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通天教主的修爲如果真的嫌劉峰聒噪,哪怕他已經是斬兩屍準聖巔峰的修爲,也只是一揮手的功夫,想打殺就打殺,想送走就送走。
但劉峰畢竟是截教的二教主,落他的麪皮和落通天教主自己的麪皮沒有什麼區別,更何況他的話句句肺腑,也都是爲了截教的未來考慮,通天教主如果那樣“處理”了劉峰,那他比紂王的昏庸也差不了多少。
通天教主雖然還不以爲然,但也不能給劉峰潑涼水,這人心要是涼了,想要再爭取回來,難度就太高了。因此,通天教主摒棄所有神通不用,連拉帶拽,極是無賴的把劉峰折騰到了內宮門口。
等他說完話的時候,已經都替劉峰把門打開了,那表情就只欠往臉上寫“你該走了”四個大字了。
看來這通天教主今天是鐵了心不想聽自己的勸誡了,劉峰也知道欲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只能無奈的出了宮門,對通天教主一稽道:“道理想必道兄也明白,多餘的話流風也就不說了,教裡的事情還望道兄多多擔待,流風這就去了。”
看着劉峰轉身離去的背影,通天教主終於鬆了口氣,頗爲慶幸的說道:“擔待不擔待的話就不用說了,你我兄弟何來這麼多的講究,道友只管去,教裡的事情通天自會打理。”
劉峰心裡本就不爽,面對自己的離去通天教主又滿是慶幸的語氣,他不由爲之氣結,也懶得轉身,很是不禮貌的舉起手擺了擺,算是打招呼,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碧遊宮。
界牌關下邊原本擺的是誅仙陣,最後驚動了三教四位聖人才破掉,不過因爲劉峰的出現,這些事情已經都不可能生了。界牌關下佈置的由誅仙陣變成了周天星辰大陣,破陣的聖人也由四個減少到了一個。可這些小的細節並不能改變周代商興的天數,因此姜子牙還是如期的屯兵界牌關下。
看小說的時候,一場戰爭可能數十個字就描述完了,例如《三國志》中關於赤壁之戰的描寫,正因爲他描寫的太過簡單,所以纔給後世留下了數不盡的話題。
準提破了周天星辰大陣,商周兩邊都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不過周兵前進的道路卻已經被準提破陣的餘威波及的破敗不堪,根本不能通行。
等修好了路,整備好兵馬,兵臨界牌關下,就已經是半年以後的事情了。兩邊經過幾個月的對峙,數次的試探攻擊,終於算是進入了真正的廝殺階段。
界牌關的守將叫徐蓋,此人並沒有什麼大的能耐,在凡人中可能還算一員猛將,但對上修道之人絕對是十死無生。他手下有一個叫彭遵的,此人就出場的表現來看,也只能勉強算是一猛將級的人物,跟雷震子纔對戰了幾個回合就不敵身死。
不過他的師傅法戒卻還算是一人物,有一面魂魄攻擊的小幡,一個照面的功夫就收拾了雷震子,但可惜的是遇到哪吒這個魂魄類攻擊法術的剋星,先是被哪吒打了一乾坤圈,第二次又被闡教衆人以多欺少生擒活捉,如果不是有準提搭救,免不了也要上封神榜上走一遭。
論修爲,就法戒有限的出場時間裡的表現來看,也就勉強算是一截教三代弟子的修爲,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1000多年之後卻成了西方教的轉型——佛教東傳的排頭兵,最終在漢明、章帝年間,興教東土,大闡沙門。
一貫秉承東土絕對不能讓蠻夷染指的劉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導火索一樣的人物。如果不是此次事情太過重要,他又怎麼可能甘心的放棄領悟和聖人鬥法經驗的時間,而再次跑到這界牌關來?
劉峰來的時間還是稍微早了一點,此時彭遵纔剛剛殞命,又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他籠罩在界牌關的元神才現遠處一個頭陀打扮的人影姍姍而來。
這法戒的賣相倒是十分周整,並不像原來的馬元那般面目可憎。按照劉峰來之前的想法,他就躲在暗處,等着法戒過來,隨便一扇子過去,就能把他化成齏粉。
不過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劉峰猶豫半天,終於還是不忍心或者說不好意思讓法戒做一個冤死鬼,到死都是不明不白的,連自己是被誰打殺的都不知道。
就在劉峰剛剛準備現出身型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四周的空間一下收縮了許多,自己竟是已經不能控制自個的身體。
“流風道友經年不見,可還安好?”一個面目枯黃,身材矮小,頭梳雙髻,帶兩朵花的乾瘦道人慢慢的顯出了身形。
“準提道友怎的還沒有回西方去?可是留戀我東土的花花世界?”準提突兀的出現讓劉峰很是吃驚,不過表面上功夫做的還是很到位的,就如同和一個普通朋友不期而遇一般。
準提現在和劉峰所在的地方是他用**力自己開闢的空間,並不虞外人打擾,看着法戒遠去的背影,準提頗爲感慨的說道:“我到底還是小看了流風道友,不然也不至於讓我西方教損失兩個有緣之人。”
劉峰心思電轉,最終還是不能肯定準提是不是在詐自己,只能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開口問道:“道友這話是什麼意思,流風修爲淺薄確實聽的有點不太明白。”
此時劉峰已經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他並不擔心準提會把自己怎麼樣,因爲他還沒有真正的損害到西方教的利益,所以準提肯定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把自己打殺。
既然性命無憂,經過了最開始的緊張,劉峰現在也安心了下來。龍旋玉早已經祭起,幻化成一個直徑丈餘的平臺,對準提招手道:“道友若是不嫌棄的話便一同坐在上邊說話可好?”
準提也不推辭,輕飄飄的坐到劉峰的對面,面帶疑惑的問道:“貧道實在想不明白,值此天地大劫之期就是聖人不是事到臨頭也算不清其中的因果關聯,道友又是如何知道馬元、羽翼仙和我西方教有緣的?”
“有麼?哎呀道友怎的不早說?此二人具是已經身殞,否則就憑道友一句話,截教還能爲了兩個不成器的弟子駁了道友的面子?”劉峰已經是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承認了,因此就算明知道這次可能瞞不過去,但還是把假話說的比真話都認真。
面對劉峰這幅裝出來的大義凜然的嘴臉,準提搖了搖頭,苦笑道:“看來道友是打定主意不肯承認了,也罷,貧道不能也不會逼迫道友,就給道友說說周天星辰大陣一別貧道自己的動向。”
劉峰的臉上依舊保持着矜持的微笑,虛請道:“願聞其詳。”
“等。”準提幹脆利落的說出了一個字,“就是這一個字,等。一直就在這附近,不敢須臾有離。就是想看看道友會不會再次暗中擊殺或者刻意打殺某個人,然後在道友試圖下手的前一刻,貧道爲那個人算上一算。其實貧道自己心裡也是沒底的很,不過我這人可能什麼都不太好,唯獨這毅力卻比一般人堅定很多。”
“道友就不怕自己一直等到此次天地大劫結束貧道都不會出現麼?”已經被抓了現行,劉峰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心中沒有了顧及,反而放開了很多。
準提微微一笑道:“咱們修道之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何況我西方教專門有苦修這麼一種修行方式,再說以貧道的修爲在哪裡修行還不都是一樣?就算是沒有等到道友,也不算什麼太大的損失。”
說到這裡準提笑的更是燦爛,“還好,天可憐見,最終還是被貧道等來了道友。否則我西方教的損失將大的不可估量。”
準提的這個辦法跟當年劉峰搶燃燈琉璃燈所有的辦法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者:準提是知道地點要等人物,而劉峰則是知道人物卻要找地點。
一聽準提的話,劉峰悔得腸子都青了,你說自己沒事非要弄死馬元和羽翼仙這兩個小人物弄啥?現在卻給準提提了醒,白白的放掉了法戒這條大魚。馬元和羽翼仙去了西方教也最多就是一手腳比較利索的打手,可這法戒卻是西方教“開疆拓土”的急先鋒,作用比之馬元、羽翼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