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洞之內,二十多頭巨龍,強橫無匹的龍軀此刻正盤踞在石柱之上。
睚眥一聲令下,這些巨龍便紛紛化作人形,落在睚眥面前。
睚眥一雙蒼涼而又尖銳的目光掃落在這些龍族弟子身上,再次視線轉移到囚牛身上,語氣低沉:“明日深夜,龍族弟子一舉進發,偷襲鳳凰一族。”
囚牛點了點頭,再度望向龍族弟子。
這些弟子中,有的身受重傷,起戰鬥力已是遠遠不足以發揮到真實水平。
但想要找出內奸,唯有此法。
龍族弟子齊聲道:“是,龍王!”
吩咐完之後,囚牛,睚眥便帶着敖暉再次進入地洞之中的機關內。
三清也正在此盤膝修煉。
這機關內,就只剩下他們幾人,是值得信賴。
敖暉看向囚牛,面色沉重道:“當真要明日夜深襲擊鳳凰一族不可?”
“並非我對龍族戰力有所懷疑,只是……方纔看到那剩下的龍族弟子,一個個都受了重傷,何必要如此着急?”
囚牛搖頭,噤聲。
太清老子見狀,便是迅速施了一個陣法,將其周圍屏蔽。
囚牛朝着太清老子拱了拱手,隨後嘆氣道:“暫時放一個假消息罷。”
他正是得到敖暉的提醒,才產生了靈感。
此刻放下假消息,那內奸必然會告知鳳凰一族。
而鳳凰一族皆會保持警惕,甚至會想出應對策略。
那他們便是將計就計!
囚牛看向睚眥,沉聲道:“龍族弟子們只能幫我們托住部分時間,靠着我們前去偷襲,只能勝,不能敗!”
敖暉沒想到,自己幾句話,龍族就已經想好了所有計劃。
他長舒一口氣,總覺得這龍族似乎太過着急。
如此心急想要滅掉鳳凰一族,卻沒有完全之策,太過冒險。
更何況,鳳凰一族的弟子何其多?
他們如今的龍族弟子,再加上三清,巫奴,纔多少?
這勝的概率太低!
敖暉勸道:“偷襲不是不可,只是,不可硬戰。”
“還是要三思。”
睚眥龍息磅礴,發出一道冷哼。
那雙龍的蒼涼之目此刻對敖暉充滿鄙夷:“你雖爲父王選的氣運金龍,有些腦子,卻是太過慫包!”
“吾龍族,勢必要滅了鳳凰一族,替父王報仇雪恨,替龍族弟子,替吾等兄弟報仇!”
睚眥此刻對於敖暉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發出不滿。
囚牛自然明白睚眥報仇心切,對於他這等焦急的想法很是理解。
“竟要大戰,必有犧牲。”
囚牛也算是承認了睚眥這一想法。
敖暉萬萬沒想到,這一個大哥,一個二哥,竟然都是一根筋,不懂得變通。
“我的意思是,不如找到鳳凰一族的弱點,再攻擊也不遲。”
“更何況,你們打算如何偷襲?”
囚牛與睚眥都被敖暉給問住。
他們雖然想好計策,卻是還未曾想好具體要如何實施。
一來,這鳳凰一族得知龍族要偷襲後必將更爲防備,提早做了陷阱。
偷襲並非那麼容易。
而來,即使鳳凰一族被其他龍族弟子引戰到別處,也不可能是傾巢出動。
這樣一來,兩頭都很可能被鳳凰一族給剿滅。
囚牛與睚眥被敖暉一問,徹底冷靜下來。
睚眥雙目爆發着陣陣烈火,狂怒不止。
以至於這地洞內都掀起一陣龍嘯,地動山搖。
“難不成,我龍族就要躲在這地洞內?”
敖暉便問道:“你們可知除了水毒以外,這邪火鳳凰以及鳳凰一族的弱點是什麼?”
睚眥與囚牛當即被問住。
此刻是面面相覷。
良久,一旁的負屓沉聲道:“我被這些鳳凰圍攻時,發覺他們攻勢雖然猛烈,卻是無法久戰。”
“一旦內耗過大,便抵抗不住。”
“不如,就先讓他們消耗,待消耗殆盡後,我等再進行猛烈攻擊。”
這便是戰術的問題。
敖暉點頭道:“竟如此,那就兵分兩撥,讓龍族弟子轉移鳳凰一族注意力,猛烈攻勢。”
“而我等,便找到機會,迅速進入鳳凰一族老巢。”
睚眥眯眼,卻是沉聲道:“正如你所說,鳳凰一族不會傾巢出動,我等想要靠近老巢,也勢必會引起鳳凰一族強烈反抗。”
敖暉卻是看向此刻如同木樁一般站立在一旁,毫無動靜的巫奴。
之前,他們來到龍域,靠的就是巫奴使用的巫族秘術。
這一次,還是要依仗巫奴的秘術。
睚眥反應過來,但此刻看着斷了一條手臂的巫奴,憂心道:“他之前就已受了重傷……”
“這一次,怕是無法再承受。”
這巫族秘術,打開冥城大門極爲消耗法力。
眼下,巫奴渾身是傷,還斷了一條手臂,怕是更不可能再將那冥城大門打開。
敖暉看向睚眥,問道:“龍族可有什麼天材地寶之類的?”
睚眥又看向一旁的囚牛。
囚牛沉了口氣,緩緩道:“這用於療傷的天材地寶,怕是也所剩無幾。”
“以至於這地洞之內的其他龍族弟子,都未曾捨得拿出來爲他們療傷。”
眼下,這些天材地寶要全部用到一個巫奴身上……
囚牛頓時心有不捨,同時也在思考,到底值不值得。
敖暉保證道:“你們放心,只要巫奴傷勢痊癒,定將我等送往鳳凰一族老巢內。”
“等到達鳳凰一族老巢,還怕沒有更好的天材地寶嗎?”
囚牛此刻看向敖暉,不由眼前一亮。
鳳凰一族盜取了龍族不知多少寶貝。
如今,也正是他們要回來的時候!
囚牛下定決心,隨後伸手變幻,從衣袖之中變出了所剩的所有用於療傷的天材地寶。
甚至還有一九品療傷聖藥。
要知道,如今洪荒內的靈草最高的便是九品。
沒想到龍族便有一九品靈草,實乃罕見。
這也說明囚牛對於敖暉的信任!
三清便是再次出力,將這些靈草通通煉化,全部用於給巫奴療傷。
可這邪火鳳凰的火太過兇猛,這些靈草全部煉化,也只是將一些皮肉外傷治癒。
那條手臂卻是無論如何也修復不回。
正當此時,睚眥卻是掀開衣袖,露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