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急,金仙踱步間可成,如今還是先適應適應九道道真,再說其他。”這麼多年一個人修行下來,陳鴻鈞越發的穩健、有度了。
言語間,陳鴻鈞手間蕩起了一抹兒極不起眼的玄色光華,一顆草莓草籽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尖。
下一刻,隨着陳鴻鈞周身上下隱約蕩起的造化意志,一絲絲的造化之念,伴隨着先天靈氣點在了那顆草籽之上。
發芽、生根、竄苗、張葉……
真的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顆草莓種子就成長成了一捧足有兩尺大小的草莓叢,而且很快開花結果,最終甜紅色的累累果實掛滿了枝頭。
“不錯,挺甜。”摘下一顆小孩拳頭大小的草莓,陳鴻鈞嚐了嚐,覺得味道比當年徐缺送來的草莓還要甜,還要美味。
本來,想讓一顆草莓種子成長、開花、結果,直接施展一道木屬靈力便足夠了。可陳鴻鈞就是施展了造化之力,雖然如今的陳鴻鈞施展出來的造化之力,還不能真正的稱之爲造化之道,可也有了那麼一分的意思在。
而就是這一分造化之道,不僅讓草莓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甚至隱隱間,陳鴻鈞還能感受到,這顆草莓已經有了蛻變。如今的它,說是一株不入品靈草,也不爲過。
這種好似草木昇華般的改變,自然就是造化的偉力了。
“還差得遠呢。人,可不是就是那位聖人造化出來的。”本來有了如此成就,陳鴻鈞還是挺興奮的,可在一想洪荒之中誰最擅長造化,她曾經造化過什麼,就有些無趣了。
人比人該死啊。
緩緩起身,隨着骨、肉、皮、骨、經、絡不斷的延伸、脆響,雷鳴般響徹了小半個時辰,陳鴻鈞才漸漸的適應了自己的五臟六腑、身軀各處。
握拳間,雷鳴聲震;踏步間,山腹嗡鳴。陳鴻鈞懷疑,如今自己純純一拳所能夠有的力量怕是一座山都不止。
只憑借這一身的力量,怕是一般玄仙來了,陳鴻鈞都能一拳打爆的。而這,還只是因爲陳鴻鈞修行道種、道真之時,用其不斷淬鍊自身所成。
至於說什麼煉體之法,陳鴻鈞自然是不缺的。
有着幾方世界的典籍、道法、武學、道經爲基,在有着之前陳鴻鈞匯聚一爐的太乙傳承在,最後成就的大羅真法“九息周光法”,如今雖不能說包羅萬有,可修行所有的各種法門,還真是不缺。
就如這煉體之道,陳鴻鈞雖然沒有刻意修行過,可有這道種、道真九變淬體,如此不斷淬鍊之下,比什麼煉體之道來的都不差。
甚至,沒有誰能夠想到,陳鴻鈞如今道行還未跨過金仙之門,一身的根骨血肉,卻已經隱隱的跨越了那道門戶了。
不然,陳鴻鈞也不能,一路修行上來,根本不管什麼先天之氣、靈機、各般道韻、規則,是不是在時刻同化着自身血肉、根骨、經絡。
全因爲,如今的陳鴻鈞的每一絲血肉、每一道根骨,都已經銘刻上了,那就到道真之意。
如此九道道真集合,雖還不是一絲大道規則,卻比之也不差了。
“如此強橫身軀,比之金仙滴血重生半點不差,也該出去逛一逛了。”有了金仙之本,要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陳鴻鈞雖然如此想着,可最後還是按下心來,將“化虹之法”、“雷閃遁術”修至大成,這才扶搖直上九萬里,直接出了靈山洞府左近,遠遠的朝着當年凍徹寒潮根源方向,而去。
化虹而行,可謂是極快。
只是半刻鐘的光景,陳鴻鈞便隱隱的瞧見了一處,好似黑海一般的地界。
這處地域,明明沒有點滴海水,卻無時無刻的澎湃有聲。而且周遭遍眼所見,到處都是冰晶雪華,甚至越往那處黑海一般的地界,冰霜雪華越是多不可數。
卻也不知爲何,明明這冰霜雪華是無色通白的,那好似根源之地卻黑的幾乎見不到點滴的光色。
陳鴻鈞確實不知,這就是之前欒雀、籠丘所戰的冥虛之地!
這處地域,早就被兩位不朽兇獸的一場大戰,給絕滅了一切生機。甚至那場生死大戰所遺留下來的道韻、規則,如今還在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好凶險的地界!”陳鴻鈞自然能感應到,周圍那無所不在的凍徹意志、隱殺之氣。
這裡的凍徹意志、規則,比任何地方來的多要冰寒、博大、陰冷、可怖。甚至,從天際上遠遠看去,都能夠看到這處地界,就好似一個無形的渦旋一樣,將不知幾十萬裡的凍徹世界吸引、匯聚。
爲了試探這黑寂之地的玄虛,陳鴻鈞先是用洞月掩跡輪,遮蔽了自己的行藏,這才極其小心的化出一道無相靈光,無聲無息的潛進了這處地界。
雖說,如今的陳鴻鈞能感應到,哪怕是他大搖大擺的走進這處黑寂之地,那凍徹意志、隱殺規則,怕也奈何不得他。可他還是感覺到了,這裡面好似有什麼風險在。雖然這種感覺很奇妙,很虛無縹緲。
無相靈光最是無聲無息,而且也無半點屬性、氣機在。如此潛入險地,自然是最妙的。
可即便是如此,只是半刻鐘後,陳鴻鈞借氣觀四方之法便忽然斷了。不過最後,陳鴻鈞倒是發現,在這處黑寂之地的中心位置,居然有那麼一處莫大的冰晶雪華所化的冰峰世界。
那裡林林總總的林立着不下十萬數的各色冰峰、冰山,不過卻沒發現什麼活物。
“是誰,近七千年了,終於有人來救我了麼。”忽的一到意念化爲聲音傳沿四方。
這聲音,乍一聽就給人一種耄耋老人,快要斷氣的錯覺,而且聲音虛虛渺渺半點都不真實。不過這聲音卻給陳鴻鈞一個感覺……
感覺這聲音,就是從這處黑寂之地的中心位置傳出來的。
“還有活物?”陳鴻鈞蹙蹙眉,根本就無視了這個聲音。“雖然借氣觀四方之法只是一閃而逝,可卻沒有見到什麼活物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