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景色美麗。池中魚兒歡騰,地面落葉嫣紅,還擺有幾個石像。
玄天徑直穿過小橋,朝着王洪的房間走去。
而今形勢複雜,他與刺豪等剛見面,也來不及敘舊,匆匆的扔下了些靈藥後離開。打算下查看這位王家大少的傷勢。
古屋內,霞光蒸騰,王洪浸泡在一個彩色的池子裡面。水中,五色霞光流露,均是用藥草釀製而成。
這是寶液,爲王洪療傷所用。
而今,經過幾天的遼陽,王洪的傷勢已經無大礙,傷口已經結疤。皮膚表面更是一陣柔光散發,煞是神異。
“你真的還活着。”突然,房間內傳來王洪震驚的聲音。
只見他長大了嘴巴,清秀的臉龐上掛着一絲難以置信,兩眼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那道身影,像是失魂了一般。
“我沒死。只不過是被困在了寶地之中而已。”玄天簡單述說,眼眸中精光閃爍,但很快消失。
他已經查看了王洪的身體,傷勢已經恢復,一顆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不過,王洪的表情可就沒那麼自然了,他嘴角抽搐,自己的身體竟然這麼簡單就被人看光了,臉面上掛不住。
當然,着其中也預示着玄天的強大。許久不見,顯然眼前的這個少年更加的驚人,清秀的臉龐之下,埋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似一口堆積隱忍的死火山,隨時都可以爆發。
“太強。我和他之前的距離被越拉越大。”王洪臉皮跳動,內心有些不甘。
昔日,同爲至強者,站在同一領域,享受相似的輝煌。而今,卻是隻能擡頭仰望,再也無法比肩。
這是一代強者的悲哀,昔日的輝煌被埋在過去。
不久之後,王洪起身,離開寶液,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隨同玄天來到了大院之中。
從刺豪的口中,王洪也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包括玄天被追殺的消息。
“竟然殺了數位大教弟子,被嶺山追殺。”王洪忍不住插嘴,佩服玄天的實力。
問天下少年,有幾個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同時戰數位大教弟子而不敗,恐怕是當年的大能,也不過如此。
當衆人談到嶺山時,均是一陣皺眉。
明目張膽的插手踏天之路,這樣的事情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太可惡了。嶺山的這羣老梆子,竟然這樣無恥。派出宗老對付一個少年。”刺豪詛咒。十分氣憤。
“對啊!要對付,最起碼也是暗地裡動手。他們竟然在太陽底下動手。”猛獁附和,表情憤憤。
玄天斜瞥,想要暴揍這個傢伙。
當談起秦家時,王洪與刺豪等,皆臉色漆黑,身上彷彿燃燒起來般,冒出了一陣氣焰。
刺豪只不過是去討個人,卻被對方大開殺戒,血染紅了大街。
如此不講理的秦家,視生命如草芥。所做之事,絕對令人神共憤。
“這樣。先滅嶺山,再戰秦家。”玄天開口,眸光犀利,一股絕強的氣息沖天,震得周邊樹葉凋零。
邊上,刺豪等幾個傢伙長大了嘴巴。宛若石化。
一是被玄天的氣勢所驚,太強大了。二來,這話語太逆天了。
消滅嶺山,踏平這麼一個人族的傳承之地,不可能吧!
“不要吃驚,細細計劃,踏平這麼一個傳承之地也不是沒有希望。”玄天說道,臉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似乎沒將一個傳承之地放在眼裡。
王洪等心驚,皆靠近來。大夥兒細細相商,聆聽玄天的計劃。
……
而此刻,另一地卻不平靜。
第四城,一個沒有匾牌,古老而厚重的大院內,正聚集着一羣人。
他們統一服飾,胸口的位置處,均繡有一個大字——玄。
這裡正是玄家,在第四城的一處駐紮地。和其他大家族一樣,隱世的玄家同樣在天路的各城池裡有分部。裡面駐紮着高手。
“四祖。祖上選中的那個青年沒有死去,他還活着,離開了寶地。但是此刻情況不妙。”一個玄家青年朝着最前方的老人稟報。
老人鬚髮皆白,頭頂扎着一根玉簪子,身穿道袍,皮膚也顯得有一些蒼老,看起來皺巴巴的。但是細細感受,卻不得了,其內部的精血就好似一個銅爐,在沸騰一般。
“那現在我玄家兒郎的情況呢!”老人吹鬍子瞪眼,厲聲喝問。
“情況有些不妙。聽說在那青年盛會上,我玄家的那名少年突然現身,打死了數位大教弟子後,被嶺山的五位宗老給追殺,生死不明。”下方少年稟報,聲音苦澀。
“可惡。嶺山他敢動我玄家的人。”老人大怒。伸手一掌,將身邊一塊十萬斤的巨石拍爲粉末。
轟鳴聲驚人,傳的很遠。迴音陣陣。
“此事不能善。要知道,他可是老祖親自選中的人物。”又一名老人到來,童顏鶴髮,眉宇間帶着一絲厲色。
院子中,年輕一輩的人見了,均乖乖的鞠躬,叫上一聲“六祖”。
在玄家的老一輩人物中。此人排行第六,備受尊敬。
“要知道。這位兒郎,乃是我們祖上顯靈,選中的奇才。豈能讓他們淒厲?”六祖瞪眼,一臉怒容。
這一刻,在場的玄家弟子,無不臉色陰沉,臉上掛着怒容。
“就憑他是我玄家的人。哪怕不是祖上欽點的人,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下面,一個壯漢開口,拳頭握得“噶啦啦!”直響。
“對。這次是我們失職,沒想到他還活在世上。導致守護不周。”四祖自責,身體顫抖。
一個玄家兒郎的身死,令他十分痛苦,老淚縱橫。
“四祖。你放心,那少年被五位嶺山宗老追殺後,身死的消息還未傳來。說不定,他還活着呢!”下方,剛纔稟報的少年偷偷撇了老人一眼,插嘴說道。
“放屁。同時被五個宗老級別的人物追殺。就算這個臭小子再逆天,也不可能活下來。”六祖斥喝,認爲玄天十之八九已經死去。
四祖聞言,老淚再次流下。原本守護玄天,是他的責任。但是現在,這位被守護的少年卻生死不明,令他自責不已。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老人。玄天出現的太過於突然。玄家也是剛剛纔知道他還活着,結果,轉眼間,就已經被追殺,生死未卜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
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聲巨響,遠處的一座石山爆開,化作碎片。塵土之中,走出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面紅耳赤,如若塗脂,身體不過三尺高,鬍鬚幾乎都快拖到地了,長得很矮。但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非常驚人,連天上的雲都可以吹散。
“九祖。”有人見後,不由得驚呼。
這是難得見到的一位,平日間不見其身影,今天卻出現了。
“老九,你不是在閉關嗎!這麼神功沒練成,就已經出來了。”六祖皺眉。
“你們這羣懦夫。我玄家兒郎,就這麼被人在光天化日下追殺。”九祖開口,聲若巨雷,震得他人耳朵嗡嗡直響。
“對,此事不能就這麼善了。”下方,有少年響應。
在場的玄家弟子,每一位都很生氣。皆面紅耳赤,雙目通紅,恨透了嶺山。
“我看,現在就去滅了嶺山在第四城中的根據地。”九祖開口,雙目噴火。
他的性子很剛烈,十分暴躁。已經按捺不住。
“可是,我們這麼擅自行動,會不會被族中給責怪?要不要先向上稟報,而後聽族長的命令。”有玄家少年進言。
“放屁。人都快被人家殺死了,等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六祖瞪眼,鬍子飄動。
“對。你這個臭小子胡說八道。給我去面壁,十年都別讓我看見你。”九祖頭髮冒煙,指着這個少年怒喝。
四祖連忙勸阻,道:“他說的也有道理。你們先忍一下。這畢竟是先祖選定的人物,而今生死不明,我必須要對族中稟報。同時也通知其他幾座城。”
“還等了什麼。我玄家如此人傑,就這麼死了。你就算通知了族裡,結果還是一樣,那就是滅了嶺山。”九祖暴跳,但依舊是平靜下來。以大局爲重,按照規矩,先通報族裡,與去其他幾座城的玄家分部。
……
天路,第一城中。
當年,在寶地出口,等候玄天的那名老人。此刻收到了一封密信,用傳送陣送來的。
“當年,那個少年沒死。”老人看了前面幾行字,極度震驚,不過很快便露出了笑容。
但是,看到後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換成了震怒。
“嶺山……”老人怒吼,眸中射出一道精光,“轟”的一聲,大殿的牆壁破碎,被目光掃中,化爲碎片四飛。
“三祖,怎麼了?”下面的玄家少年大驚失色,不知這位自家前輩爲何會突然動怒。
……
“嶺山,他在自尋死路。”第二城的玄家分部,一個老嫗的怒吼聲,令湖泊沸騰。
她是鎮守在第二城中的玄家長輩,在所有老人中排行第七。
而剩下的一城,第三城也是如此。
一個光繭,橫躺在玄家分部的大殿內。
一個少年,手持傳來的密信,進行暗中傳音。
“竟有此事?嶺山簡直是在找死。”一個沉悶聲響起,緊接着大繭震動,開始出現裂縫。
“二祖,你可是在蛻變。這個過程還沒有結束,這麼提前出關啦?”少年大驚失色。
“轟!”
轟鳴聲中,大繭破碎,射出千條萬道的霞光,十分璀璨。霧氣氤氳,頓時充滿了這個大殿。
朦朧霧氣中,可以看見一道老人的身影,橫眉怒目,頭髮飄舞,一股絕強的氣息散發,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