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秋俄尼索斯正和新出世的達維斯賭鬥,以決雌雄。達維斯如果敗北,便成爲酒神秋俄尼索斯的奴隸,永無翻身之地。
酒神氣焰囂張,一張口,一個九龍戲珠的酒甕,飛出萬千霓虹縈繞,神龍出沒其中龍吟九天。
“嘿嘿,達維斯,今日本神就來見識你是否可以冊封我奧林匹斯神國的神職!”
酒神秋俄尼索斯一拍酒甕,古樸盎然的酒甕上神芒噴涌一股令人心悸的神威頓時瀰漫九天,無數神禽驚懼地從高空墜落,一個個猝不及防,不少珍禽因爲離地太高化爲肉餅。百獸匍匐嗚咽,求饒不敢妄動。
壇蓋飛起黑黝黝的甕口對準達維斯,一股毀天滅地的駭人吸力從其中射出,無量罡風颳起虛空都裂開幾許細縫空間開始有此不穩。
達維斯微微一晃,臉色微變,食指朝頭頂一指,漫天青光乍現,一朵一品青蓮在其頭頂旋轉,垂落萬千青色絲絛擋住了恐怖的吞噬力。
達維斯哼了一聲,一拍腰間,抽出一寶劍,一股殺氣沖天而起,席捲諸天。希臘諸神頓覺一股莫大不可抗拒的殺氣籠罩在身上,忍不住心裡打個冷顫。
宙斯心中更是忌憚,達維斯這隨身寶劍竟然不下於自己父親之死亡鐮刀,真是心腹大患啊!
達維斯巋然不動,安穩如磐石,晃一晃手中的阿屠寶劍,哈哈大笑道:“此乃小道耳。”
酒神秋俄尼索斯聞言大怒,恨聲道:“休要猖狂,本座就教訓下你這小子。”
“罪孽之手,撕天裂地!”
酒神口吐無量血氣,盡數被酒甕吞噬,頓時酒甕之中傳來悶聲,形如巨雷,酒甕外壁上開始浮現圖騰,一個個鬼臉遊走其上或哭或笑盡皆猙獰可怖。
這此鬼臉呼嘯着,從酒甕上飛出一個個巨大的鬼爪,先行一步來到達維斯面前,足足上萬條,上面肉刺密佈,血眼浮現,血水滴答,猙獰恐怖,讓人望而生畏。
手臂上肉刺攢射細如牛毛,卻是無物不穿,任你是神兵法寶,也難免寶毀人亡,實在是因爲這肉刺劇毒無比,一般寶貝根本抵擋不住。
“罪孽之刺,屠戮天下!”
達維斯不敢掉以輕心,猛吐口仙氣,一品青蓮,頓時毫光萬丈,一朵朵蓮花虛影從其蓮蓬上飛出,環繞周遭,爲達維斯抵擋鋪天蓋地形如蝗蟲的毒刺。
“青蓮護體,密不透風。”
肉刺只要碰到蓮花虛影,立馬被蓮花上突然冒起的青焰神罡給焚燒一空,片刻就變得零零落落難成氣候了。
哎呀,你這小子還是有兩下子,好,再接本座一招!”
秋俄尼索斯見得漫天鬼手上的肉刺被達維斯頭頂的蓮花狀寶貝放出的絲絲縷縷神焰給燒燬,心中大爲肉痛,圓目一瞪滿是兇光。
“血爪漫天,遮天蔽日!”
酒神一聲雷霆怒喝,酒甕之中浩浩蕩蕩射出一道血色長河,醉人酒香,貫穿乾坤寰宇。無數奧林匹斯山上的飛禽走獸聞之昏昏欲睡,一個個陷入夢鄉之中,口水直流,都匯成一條條溪水,緩緩流淌,宛若無數飛瀑從山巔垂落。
有瀰漫虛空的血色長河補充,那酒甕圖騰探出的鬼爪越發疾速,煞氣越發高漲,山嶽般的爪子落下,宛若擎天之力蓋下投下大片的陰影。道道血色鬼爪蓋下,五指粗如山柱,將朵朵車小的蓮花虛影抓爆,濺起無數光華,宛若火樹銀花一般美麗無限之中殺機凜然。
“哈哈,你這小子不知好歹,也敢和本神叫板,還不跪下服輸,本座還可以饒你這一回。”
酒神秋俄尼索斯哈哈大笑,一頭葡萄酒色澤的長髮無風而飛揚,囂張恐意,頭頂巨大的酒甕上,萬千生靈痛苦掙扎的面孔浮現有凡人、有大臣、有國王有牲畜、有神祗。腦門上飛射鮮血匯成股股血泉匯入酒甕之中,漫天血腥之氣中一股醉人酒香若隱若現亙古芳香。
一直作壁上觀的神後赫拉聽到酒神秋俄尼索斯囂張狂妄的話語,眼皮一抖,心中一沉,眼底深處泛起陣陣寒光,暗道:“小畜生,不知好歹,當初要不是宙斯屢屢出手,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小雜種,早就死在本座的手中了。
後來要不是事不可爲,本座也就看在宙斯狗面子,上讓你得以保全,沒想到你這個白眼狼,居然不感恩戴德,安敢包藏禍心,想要秋後算賬。哼,既然你找死,本後就找個機會成全你。”
神後赫拉望着酒神秋俄尼索斯猙獰狂笑的神情,心中泛起陣陣寒意,知道此人乃是個小心眼之人,有絲毫得罪他之處,他日必定百倍償,還聯想到剛纔之言,越發覺得秋俄尼索斯對自己心懷憤恨,只是礙於眼平形勢,不得不委曲求全,心中對於秋俄尼索斯的隱忍更加忌憚,殺心頓起。
下方的大海之神波塞冬眼觀八方,耳聽十路,神後赫拉表情的微微改變,引起了她的注意,心中一動,波塞冬悄悄隨着赫拉的視線望,去定格在神態猙獰宛若瘋子的秋俄尼索斯身上。
波塞冬一聯想二人日怨,心中頓時瞭然,卻是按兵不動,決定作壁上觀,但是心中百轉,也起了其他心思,未必沒有渣翁得利的心思。
這酒神秋俄尼索斯乃是宙斯和塞墨勒的兒子。
賽墨勒是英雄卡德摩斯的女兒,容顏秀麗,心氣高傲,不願委身下嫁於凡人。她這種獨特氣質深深吸引了神王宙斯,於是在宙斯引誘下二人暗結珠胎。
不久後,赫拉發現了賽墨勒的懷中有了宙斯的孩子,於是她變成一位老婦人,幫助賽墨勒。賽墨勒對她無戒心,將她的丈夫的身份和盤托出,赫拉假裝不信,反而說賽墨勒被宙斯欺騙。賽墨勒心中懷疑不定,於是她要求宙斯證明給她看,以神的形象出現在她眼前。
宙斯請求她收回這個念頭,但他越是請求,她就越是堅持,宙斯只好悲哀的同意了。
賽墨勒的肉眼凡胎,無法承受宙斯光輝的神的形象,於是在那一瞬間她就暈過去了。宙斯看見她驚恐的狀況,一步跨到她身邊,想不到宙斯身上的閃電的火點燃了宮殿,頃刻間昔日所有變成灰燼。
宙斯挽救了她身體中的秋俄尼索斯,將還是嬰兒的酒神縫在大腿裡,幾個月後賽墨勒遺留的孩子秋俄尼索斯誕生了。
“這二人的仇恨是生死大仇,勢必引起神界的動盪,我倒是要好好籌劃一番,看能不能趁機將母親解救出來。”
就在赫拉與波塞冬各有所思之際,達維斯也遇到了猛烈的攻擊,雖然蓮花虛影擋住並消磨了不少鬼爪,但是浩瀚血河橫貫蒼穹源源不斷的爲這此鬼爪提供能量,更有遮天鬼臉撲來,一個個口噴怨恨污穢之氣,不斷腐蝕一品青蓮。
這三品青蓮雖然產自西方極樂世界的八功德池,但是本身高潔出淤泥而不染,最是清淨無垢,萬法不沾,浩瀚清淨仙光垂落如同神日明月,綻放萬般光彩,與鬼臉噴出的烏雲穢雨對抗。
攻擊就是最好的防護。達維斯深明此理,看着周遭百丈之內陰風四起,煞氣滾滾,鬼哭狼嚎一片人間地獄的末日之景象。萬重陰雲之中不時冒出血爪抓向自己,被血蓮垂落的神光擋住。
但是畢竟催動青蓮需要消耗元氣,隨着時間推移,青蓮也慢慢變得光澤暗淡起來,達維斯知道不能推遲下去了,於是袖袍一甩,兩抹熾烈神光射出惶惶如日,耀人眼花,一時之間難以直視。
“阿屠寶劍,斬妖除魔!”
達維斯舌綻春雷,手中利劍射出劍光刮過,蒼穹爲之割裂,虛無爲之洞穿。
一隻神龍矯天,隨道紋密佈,殺戮神則垂落,殺氣逼人,衆人只覺神魂感受到一股凜冽殺機,寒毛直立,紛紛爲之色變。
“好凶厲的殺氣啊!”火神赫誰斯托斯最擅長端坐神兵利器見得阿屠寶劍如此神異,心癢癢的,目光炙熱恨不得拿過來好好研究一番。
神龍大吟,周身劍氣縈繞一路所過,萬千鬼爪一觸即亡,紛紛化爲備粉,殺機四溢,鬼臉在哀嚎聲中歸於沉寂。
秋俄尼索斯見之驚怒不已,頭頂射出一股血色氣柱,托起酒甕,無數股血泉噴涌在虛空之中形成一條浩浩蕩蕩,蔓延萬里的血色長河,剛纔的血河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血色長河之中,血水滾動一顆顆骷髏頭,密密麻麻浮現上面生長出一顆顆葡萄樹,結着累累果實,果實上面鬼面遊走無限生機之中滿是詭異。
“白骨葡萄,血債累累。”葡萄藤迅速暴漲,粗大似古,木一株棱古藤飛起露出劍尖般的刺頭帶着漫天殺氣朝神龍殺去。
神龍高貴,遨遊九天,龍畢乾坤龍爪揮出,海陸沉淪,千山崩塌,與奔襲而來的葡萄藤纏鬥在一起。
一顆顆斗大的血色葡萄跌落枝頭,如同珠玉滾動,隨着血色瀑布垂落下來,落在達維斯頭頂,隨即轟然炸開一股股似乎恃惡天地、索要血債、同歸於盡的蒼莽氣息噴涌而出,大片黴斑似的天地罪孽之氣匯聚成孽障雲斑,圍住達維斯,迅速腐蝕着護罩仙光。
達維斯心中一懍,連忙鼓動元氣,手掐雷訣,口中唸唸有詞,虛空震動,無數真言神文從其口中飛出,幻化異象,麒麟奔走,蝴蝶翩翩虛空之中,無端涌現顆顆神雷,電光閃爍,惶惶浩然,至剛至陽,諸邪避退。
“乾坤仙雷,聽吾號令,誅殺妖孽,肅清海內。”
達維斯矗立雲端,駢指直指蒼穹,身姿偉岸,恍若雷神降世,威武不屈,威德無量,神音炸響,仙雷涌動,無量至剛至陽雷霆炸,開天崩地裂,似乎蒼穹隕落宇宙毀滅一般。
達維斯與秋俄尼索斯之間的地帶,電蛇遊走,空間風暴席捲虛空,綻放無量光華,星辰陌落,盡化塵埃,肉眼可見的一大片空間塌陷化爲黑漆漆的黑洞,甚至神殿無量寬廣的頂部都被狂暴的能量風暴炸開一個窟窿可見其巨大威力。
達維斯身形微晃,臉色一片蒼白,顯然剛纔的一番施法,自己也不好過,頭頂仙蓮搖搖欲墜,不過橫貫天際的血色長河早已化爲烏有心下稍微熨帖不少。
對面酒神原本自信滿滿能夠收拾下達維斯,結果如今手中的酒甕裂紋一片積累多年的血氣精華被仙雷炸得一乾二淨,而對方可以說是毫髮無損心中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