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悄無聲息的幽光卻攜着陰邪刁鑽的法力瞬息既至,可是周曉涵竟然沒有感覺的到。幽光已經及背,周曉涵的面色突地露出痛苦的神色,淡雅舒妝的嘴角一抹殷紅的血液緩緩流下,突然後面光芒大震,接着就是法寶撞擊的聲響,過後周曉涵的身體猶如風中的落葉一般向着前面飛來,輕柔無力,哀怨悽婉。
“曉涵!”一聲驚叫已經吼出聲來!
光芒過後一條人影已經被法力所彈倒飛了出去,而另一個身影則向着周曉涵追了過來,此人正是周曉涵的師叔長月。
當日長月傷勢恢復好後,衆人商量均紛紛躍入了冰川深淵中,也無暇顧及魔教妖人的動向了。來到這裡才知道此處的確是危機四伏,長月的心中不禁更加擔心起了周曉涵,周曉涵乃寒玉宮最傑出的弟子,如若真的出了事的話長月絕對是難辭其咎。
長月、青玉和道心一行人經過幾處險難之地,殺過幾只在天下很少會見到的異獸後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敢錯過,也就正好發生了法恆和周曉涵鬥法的狀況。之後突然而來的滔天大浪瞬間將衆人衝四分五裂,大浪過後青玉三人竟然就此失蹤了。當時蓋天水浪來勢洶洶,長月當然認爲是魔教妖人故意將張行健丟入水中要置之於死地。
周曉涵本欲救張行健脫離水浪,可是水浪太急,她自己都無法駕馭,險現被波濤沖走,幸虧被禪宗的道心大師救出才倖免於難。周曉涵義憤填膺,眼睜睜的看着張行健捲入滔天巨浪中卻一籌莫展,任着水流慢慢逝去,最後竟然還被魔教妖人暗中下手,可想而知周曉涵是何其的憤怒。
於是周曉涵幾乎不顧長月的勸阻就要尋魔教報仇,幾經鬥法之後,長月等人竟又在此處與魔教相遇,周曉涵更是一言不發已經向魔教出手了。魔教此時正有大光明教和五毒教還有一些小股力量依附在大光明教的教衆,其中仙欲門由於門主萬仙道人的死去均歸順於大光明教。
衆人在下面尋寶不獲,幾日來壓制的情緒終於徹底爆發,只見法寶爭奇鬥豔將整個昏暗的深淵都照的一片通明瞭。周曉涵正與一個大光明教的弟子斗的正濃,此人法力亦是不俗堪與周曉涵鬥個平手。
二人忽高忽低斗的不亦樂乎,周曉涵一臉怒氣恨不得將對方來個撥皮抽骨,而對方雖然是個男子卻總是一臉巧笑嫣兮,偶爾眼中才閃過一絲利芒。兩個人鬥了幾十個回合後不見勝負,只見對方抽個空忽然祭出一個圓球狀的法寶。法寶拳頭大小,全身閃着炫目的光芒,不知究竟是什麼法寶。
見對方正在施展法力想要驅動這個法寶,不過顯然有些費力,周曉涵趁此時機祭起青萍劍化作一道流光就要向對方刺去,可是突聽一聲振聾發聵的聲音向在耳旁,也分不清楚是誰的聲音,毫不猶豫飛身而起。
圓球似的法寶突然幻化出一道強大的光芒,刺得周曉涵急忙將雙目緊閉了起來,只聽耳邊響起來轟然炸裂的聲音。周曉涵由高而下看着下面被洞開的地方心道:“此法寶難道真是的混沌珠,不然怎會有如此的威力呢?”
原來剛纔有人喊她讓其避開這個混沌珠,此法寶威力甚大,不是一般修真者可以避免抵抗。
周曉涵緩緩落下正欲回頭去看魔教這人的時候,突然發現被炸裂開來的洞內似乎另有玄機,不禁運足目力望去,不由得全身大震,這一望竟看到了那個令自己朝思暮想、心牽神掛的人。
這一瞬,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她要仔細的去看,看的清清楚楚,以至於忘記了身處何時何地。
張行健接住周曉涵的時候,雖身處黑暗中但也可以看到周曉涵的臉色蒼白,胸口更有一抹新鮮的血液,眼睛竟然還是如此的清明閃亮灼灼着望着他。
“你沒有死?”一聲來自心靈深處的問候,就似那千年不變的寒冰突然間突然碎裂,融化爲涓涓細流一般。
望着周曉涵軟弱無助的姿態,張行健忽的心如刀割,她爲何還如此茫然的丟失自己,變成如此這般的脆弱不堪?她不是那永遠高高在上的仙子,可是現在呢,正如一個紅塵中的凡夫俗子。
四隻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緊凝望着,似乎都要將彼此融化進對方的眼內,他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是否定他自己,還是否定她呢?
“行健!”一聲驚詫的聲音響起,張行健擡頭是長月。
張行健沒有說話只是將周曉涵遞到長月的手中,然後向後望向偷襲周曉涵的人。此時鬥法已經結束,道心一行人圍着不遠處警惕的望着魔教之人,而魔教衆人卻好像毫無動作,只是其中有一個眼睛內閃爍着灼灼的目光仔細將張行健看了幾遍後才頹然的調轉了頭,好像對張行健很失望,而這人正是剛纔與周曉涵鬥法的人。
長月接過周曉涵立刻查看起了傷勢,接着眉頭微皺似乎傷勢頗爲嚴重,立刻道:“曉涵,收心靜氣,我給用功療傷。”長月扶正周曉涵雙手已經搭在背後運起了玄功。
再看周曉涵完全對長月的話沒有反應,只是緊緊的盯着張行健的背影凝望着。隨着長月的法力涌入周曉涵體內,忽的周曉涵蒼白的臉色一變,一口鮮血如泉涌一般的嘭了出來。
長月驚道:“曉涵,你……哎,曉涵,心隨念走,我給你療傷呢。”長月無奈的嘆息一聲,望了前面的張行健一眼,心道:曉涵也算是心志堅毅之輩,可是爲何遇到這個男子後卻開始心性大變,甚至是千古不破的心境也出現了裂痕。
周曉涵這才聽到長月的話語,眼睛慢慢閉上用起了玄功。
良久之後,長月手掌扶着周曉涵站起問道:“曉涵現在感覺怎麼樣?”
周曉涵眼神疲倦,輕聲道:“謝謝師叔,好多了。”
長月將目光轉向對面站立的魔教諸人,朗聲道:“這就是你們一直號稱的聖教麼,竟然對一個全無戒備之人下如此毒手,竟然用混沌珠暗算傷人,嘿嘿邪魔外道終究是邪魔外道。”
對面剛纔與周曉涵鬥法這人上前一步道:“混沌珠怎麼啦,如果不是你剛纔那一劍,她早就喪身與混沌珠下了。再說了我們是邪魔外道,我看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一羣不三不四的人也敢自稱玄門正道。”
“你……”長月見這樣一個小輩竟敢如此頂撞她,雖然她一直沒有什麼脾氣,但也不能容忍魔教妖人這樣說,正想破口大罵的時候,卻聽禪宗道心大師已經口宣佛號道:“不知這位小道友該如何稱呼,讓老僧我知道敢如此大罵天下正派的人記住。”
這人正要說話,卻聽玄冥道:“小風,退下。”
這個被稱作小風的人才不甘的退後,不過眼神還是依然一副不依不撓。
玄冥哈哈一笑,道:“不要聽小輩在此胡言亂語,天下正派當然不是不三不四了,不過其中當然還是有些偷雞摸狗之輩,這些我想道心長月兩位道友不會狡辯吧。”
道心和長月當然知道玄冥所說的話屬實,倒也無從反駁。
玄冥見沒人答話,又輕輕一笑,道:“既然是鬥法,忽有損傷那是在所難免,再說了當時鬥法雙方也不知對方底細,當然是先下手最好了,不過不知貴派的弟子沒什麼事吧?”
長月扭頭不理玄冥,看着周曉涵癡癡望着張行健的目光心內不禁又是一嘆。
只聽道心大師道:“玄冥道友,不知貴派這位弟子是何人,竟然能得到如此上等法寶,可見身份必是非凡吧。”
玄冥回頭望去,小風急忙將混沌珠收回,玄冥才道:“道心道友多慮了,我聖教內法寶利器甚多,像這種上等法寶也是不可計數,幾乎教內弟子人人都擁有如此法寶,”接着四處望去高聲道:“只要有哪一位道友想要投入我聖教,都會得到這等法寶,哈哈。”
只見旁邊又走出一個個頭矮小,臉上青紅不接,在昏暗的映照下更是難看之極,正是五毒教五毒道人,道:“我說禿驢,你打聽人家教內的事情幹嘛,人家想把法寶給誰就給誰,關你什麼事,難道是你想投入大光明教,到時也分一杯羹?”
魔教之人聽到這句話,均忍不住一時大笑了起來。
張行健見眼前之人醜態盡露,忽覺一陣反感,迴轉身來望向周曉涵,問道:“師姐,怎麼樣了?”
周曉涵掙脫開長月的扶持,艱難的站起,望着張行健搖了搖頭,然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對面的小月的身上。
“曉涵傷勢沒什麼大問題了,只是目前不能動用法力,不然會引起反噬,不過恢復幾日就沒事了,”長月都不知道爲何會想張行健解釋這麼,但是看着這個永遠顯得卑微的男子,不由的說道。
張行健聽完這句話,起身向着剛纔被法力洞開的洞口鑽了進去。
衆人都在好奇這個洞內究竟是什麼,爲何這裡會有這麼一個洞,難道里面暗有玄機,或者法寶就在裡面,衆人均欲進入看個究竟,可是卻更加好奇張行健爲何會從裡面出來,而此時又爲何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張行健在衆人的目光下,才姍姍的從洞內爬了出來,手裡多了一件法寶。
張行健來到長月面前將仙劍遞給長月,劍身幽幽蕩着一層紫氣,就似千年也不曾逝去。長月已經失聲驚詫道:“這……這是邱師姐用的仙劍紫玉劍。”
一旁的道心即使百年佛心此時也抑制不住,來到張行健面前有些顫抖的道:“張施主,這把仙劍可是從裡面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