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教門人把原始那一身強悍的修爲沒有學到萬一,倒是這精於算計的心思卻學了個十足十。”也難怪劉峰有如此想法,闡教衆人明顯的是以十三個人佈置得陣法,但之前站出來的卻只有十二人。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先不說這錯誤的數量信息會給破陣的人帶來什麼根本性的判斷錯誤,單是對上不明所以的對人,至少會佔有一個人的優勢,當真是好算計啊
“原始道友當真是好心思,這陣法確實巧妙的緊啊”劉峰面含譏諷,又把“心思”、“巧妙”兩個詞讀的很重,任是哪個沒有心眼的,也能聽出他說的這話隱含的意思。
闡教十二金仙外帶雲中子都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就是說話也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所以剩下的事務自然交由燃燈打理,“技不如人,我們無話可說,流風道友請回,改日我們自當去破陣。”
之前被劉峰一番奚落,現在的燃燈幾乎算是麪皮落盡,這幾句話說的咬牙切齒,如果不是自知不是劉峰的對手,恐怕都已經撲上來咬劉峰幾口了。
劉峰現在也不敢太過刺激燃燈,畢竟他現在渾身的靈力十不存一,要真惹怒了這瘋狗,雖說自己也不會少塊肉,但今天肯定得落荒而逃。這等平白落了自家的名頭的事情,現在貌似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嘛
“哈哈好,一言爲定。”劉峰這句話說的很是乾脆,接着用一副很欠揍的嘴臉繼續道:“其實也沒有多大關係了,這‘改日’是什麼時候全憑你們做主,反正十天半月也好,一年三載也罷,我不急,我等的起。”
這句話是明顯的諷刺闡教之人言而無信,說話都不乾淨利落,老是想耍一些小心眼,連個具體的時日都不敢說。
不等燃燈出言狡辯,劉峰手一揮,生硬道:“指望你們,我估計是沒有什麼破陣的可能了。如果有聖人親至,我想燃燈道友肯定會替我美言幾句對不對?”
劉峰說完這些,不給燃燈開口的機會,一閃身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只留下還沒有消散的一陣狂傲的笑聲。
“流風,今日之日,改日我當百倍報之。”雖然已經知道劉峰肯定聽不見自己的話,但燃燈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身邊的陸壓聽。
陸壓知道這事情自己不好參與,也不接口,轉身對姜子牙說道:“子牙,今日事已至此恐怕是不能進軍了,要不你先讓部隊按紮下來,我和燃燈道友把闡教衆位道友先請回去。”
本來闡教衆人是要比陸壓低一個輩分的,但因爲燃燈拜在原始的門下,所以很多時候他們之間的輩分很亂。陸壓對燃燈和闡教衆人都是以道友稱呼,但闡教衆人卻稱呼燃燈老師,又以道友稱呼陸壓。
對於闡教這些明顯小一輩的衆人也和自己以道友相稱,如果換成以前的陸壓肯定已經拂袖而去,不過自從出了釘頭七箭射鯤鵬不死,自己反而差點殞命的事情之後,陸壓的心性修爲提升了不少,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面對這樣的事情了。
姜子牙是個沒主意的,整天除了搬救兵就是打退堂鼓,現在一看這情景,不用陸壓解釋也知道自己這邊能力達不到要求,本身已經有了退卻的想法,此時聽了陸壓的話哪裡還會推諉,對身後的哪吒等人說道:“快,快去組織人手,在陸壓道君的指引下,把你們衆位師叔伯攙扶回去。”
人多好辦事,只用了兩個多時辰的時間,姜子牙的主將丈營已經安置好,此時闡教十二金仙和雲中子還在打坐療傷,又有姜子牙、燃燈、陸壓三人對面而坐。
“燃燈老師,截教流風道法精湛,又在前邊佈置了揚威洪荒數千年的殺陣,你看我是不是應該去崑崙山一趟,找師尊商量一下。”姜子牙修道的時間只有區區的40多年,不管是心性、跟腳、資質還是修爲在闡教都是下下之選,如果不是天定的封神之人,以原始的愛惜羽毛,怎麼可能派他下山丟自己的麪皮。
對於姜子牙這種遇事自己完全不想解決的辦法,整日不是找這個求救就是說要撂挑子不幹的人,燃燈也是很有幾分鄙夷的,但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子牙勿憂,周代商興乃是天數,你且稍安勿躁,稍待幾日,自會有高人趕來助你。”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姜子牙要的就是這句話,現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覆,剛纔滿臉的哀愁已經消失不見,喜形於色道:“老師可知道這次來的會是何人?”
燃燈本就出師不順,被劉峰一番奚落鬧的肝火過剩,又聽姜子牙現在不停的在耳邊聒噪,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煩悶,臉色陡然變的陰沉,眼看着就要作。
陸壓本來並不想參與其中,他此次幫助闡教封神,一方面是因爲受了金母的委託,自己欠人救命的恩情,由不得他不答應;另一方面卻是他之前用釘頭七箭想要射殺鯤鵬,雖然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但因爲方法確實太過歹毒損失了不小的功德,這次說白了就是來賺功德的,太過危險的地方他是肯定不會去的。
本來闡教起內訌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不過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自己又處身其中,要是不稍微意思一下,怕是有點說不過去。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得罪人的事情,只要耍兩下嘴皮子就可以到別人跟前落下個“好”的事情,任誰也不會往外推不是?
“燃燈道友身上可有什麼療傷聖藥?就讓他們這樣自我恢復破不成”說完這些,又轉頭對姜子牙說道:“子牙公無需着慌,該來的總歸會來,我等修爲有限,一時半會卻是不知道這次來的會是誰。”
被陸壓這麼一打岔,燃燈也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和姜子牙翻臉的時候,臉上的陰雲立刻消失,笑道:“卻是我失了計較,子牙,你先把這葫蘆裡的丹藥給他們一人一顆,記得先用靈力把丹藥化開,在給他們送下去。”燃燈說着話,已經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黃色葫蘆,給姜子牙遞了過去。
姜子牙這廝察言觀色的能力差的很,根本就不曾現燃燈表情的轉變,一無所知的接過燃燈手裡的葫蘆,躬身道:“弟子遵命。”
看着姜子牙忙碌的背影,燃燈忍不住嘆了口氣,心道:“憑什麼啊?想我燃燈自開天而生,不能成聖也就罷了,能做個如同鎮元子一樣的逍遙散人我也願意啊爲什麼我就要一天爲了這糟糠的東西四處奔波?還要受流風那廝的奚落。”
想到這裡,燃燈然不住就像用手使勁捶一下大腿,還好及時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把這個想法壓了回去,要不然就讓身邊的陸壓看了笑話了。
“燃燈道友認爲這次前來的會是什麼人?”
耳邊突然傳來陸壓的聲音,燃燈注意到不遠處的姜子牙沒有任何舉動,便知道是陸壓用元神傳給自己一個人的,也用元神傳訊道:“流風的修爲除了聖人天下能夠與之比肩的恐怕只有鎮元子和鯤鵬二人。鎮元子固步自封在萬壽山多年,本身又是福緣深厚之人,有大功德傍身,此次恐怕是不會出山的。鯤鵬是流風以前的同僚,兩人的關係很是親密,加上他又精於先天術數,應該輕易也不會出北海。再說就是這兩人來了,單打獨鬥也不見得能夠降服流風,更不論流風還有周天大陣相佐。”
“道友所言不虛,陸壓也有同感,此次恐怕非聖人親至,不能奈何流風啊”陸壓說道這裡,話鋒一轉,問道:“不知就道友看來,此次會是那位聖人親至?”
“此次封神之戰是由原始聖人主持,當是他親至的機率要大一些,不過老君和原始聖人兄弟情深,也不排除他一起來的可能。當然,原始聖人交友廣泛,所交志同道合之士不再少數,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聖人趕來幫忙。”燃燈的這番話看似說了許多,但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知道,他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打馬虎眼的話,總結爲一句就是後世李寧的廣告語——一切皆有可能。
對於燃燈的這個回答陸壓早在預料之中,畢竟不管怎麼算,他都是闡教衆人眼中的外人,剛纔之所以有此一問,也就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想從燃燈這裡多知道一點信息,現在看到燃燈的表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道友分析的很是到位,陸壓佩服。”說完負手而坐,開始閉目養神,再無一絲一毫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