,心中就有些疑惑,不知這些盜匪有什麼計劃,怕被陳佳琪聽去。
幾息後,見達爾不急不慢,拉了十來個盜賊高手,朝着村子另一個出口去了,不明白的人會以爲他只是去巡邏一圈。
關香香卻不這麼認爲,她雖聽不見那二個盜賊說話,但竟然猜個正着。
見那達爾走開,關香香立即說:“盜賊這是要圍山。”
“說得對!那女武士是我朋友,既然她吸引了盜賊的注意力,至少盜賊不會馬上去那些女孩所在的院子,那麼我們先救逃跑的女武士,再去救那些女孩。”張靜濤道。
“是你朋友就先救?那承認那必定是個美人,但是棄那麼多可憐的孩子而不顧,這也太殘忍了吧?”關糰子立即來打擊人了。
自然是爲了關香香的賞識。
張靜濤淡然道:“這可不是殘忍,而是形勢所迫,若不解決那些追擊女武士而來的盜賊,我們即便能放走院子裡的那些小孩,這些小孩的行動也不會太快,一旦盜賊上了山,看到了她們在逃走,只要招呼一聲,那麼那些年紀小的恐怕都跑不了。”
關香香聽了,連忙又看了看附近的地勢。
只一眼後,關香香就知道張靜濤是對的。
關香香便一咬牙,讚道:“靜濤的判斷只精準和迅速,便如沙場將軍,我們隨時準備應對!”
關糰子頓時有點眼紅,但細看地勢,根本無法辯駁。
小鬼等人更是沒有多少局勢判斷力,只看張靜濤時,覺得自身矮了一截,臉色都頗爲驚訝。
張靜濤輕輕拔出了長刀,卻見村口有一匹馬疾馳而來!馬上的一人看上去很熟悉。
“靠!怎麼是西門狐?”張靜濤不由都吃驚了一句,要知道西門狐如此張揚的出現,絕不可能是來幫他們的!
關香香也驚道:“西門狐?你是說,南燕城的武技極爲高強的西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