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莊觀內的人族也知道,百年來鎮元子一直護着他們,現在。。。
一個老者走了出來,對鎮元子一拜:“大仙慈悲,護我等百年,罷了,既然人族一定有此難,何必連累大仙。”
鎮元子不忍心:“唉!早知道當初,送你們去準提道友那就好了,我卻是託大了。都這樣了你們出去作甚?等大陣破了再說。”人族在主事之人的帶領下,走出了五莊觀。
只見東皇太一冷笑的對人族道:“只要人族日後臣服我妖族,本皇答應你,今日便放過人族!否則,今日便是人族滅族之日!”
燧人氏猛然站起,看看餘下不到百萬的人族,對着高空之上的東皇太一喝道:“東皇太一,你妄想,今日人族就算滅絕了也絕不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我等既爲人,便是人!今日人族不死,他日人族必屠盡妖族。”
千萬人族也高喝道:“既爲人,便是人!他日人族必屠妖族!”
“既爲人,便是人!他日人族必屠妖族!”
“既爲人,便是人!他日人族必屠妖族!”
“既爲人,便是人!他日人族必屠妖族!”
所有人都對着蒼天大喊,神情淒涼,眼中盡是仇恨。
帝俊聽得人族此言,自然又是一番大怒,雙眼幾乎噴出火來,一個小小的人族,竟敢如此猖狂,他妖族臉面還往哪裡放?他心中更是暗暗打定主意要在今日滅掉人族,完全把女媧的話當作了耳邊風。
突然,天空中泛起一陣無盡的威壓,一道光芒從天空中射下,罩住了人妖二族。卻是天道應了人族誓言,從此之後,人見妖必除,妖見人必害。
這句話瞬間從所有人心中劃過,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這一聲聲堅定無畏的吶喊雖不響大,卻好似冥冥中受到莫種牽引般,穿越了空間和時間,傳遍了整個洪荒世界,引起無數的嘆息、無數的敬佩、無數的黯然。
天地間頓時啞雀無聲,個個心靈都被震撼,那些剛纔還哈哈大笑的妖衆此刻也一聲不發,妖皇帝俊更是神情肅穆,心道人族雖爲螻蟻,卻也不可輕視。
這便是人族麼!即使再弱小也不自卑,即使面對強敵也絕不屈服,即使面對死亡也能坦然!
盧聖一聽,輕輕一嘆,因果,因果,此番有因,日後必有果。
帝俊太一,卻是突然覺得因果加身,看人族的眼光卻是變的不一樣,如果今日人族不死,他算出,日後妖族必有大難。當下命令羣妖加緊催動周天星辰大陣,漫天星辰往五莊觀招呼。
帝俊眉宇緊皺,星眸之中似有一團金色火焰熊熊燃燒,讓人望去,刺目疼痛,似乎目光都被那火焰給燒着了,對太一言道:“本來我等雖說取得女媧娘娘和道德天尊的默許,可以屠戮人族,煉製法器。如今被這鎮元子所阻,日長夢多呀!”
略微靠後的鯤鵬那雙碧油油的雙眸卻不是閃過寒光“夜長夢多,望陛下速下決心!”妖師一開口就是尖利嘶啞之音,飄忽不定,一會如同從九天落下的仙音,一會如同塵世升起的嘈雜音潮,一會如同九幽地獄爬上來的啾啾鬼嚎,詭異難辨。
東皇太一聞之,眯着眼,眼眸之中殺氣澎湃,哼了一聲道:“我妖族天庭統轄三界,如果連個鎮元子都擺平不了,我妖族天庭顏面何存,何以領導億萬族人。”言罷,金線纏繞的袖口一張,一黃色煙嵐繚繞的銅鐘出現在太一手中。
一掌貼鍾,法力全開,道袍鼓動間,無數九天輕靈之氣夾雜星辰精粹匯聚成流雲飛入銅鐘之中,黃光暴漲中,銅鐘漲大萬丈高下,鐘身浮現出一幅幅瑰麗圖畫。
紅獅王、黑牛王、金鷹王、白虎王、藍鯊王、黑牛王、黑猩王、黑熊王、白熊王、巨鄂王、銀狼王、猛鯊王、紅猩王、黑牛王、藍鯊王、白虎王、巨象王、黑獅王、狂牛王、神鵰王、獵豹王、鋸鯊王等等數不盡的妖禽走獸,盡皆匍匐在地,對着一高坐九龍銜日寶座的金袍男子朝賀,瑞氣千條,霞光萬道,壽臺之上放靈芝瑤草,寶樹之上結明珠,正是萬妖朝皇的情形,盡顯東皇太一皇者霸氣,執掌權柄,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眉心一朵火焰標記熠熠生輝,衝出一股金色雲霧,蒸騰而上,結成一畝大小的慶雲,但見一朵金焰燃燒的火雲之上,一輪紅彤彤的圓日衝出雲海波濤,大放光明,普照洪荒,一隻金黃翎羽遍體的三足烏鴉三隻鐵爪飛舞,兩隻抓住紅日左右,中間一抓探出,搭在大日正上方,揮動雙翼,流焰點點落下,在火雲之上激起點點菸嵐。
只聽東皇太一大喝一聲,金烏法相火光暴漲,翅膀之上金焰滾滾,一聲響徹周天的烏啼聲中,金烏一爪探出,直接衝出慶雲,虛化漲大,覆蓋在太一緊緊貼在東皇鐘上的手掌,咚的一聲,巨鍾裹挾無量星光脫手而出,直往先天戊土大陣而去。
五莊觀內鎮元子正踏在地書幻化的紅色布錦之上,手握拂塵招引洪荒地脈之力和周天星辰大陣的漫天星辰相對抗。
突然,靈魂大震,識海之內,驚濤駭浪,無數金蓮搖擺,憑空吹起一股狂風,將端坐中央最大白蓮之上閉目唸經的元嬰給驚醒,粉嘟嘟、白嫩嫩的小傢伙皺着秀眉,十根粗壯小指頭如同孔雀開屏般飛舞,還能看見指頭上的淺淺肉窩。
只覺得一股冥冥之中的莫大威壓襲來,危險臨近,小傢伙指間彈出十道金光,衝出泥丸宮,在鎮元子頭頂絲線疊加勾勒,顯化出一方青光世界,裡面顯現出從一座巍峨險峻、綿延億萬裡的山巔,飛落一道金黃流光,那股無匹的氣勢甚至透過水月鏡花圓光法鏡傳出來,輻射開來,激得腳下地書一陣波動。
“混沌鍾!”
鎮元子也來不及思考,馬上一指底下,地書驟然收縮,嘩啦嘩啦聲中,無盡紅布迅飛回,如同紅色洪流倒流而回,氣勢磅礴,巍然壯觀,落於掌上,化作磨盤大小,鎮元子兩眼注視上空,靜待天際已經襲來的流光。
轟隆隆,還在遙遠天際,如同一絲曙光剛剛現身,耳畔就已經聽到流光破開雲海出來的驚天氣勢,閃電般劃過天宇,如同利劍橫空,前頭一團亮光,璀璨無比,與擋路雲氣急撞,擦出無數火心,飄蕩開來,又燃起周遭雲氣,渲染成一片雲霞蔚然的奇景;其後拖出長長地尾巴,星光相隨,餘焰形成火帶,絢爛多姿。
片刻間,已經來到眼前,化作罩天巨鍾,鐘口大張,黑黝黝般張開兇獸巨口,朝先天戊土大陣壓下,如同太嶽高峰般的厚重威壓襲來。
彷彿是被欺負一般,鎮元子手中的紅彤彤地書驟然之間,億萬道純粹鮮紅的神光投射而出,化作直衝雲霄的犀利巨-棒直矗天地間,直撲下壓的銅鐘。
嘭、咚、霹靂嘩啦各種聲響交雜,紅色光華流轉的透明巨-棒劈在籠罩銅鐘外圍的厚厚黃色煙雲上,無數洪荒妖族猛獸虛像撲騰而起,虎嘯龍吟,飛禽翎羽片片脫落,化作羽箭,叮叮噹噹擊在巨劍表面;鐵爪伸出,利芒爆閃,脫爪而出,擊打黑色劍光;走獸或用犄角,或用利齒,或用長尾,萬般手段、神通施展,消磨抵擋巨-棒。
這紅色巨-棒形成的巨劍又由無數透明小棍按照莫名規則排列組合,被擊潰淡淡一層黑色流光之後,無數小棍如同游魚而出,攢射如流星,無數飛禽走獸被射穿,悲鳴聲聲,黃色虛像啵的一聲,破碎開來,先是碎成如同玻璃的碎片,而回如同被陽光照射分解一般,冒出股股黃煙,飛鳥歸林般飛入厚厚黃雲,抵擋流矢。
混沌氣流,如同蛟龍腦海,攪起滔天駭浪,煙塵滾滾,切割陰陽,撕裂虛空,就在潮起潮落間,煙雲黯淡稀薄下來。
“先天至寶,果然不同凡響!”
一旁盧聖見混沌鍾勢大,地書呈現敗勢,開了天門,金色慶雲自泥丸宮升起,上面有一青色葫蘆,一彈指,青色葫蘆內無數氤氳白蓮飛出,白蓮滴溜溜旋轉,裹挾清淨馥郁香氣浩浩蕩蕩往裂開的孔洞而去,爆裂開來,落英繽紛間,白色琉璃光華化作晶瑩剔透的粘膜粘貼孔洞,拉扯宇宙薄膜合攏,眨眼間恢復如初。
眼看白蓮源源不斷,音潮滾滾襲來,彼此相持,東皇鍾在一陣急促炸響之後,將劍氣粉碎,甚至橫掃而來,被無數白蓮擋住,如同無垠浮萍般,朵朵寶蓮在音潮中此起彼伏。
東皇太一怒喝,一指頭頂,一隻三足白鴉飛出,尖利鳥喙寒光閃爍,泛着令人心悸的光澤,利爪撲騰,光焰自爪中生,威壓浩瀚,兇厲之氣充盈。三足金烏睥睨諸天,厲嘯一聲,縱起白虹,合身撲到混沌鐘上,羽翼合抱,似乎要融化進去。
大口大口的白色火焰噴吐到hún沌鐘上,混沌鍾頓時神芒四射,一股古老、滄桑、厚重、樸實、恢弘、亙古、悠遠的氣息散逸開來。整個萬壽山爲之震動,莫大威壓挾着氣浪向五莊觀壓去。
“嘭!”
重重白蓮慶雲直接潰滅,受其反噬,盧聖面色潮紅,踉蹌着連連後退,被鎮元子以手掌抵住背脊,方纔止了腳步。
“哼,怎可與本座想比,本座這混沌鍾,乃是先天至寶,與太極圖、盤古幡相匹敵,鎮壓三千鴻門,也絕非一般至寶可比!”東皇太一志得意滿,顯然對此舉大爲滿意。
無量道經符文從東皇鐘上飛起,一個個璀璨華美,似鳳凰,若天龍,五彩毫光綻放,道音嫋嫋,響徹大千寰宇,一道通天光柱直衝而下,直徑百里大小,直撲先天戊土大陣,散射出五彩煙花,就像屍山血海的戰場上滴落的鮮血暈出的朵朵梅花樣,在無盡兇險之中,不乏顯露殘忍之中攜帶的一絲暴力美學。
終於光華散盡,先天戊土大陣卻是被強力給摧毀掉了。就連那主陣的鎮元子也是一臉的萎靡之色,而且嘴角還布着些許的血絲。盧聖也身受重傷,頂上慶雲間功德造化葫蘆也瑞氣暗淡了很多。
鎮元子怒極反笑,道:“帝俊太一,今日你殺害人族,導致人族幾乎滅絕,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他日爾等妖族必然遭此報應!”
東皇太一哈哈大笑道:“鎮元子,你既然如此不識擡舉,就休要怪本座了”說着,一指頭頂,一隻三足白鴉浮起,雙翼合攏,抱住銅鐘,朝鎮元子一扣。無量光波散逸開來,蒼穹爲之一震,下方萬里山河懾服,山巒倒塌,化爲齏粉;長河斷流,瞬間被蒸。
鎮元子如今油盡燈枯之下,如何能承受得起先天至寶的攻擊呢。一旁盧聖正待上去救援,不料帝俊祭起河圖洛書,清光流轉閃爍,演化出周天萬象、羣星列宿,林林總總,纏住了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