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空曠的房間之內,張遠看着虛弱的躺在地上的李紅儒,心中卻是有些唏噓,真搞不懂這些人整天都在追逐的是什麼,自己本來已經站的足夠高了,可是卻仍然難以滿足自己心中的慾望,最終搞的自己生不如死。
歐陽正華卻是答應了張遠的求情,留下了李紅儒一條性命,可是此時李紅儒怕是覺得自己或許更應該選擇死亡吧,在戒律堂受到三刀六洞的懲罰時,行刑之人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正好將李紅儒的脊椎處神經切斷,讓李紅儒從此成爲了一個半身癱瘓之人,而更加讓張遠沒有想到的是,在邢刀上居然還塗抹了抑制神經癒合的藥物,所以不論是在醫院還是鄭長髮出手,都不能夠讓李紅儒再次站立起來。
“現在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張遠問道。
“成王敗寇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王元跟在了歐陽正華的身邊。”
張遠對於李紅儒的智慧還是很佩服的,雖然現在身體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創傷,連移動都需要擔架擡着,可是他那久居上位造就的揣摩人心的本事依然存在。
“如果我的實力繼續提升,你或許還有站起來的一天。”
艱難的轉過頭,李紅儒向着高高在上的張遠看去,如此**裸的誘惑,自己又如何聽不出來呢,可惜的是,到了如今,張遠都沒能弄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一絲輕蔑漸漸爬上臉頰,李紅儒說道:“我已經快七十了。”
張遠沒有想到自己的誘惑得到的迴應竟然是這麼一句快七十的回答,張遠沒有搞明白李紅儒的意思,難道說自己需要加快速度提升實力,讓他早一點站起來嗎?在張遠猜測李紅儒的語意之時,一陣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推門進來的是任建國,手中還推着一輛剛剛買到的輪椅。
任建國推着輪椅進來後,便和張遠兩人一起將李紅儒擡到了輪椅之上,雖然李紅儒並不算是一個好人,但是張遠兩人擡他之時依然小心翼翼,以免觸動傷口,畢竟李紅儒已經是一個廢人,自己沒有必要去爲難他。
輕輕的拍了拍輪椅,李紅儒再次看向張遠,“我已經再次站起來了。”
如此明顯的提示,張遠終於明白了,“你是說我給你的餡餅並不是你想要的對嘛?”
“我知道自己的價值,一是我在洪門之中長年身居要位,我身上有你們想要知道的秘密,二呢,我在美國也不是一個小角色,有着一些隱藏的力量,是有人看中了這個吧,不過這不像是華夏**所爲,因爲美國大選候選人可以接受一些組織的幫助,但這個組織絕對不能是他國**,我沒有猜錯吧?”
張遠讓任建國離開後,輕輕的拍了拍手,表示自己對李紅儒的推測完全認可,其實拯救李紅儒是自己任務的備用方案,當初幫助歐陽正華,上邊不就是想要讓洪門對華夏的態度升溫嗎,自己沒能成功,所以只能從李紅儒這裡得到一些洪門辛密,這樣一來也可以迫使洪門不敢做一些對華夏不利之事。
至於李紅儒在美國的私人力量,這完全是張遠自己個人的決定,自己離開領事館時大使還特別叮囑自己不得參與美大選之事,只是自己看不慣美國想要插手華人組織洪門所以纔想報復一二而已,不過此刻張遠卻覺得自己似乎更看重李紅儒的推理能力了。
“我能爲你做些什麼嗎?”張遠問道。
“助我兒子重新獲得洪門總門主之位!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並且奉賢上位之後,我可以保證今後洪門聽從華夏的調令。”
張遠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一個誘惑卻是特別的誘人,張遠畢竟是一個愛國之人,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到,洪門若是聽從華夏的調令,能夠給華夏帶來怎樣的好處,這比接好歐陽正華實惠的多了,如果是在歐陽正華沒有洗清冤屈前李紅儒給自己開出這樣的條件,自己一定會答應的,只是此刻,張遠卻爲難了。
“李老,你應該知道,此刻奉賢和你一般,同樣不是洪門中人了,甚至此刻的他或許還沒有你來的自由,現在的他可是還被關着呢。”
李紅儒輕輕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兩滴渾濁的老淚從眼角黯然滴下,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錯,如果自己沒有去策劃毒殺歐陽門主的話,今天登頂的還未必是歐陽正華,要知道,在總部裡,支持奉賢的可遠比支持歐陽正華額的多,所以自己葬送的,自己就要想辦法爲兒子奪回來。
“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還是讓我離開吧!”
張遠很想馬上就答應李紅儒的要求,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答應了他之後怎樣纔可以將事情大逆轉,這似乎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張遠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張遠覺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疼了起來,纔將心中所想放下,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擡頭向前看去,李紅儒依然是剛剛的表情,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張遠知道這件事自己需要快點做決定,如果同意幫助李奉賢的話,必須在這幾天之內行動,因爲如果過的時間長了的話,這次的風波也就塵埃落定了,再沒有反轉的可能,可是自己此時真的想不出一些可行的方法,所以通知任建國進門,先將李紅儒推下去休息了。
房間內只剩自己後,張遠便取出了自己的手機聯通了時空聯絡儀。
張遠沒有選擇聯通自己的其他朋友,而是直接出現在了紫霄宮中,畢竟老師鴻鈞剛剛警告了自己不久,這麼快自己便違揹他的旨意的話,自己說不定會面臨怎樣的懲罰呢。
對着鴻鈞行禮後,張遠向鴻鈞請教道:“老師,弟子最近遇到一個難解的問題,特來向老師請教一番。”
“你是不是在責怪我?當你到了我這樣的位置便會明白,存在比什麼都重要。”
張遠沒有想到鴻鈞會因爲上次的事情向自己解釋,看得出來鴻鈞真的出現問題了,以前的鴻鈞與天道相合,在他的心中絕對不會在意任何的事情和人,可是此刻的他卻向自己解釋起來,這不得不讓張遠有些意外。
“老師,您不再是天道了?”
“天道是我,然我並非天道!這段時間你表現不錯,沒有隨意的插手洪荒諸事,說說你的難題吧。”
鴻鈞的回答讓張遠有些心驚,這和自己所熟知的神話傳說完全的不同,要知道自己所熟知的是,鴻鈞即是天道,天道即是鴻鈞,鴻鈞合道之後。這世間便只有天道而無鴻鈞了,可是此刻鴻鈞卻告訴張遠天道只是他的一部分,這如何不讓張遠驚訝。
難道說,鴻鈞已經達到了盤古大神的高度,自身的實力已經跳出了天道之外,開始踏上追尋大道的道路上了嗎?是什麼原因讓歷史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呢,難道自己曾不經意的做過什麼,讓歷史車輪的軌跡偏移了嗎?
“恭喜老師修爲更進一步,老師,如何可以讓一件已定的事實發生逆轉?”
“已定事實?這世上又哪裡會有已定的事實呢,一杯水加入了一勺鹽,那麼它便是一杯帶有鹹味的水,這或許就是你說的已定了吧,確實,鹽是取不出來了,可是若再加入更多的糖呢,它又會發生新的變化,所以一件事情想要改變,只需要給他添加其他的元素便可以了。”
張遠聽完鴻鈞的話,心中恍然大悟,之前的自己卻是轉牛角尖了,一直想着怎麼可以否定之前的結果,其實自己並不需要去否定,完全可以爲它添加新的元素,讓這件事情變質變味即可。
“多謝老師指點!還有,不知老師將我禁足多久,老師應該知道,我在商朝之中做了一些小小的實驗的。”
鴻鈞本來一直毫無表情的臉在停留的張遠的這些話後突然有些嚴肅了起來,“張遠,記住,在我沒有找到答案之前,你最好不要隨意的插手了,否則不要責怪老師不念我們師徒之情。”
張遠被鴻鈞突然的神情轉變嚇了一跳,看來在鴻鈞的身上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看的這麼嚴重。
或許自己應該努力的提升自己的修爲了,要是等待鴻鈞主動解封的話不知道要經過多久的時間,那樣自己可能就錯過了封神之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毫無意義了。
然而令張遠恐懼的是,似乎鴻鈞完全知道張遠的想法一般,在張遠暗中決定努力修煉的時候,鴻鈞再次開口了,“你還修習了羅睺的功法吧,你還是不要繼續修習的好,我不允許在洪荒大陸之上有天道之外的存在,包括羅睺。”
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張遠努力的保持着自己什麼都不想,後面的這個消息更加的驚人,包括羅睺是什麼意思,這是要隕落羅睺的宣言嗎?那麼下一個是誰,自己在洪荒大陸之上完全是一個意外,張遠猜測,如果不是因爲契約的存在,想必自己早已成爲了刀下亡魂,本來還想着找個時間偷偷的見一見羅睺,現在張遠卻是完全沒有那個膽量了。
深深的鞠了一躬,張遠終於可以離開紫霄宮了,回到房間後,卻是讓張遠發現了一件更加害怕的事情,自己的時空能量竟然只留下了不足一百,難道這是鴻鈞對自己的警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