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菩薩還在思考着如何處理即將被自己榨乾的張遠的時候,釋迦禹突然開口說話了。
“文菩薩,佛子遠來是客,所以我準備帶佛子下去休息一番,畢竟佛宗找回了失傳已久的六神通之一是一件大事,我們是否安排佛子沐浴更衣,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再將天眼通送歸佛堂?”
文菩薩在聽了釋迦禹的話之後,恨得有些牙根癢癢,之前自己便提出了一個比較有利於自己的建議,便是要求張遠跟隨在自己的身邊聽從自己講解佛理,如此一來的話,便讓自己有時間慢慢的從張遠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六神通這種逆天的功法自己又怎麼願意和其他人共享呢,當然是恨不得全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會使用,但是此刻釋迦禹的提議文菩薩自己卻不能反駁,畢竟天眼通對於佛宗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了,這種功法應當是屬於全佛宗共同擁有的,當然不是每一個修佛者都可以修習,畢竟佛堂是菩薩、羅漢以及對佛宗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才可以進入的,而佛堂之中記載的都是一些佛教的頂級功法,所以,天眼通直接進入佛堂也是說的過去的。
想當初,自己爲了成功的收復所有的非天仙境界修行者,便想出了這麼一個佛堂的計劃,畢竟大家停留在非天仙境界已經太長的時間了,如果沒有什麼機遇的話,等待衆人的便只能是壽終正寢和天人五衰了,所以自己在打敗了所有佛宗非天仙境界的修行者之後,便強行的將所有人聚集到了佛宗之中,而後爲了讓他們歸心,便提出了建立佛堂,所有佛教勢力需要將自己所有的功法記錄在佛堂之中,一個原因便是可以使得佛宗功法不再失傳,另外一個的話,就是參考其他人的功法,希望可以突破現有的境界。
本來這樣的事情是沒有人願意做的,畢竟功法對於修行者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一但其他人學會了自己的功法,那麼自己再沒有任何的優勢,所以文菩薩便首先做出了表率,將其自身的功法刻錄與佛堂之內,這才使得其他人同意了刻錄功法,每一位進入佛堂的羅漢都會刻錄幾門功法,否則的話,是沒有資格進入佛堂的,當然如果進入佛堂的羅漢故意刻錄一些低級的功法的話,其他人也是可以看的出來的,畢竟大家都是修行了多年的修行者,一本功法的等級高低還是可以看出來的,漸漸的,文菩薩和這些進入佛堂的羅漢便成爲了一個利益共同體,爲了表示對於文菩薩的尊重,所以他也就成爲了佛宗的一位菩薩。
文菩薩聚集了一定的實力以後,便開始繼續的收攏其他的佛門勢力,當然,這些後來的佛門勢力便沒有了剛剛進入佛宗的那些人的待遇好了,畢竟一個勢力真正的核心成員太多的話,這個勢力也就沒有了發展的可能,每天僅僅只是處理內部的矛盾便夠幹了。
恰好,釋迦禹便屬於後來加入佛宗的一個勢力門主,所以釋迦禹本身雖然超越了天仙,可是其並非屬於羅漢,而自從釋迦禹加入佛宗之後,便對佛宗忠心耿耿,也是爲佛宗立了幾次大功,這使得釋迦禹能夠有幸的進入佛堂幾個時辰,所以對於佛堂的一些規定還是比較瞭解的,釋迦禹進入佛堂後並沒有藏私,將自己的絕學留在佛堂後,也在佛堂中學習了一些自己感興趣的功法,此刻既然天眼通這種佛教的大神通出現了,按照佛宗的規矩,當然還是要進入佛堂的。
天眼通一旦進入佛堂,那麼不僅僅是文菩薩可以學習,即便是那些羅漢,恐怕同樣的都能夠學習了,這是文菩薩絕對不能接受的,當初在建立佛堂的時候,雖然文菩薩同樣的將自己會的一些絕學刻錄在了佛堂之中,但是真正壓箱底的功法,文菩薩還是保留了下來,文菩薩也相信那些羅漢定然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可是眼前的天眼通是比自己壓箱底的功法更加高級的功法,文菩薩纔不願讓他成爲所有人都可以學習的大路貨,再者,當初自己將探查六神通的功法刻錄在佛堂之中,爲的就是能夠有朝一日有人幫自己尋找到六神通,這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自己怎麼可以答應這樣的要求。
“釋迦禹,進入佛堂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而佛子此刻畢竟還不是我佛門之人,所以我覺得還是讓佛子在我的身邊待一段時間爲好,只有佛子真心加入我佛宗,我纔會同意佛子進入佛堂,當然,如果到時佛子依然不願入我佛宗的話,我也會選擇讓其離開的,畢竟佛永遠都是仁慈的,如果佛子不同意加入佛宗的話,這也說明天眼通和我佛宗無緣了,我們也不必過分的強求。”文菩薩說道。
其實文菩薩所說的這最後一句話是說給張遠聽的,爲的也是可以安住張遠的心,讓他先答應留下來,只要答應留在了自己的身邊,自己就可以找到方法讓他吐出自己需要知道的東西,不過雖然心中這樣想着,嘴上還得說得冠冕堂皇一些。
“既然佛總是仁慈的,那麼想必文菩薩也一定繼承了佛的仁慈,並不會對違背自己意願的我產生惡意吧,所以我選擇拒絕,拒絕留在文菩薩您的身邊。”張遠突然開口說道。
一陣雲淡風輕的文菩薩終於改變了神色,文菩薩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人敢如此的違逆自己的意願了,畢竟自己已經成爲了佛宗的最高統治者,即便是其他大門派的太上長老或者宗主等人,見了自己也會客客氣氣的,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年輕的小子竟然會當面反駁自己的話,這實在讓文菩薩有些下不來,可是文菩薩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發脾氣,否則的話,自己努力這麼久得到的一切,很可能會直接分崩離析。
“既然佛子不願留在這裡陪我這個老頭子,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就由釋迦禹來安排吧,三天後正是一個黃道吉日,你負責將天眼通刻錄到佛堂之中。”
有些無奈的文菩薩只能選擇這麼說,先將張遠留在靈山,至於天眼通,則再想其他的方法了。
這一次,張遠沒有繼續反駁,而是跟隨着釋迦禹一起向文菩薩行了一禮之後,轉身離開了這間有些昏暗的房間。
離開房間之後,張遠纔來得及觀看房間的四周,對於之前自己是如何突然出現在文菩薩的房間裡這件事,張遠是非常的疑惑的,畢竟當時的自己是一直跟隨在釋迦禹的身邊的,兩人也是一直在靈山的護山大陣裡轉來轉去,可是自己僅僅只是閉了下眼,便在一瞬間出現在了文菩薩的房間內,所以在離開的時候,張遠一定要瞧仔細了。
讓張遠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離開文菩薩的房間,張遠便發現自己和釋迦禹兩人再次出現在了靈山的護山大陣之中,似乎在文菩薩的房間之外便是靈山的護山大陣,想到此處,張遠更加的疑惑了,難道這靈山之中僅僅只有文菩薩的居所一處所在,所以纔會成爲這個模樣,不過,僅僅過了片刻,張遠便否定了之前自己的想法,因爲在張遠思考的時候,兩人再次停了下來,而出現在張遠眼前的顯然也是一所住宅,同樣是在靈山之內,也是被靈山的護山大陣給完全的籠罩了起來,到了這一刻,張遠終於明白了,原來這靈山之上除了必要的建築之外,其他的全都是被陣法籠罩的區域,如果外人進入靈山的話,是絕對沒有辦法在這裡進行攻擊的,因爲這裡的道路太過複雜了,想必釋迦禹同樣不知道所有的行走路線,畢竟釋迦禹的身份並不高。
進入眼前的房間之中,張遠發現這裡更加的簡譜,比之文菩薩所居住的地方,這裡更加的簡陋,因爲整個房間除了四面牆壁和房頂之外,就只有在房子的中心處放置着一個玉石雕刻而成的七品蓮臺。
此刻,張遠也明白了,此處想必就是釋迦禹在靈山之上的住所了,而當釋迦禹將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臉上的神情終於出現了變化,本來一副恭敬的神色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是疑惑不解和懷疑。
此刻,張遠並沒有去打擾釋迦禹的沉思,如果連釋迦禹都開始對文菩薩失去了信心的話,只怕這文菩薩統治佛宗的時代也將開始到達末尾,並不是張遠對於佛宗有什麼怨恨,而是對於文菩薩這樣的一個人有些反感,雖然在洪荒時代,張遠同樣的不喜歡佛教,可是還真的沒有遇到過如此虛僞的菩薩,所以張遠決定改一改這佛宗的現狀。
“張遠,之前你爲何會說出那樣的話?”釋迦禹突然開口說道。
在釋迦禹問出了其自己心中的疑惑後,張遠心中微微一喜,這說明通過剛纔的事情,使得釋迦禹終於找回了其自己,畢竟自己在剛剛遇到釋迦禹的時候,言語中僅僅對文菩薩有些懷疑,釋迦禹便對自己有些惱意,現在卻開始對文菩薩產生了懷疑,先不說這對於釋迦禹自己的成長的幫助,僅僅只是對於張遠自己,便是最爲有利的現象,或許,張遠可以通過釋迦禹對文菩薩的不信任而成功的離開佛宗的地盤,否則的話,即便自己沒有什麼危險,恐怕秦思雨等人也很難安全的離開渡城了。
“之前那麼說,是因爲我對文菩薩的做法有些不贊成,或者說,在我的心中,他還不是非常適合菩薩的這個稱謂。”張遠打算緩緩的爲釋迦禹洗腦。
“怎麼說?”
“釋迦前輩,既然您是一位佛門弟子,想必應當明白菩薩二字的真正含義,菩薩本意乃是覺悟的衆生,說的直白一些,便是菩薩是已經覺悟了的修佛者,菩薩會通過爲衆生闡述佛理而使得衆生跟隨自己一起覺悟,使得衆生脫離苦海,榮登佛祖所處之西方極樂世界,所以菩薩是絕對不會爲難他人的,也不會要求別人去做一些別人不願意的事情,因爲強行扭轉他人的意願本身便會給他人帶來痛苦,試問文菩薩又怎麼能夠配得上菩薩二字呢。”
聽了張遠的話,釋迦禹感覺自己愈發的有些糊塗了,聽起來張遠所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這和自己理解的卻又有所不同,世上衆人本來就談戀塵世的各種誘惑,如果菩薩不去扭轉他們的想法的話,又怎麼可能成功的覺悟他人呢,可是確實也如張遠所說,強行扭轉他人的意願,本來就會給他人帶來痛苦,如果此人最終成功的榮登西方極樂世界也就罷了,可是如果最終此人並沒有榮登西方極樂世界呢,那麼菩薩不就是爲他製造痛苦的源頭,成爲了魔頭嘛,那麼菩薩究竟應該如何做才正確呢,釋迦禹再次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釋迦前輩,其實真正的菩薩是不會與普通人相見的,他們只會通過自己的大神通來催化衆生所經歷的事情,讓衆生在經歷之中明白人生的真諦,只有衆生自己理解到的人生真諦纔算的上是真正的覺悟,所以菩薩,既可以說存在,同樣的也可以說是不存在的。”張遠繼續解釋道。
“正是因爲這些原因,所以之前你纔對文菩薩的行爲和話語產生質疑嘛?”
“釋迦前輩不是同樣產生了質疑嘛,因爲之前我所質疑的同樣讓釋迦前輩產生了懷疑,所以您此刻纔會迫不及待的詢問我的看法,看來,在我之前,佛宗的這位文菩薩還是深的菩薩二字之中的真諦的,恐怕即便是釋迦前輩你,想要見到文菩薩一面都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吧,如果這一次不是因爲天眼通的話,可能你也是沒有機會如此近距離的和文菩薩會面的,我沒有說錯吧?”
張遠說完之後,釋迦禹陷入了沉默,顯然是肯定了張遠的說法,之前自己雖然沒有那麼多的機會接觸到文菩薩,可是自己心中文菩薩便是真理,所以一切褻瀆文菩薩的話語或者行爲都被自己認爲是叛逆的行爲,可是當自己真正的近距離接觸了文菩薩之後,釋迦禹感覺有些失望,似乎文菩薩和自己這個普通的修佛者也並沒有什麼區別,或許之前的自己錯了,強行的將心中對於自己的信仰附着到了一個竊居高位的僞菩薩身上。
釋迦禹有些失落,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是否是因爲自己進入了非天仙境界之後,再沒有了上升的空間,所以纔會選擇去相信文菩薩,在自己心底的最深處,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其他的繼續前進的道路,只是現實在此刻卻無情的將這層虛僞的面具給拔了下來,讓自己重新面對自己以爲數不多的生命。
既然此刻自己覺醒了,那麼便不能繼續如此渾渾噩噩的生活下去了,自己的師尊將禪武門交到自己的手上,雖然沒有指望自己可以將其發揚光大,可是也絕對不希望漸漸的被佛宗給同化掉,看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自己是應該做一些事情了,即便所有的佛門勢力被文菩薩統合成爲了一個龐大的勢力佛宗,可是其內部還是要確保各自的傳承得以繼續的傳下去,佛宗僅僅只能是一個聯盟,一個在面對其他勢力之時統一對外的聯盟,至於其中的各個門派,應當依然保持有各自的獨立性,釋迦禹的眼神之中漸漸的燃起了一陣熊熊的火焰。
看着眼前釋迦禹神情的轉化,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張遠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可以找到一條快速發展自己勢力的方法,而目標便是這些已經進入到非天仙境界的修行者,因爲這些人已經修行到了可以修行的極致,所以他們已經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希望,如果在此刻,突然有人出現,如同文菩薩一般,給了他們一條可能成功的方法後,他們會不會爲了更高的修爲而追隨在此人的身邊,畢竟文菩薩已經是一個成功的先例了,只是文菩薩卻並沒有找到一條通往成功的道路,所以文菩薩註定是要失敗的。
文菩薩失敗,並不代表着自己也會失敗,不是自己的悟性多麼的高,而是因爲在自己的體內居住着盤古的靈魂,修行者不能成功的晉升到金仙境界,是因爲這個天地發生了變化,可是即便是這個天地都是盤古開創的,張遠不相信盤古自己會找不到突破金仙的方法,畢竟如果自己真的無法突破到金仙的話,盤古也將失去了重塑新生的希望,然而這麼長時間了,盤古從來沒有因爲天地改變這件事而煩惱過,所以盤古是一定有辦法讓他人成功的晉升爲金仙境界的,所以自己只要知道了是什麼方法,便可以利用這個方法來召集一批非天仙境界修行者,如此一來,自己的勢力也可以快速的發展起來了。
想到這個方法之後,張遠馬上開始在心底呼喚盤古,只是無論張遠如何的呼喚,盤古都沒有一點的迴應,顯然此刻,盤古並沒有與張遠溝通的打算,而張遠也只能暫時的放棄向盤古詢問晉升金仙的方法。
雖然方法暫時不知道,不過張遠還是決心嘗試着拉攏一下釋迦禹試一試,畢竟非天仙境界的修行者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好不容易見到了釋迦禹,張遠當然不願錯過這樣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