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石磯強勢出手,針對大能!
縱然這縷神魂氣息很是微弱,但對於石磯而言,卻如黑夜中的螢火一般明亮。
循着這縷氣息蹤跡,石磯一路跟來。
也許是察覺到身後有人追逐,也許是擔心太一發現,追上來斬盡殺絕。
東王公的這道神魂跑的很快,好在石磯身懷一道不完全的神魂法則,能夠敏銳的感知到東王公神魂殘留在天地之中的氣息。
就這樣,石磯足足循着氣息追逐了百餘年後。
在濱海的一座山洞裡,追上了東王公的這道神魂。
山洞中。
路徑幽長,石磯拾步而進,心中拉高了警惕,時刻提防着周圍的環境。
隨着她的深入,最終,在山洞的盡頭,發現了一道散發着淡淡靈光的虛幻影子。
感受着這道影子身上傳來的氣息波動,石磯知道,這便是自己追尋了百餘年的東王公神魂。
此刻,東王公的神魂顯現出他的大致輪廓,但氣息已經極度的虛弱,萎靡的依靠在山洞牆壁上。
顯然是從太一手底下逃走,又要橫渡危險的三十三外天,對東王公那受到東皇鍾重創的神魂而言,是極大的負擔。
石磯通過神魂法則,能夠感知到這道神魂身上那遍體鱗傷的裂痕,好似只要再一用力,這道神魂便會如紙張般,一戳擊破,支離破碎。
隱隱中,更好似被撕裂了部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過於疲累,又或者說遭遇了什麼變故。
哪怕石磯已經步入了洞中,與其相距不過數十米的距離,東王公的神魂也好似沒有發現石磯似得,依舊保持着依靠在牆壁上的姿勢。
石磯見狀,心中略有驚色。
難道說,東王公知道自己跟來,這是在試探自己?
但看着東王公的神魂在虛幻中不斷轉換,總給人一種提不起一口氣的感覺,讓石磯覺得,東王公的神魂,應當是沒有試探自己的打算。
或許的確是因爲受到東皇鐘的重創,再加上穿越三十三外天的消耗。
已經讓東王公的神魂接近油盡燈枯了。
想到這,石磯再次走上前來,右手中,已經拿着一面小巧的芭蕉扇。
有着玄黃色芭蕉扇在手,以如今東王公的神魂狀態,石磯有自信能夠應付可能出現的危險。
然而。
當石磯走到東王公神魂面前的時候,這道虛幻的神魂,依舊了無察覺的靠在牆上,雙目沒有絲毫神采。
縱然是石磯故意弄出一些動靜,也沒有讓東王公的神魂有所反應。
難道說,這並非是東王公全部神魂?
石磯心中忍不住的想到。
很快,她不由得想到了剛纔用神魂法則,在極短的時間內,探查到了東王公神魂上的問題。
看着無動於衷的東王公神魂,石磯猶豫了一下,以神魂,對東王公的神魂展開了探查。
同時,暗中運轉起神魂法則爲神魂護體,這樣即使東王公的神魂臨時發難,自己也能夠有所反應。
然而。
當石磯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探查了東王公神魂數次之後,東王公的神魂依舊保持着那副出神的姿態。
好似對石磯的探查,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經過這番探查後,石磯卻發現了一個讓她心中驚喜的事情。
東王公的這道神魂,的確是他的神魂無疑。
但這道神魂,卻是一道殘魂!
與太一斗法時,東王公最終還是反應過來了,被東皇鍾打中後,第一時間便捨棄了肉身,讓自己的三魂出體,在太一收手的瞬間,遠遁數千萬裡。
但東皇鐘的威力着實霸道,即使東王公如此行事,從體內出竅的三魂,依舊是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而且,爲了成功在衆位大能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東王公更是將自己的記憶,完全封印於其中,只要不是遭遇了魂飛魄散的風險,作爲東王公的記憶,都不會出現,並且三魂之間,意識皆是獨立的,彼此間沒有任何感應。
只讓三魂憑藉本能逃走。
而這樣的後果,便是眼前這道東王公三魂中的命魂,在橫渡三十三外天的時候,遭遇了詭譎莫測的時空風暴。
縱然憑藉着生前作爲準聖殘餘的部分力量,險之又險的躲過去了。
但也使得這道命魂更爲虛弱,同時,時空風暴也給這道命魂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傷害,使得命魂如今卻是並非完全體,而是一道殘缺的命魂。
這也是爲何石磯直到走在東王公命魂前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的緣故。
看着眼前的這道準聖殘餘的殘魂。
石磯眼神中露出了一縷猶豫,但最後卻轉化成決然!
她如今已經是爲太乙金仙,三花聚頂,接下來便可開始着手規劃晉級大羅金仙的事情。
正所謂,大羅金仙,一品一世界。
三花的品質,除了關乎到晉級大羅金仙后的品級之外,亦是能夠影響到作爲太乙金仙的戰力。
而石磯的三花品級,卻並不算高。
哪怕有着強悍的修爲作爲支撐,石磯的三花品級,亦不過是中品而已。
這是因爲跟腳的原因。
想要達到極品,除了服用天材地寶外,也是需要自身的跟腳。
恰巧,石磯的葬仙功,在埋葬了修爲高深、跟腳深厚的修士後,結出的道果,亦是有着提升跟腳的作用。
若是自己將東王公的這縷殘魂,用葬仙功吞噬了,結出來的道果,能夠讓自己的跟腳得到突破嗎?
石磯不確定,但值得嘗試,哪怕是懼留孫、太乙所結的道果,都已經讓她的跟腳逐漸動搖。
若是服下了東王公殘魂結出的道果,只怕自己的跟腳能夠真正的得到提升。
更何況,東王公的殘魂凝結出來的道果,只怕也會給自己帶來前所未有的修爲提升體驗。
但是,弊端也很明顯,一旦吞了東王公的一縷殘魂,必定沾惹大因果,畢竟東王公在後世是會轉世的!
但相較於當下……
想到其中種種,石磯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許多。
“機緣不可多得,應有取捨!”
隨着石磯意念一動,葬仙畫卷在她的身後,徐徐展開。
畫卷中,一座座墳塋如孤寂天地中的一粒河沙,彷彿在訴說着畫卷世界的淒涼與悲哀。
然而。
當石磯祭出葬仙畫卷,準備將東王公這道殘魂吸入其中的時候,異變陡生。
只見原本依靠着牆壁的東王公殘魂,那雙空洞虛無的眼中,竟然出現了幾分光彩。
“你要幹什麼!”
乍然間,東王公的聲音響起,語氣中,略帶幾分驚恐與憤怒。
石磯再一看去,只見原本沒有意識的殘魂,此刻已經被悄然出現的東王公意識佔據了。 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石磯看着被東王公殘留的意識,重新掌控的殘魂,美目中,卻流露出了殺意。
洪荒世界,弱肉強食爾,哪有什麼是非對錯。
對方既然已經被太一打殺的只剩殘魂,自己若有把握,便可趁機出手拿下機緣!
而東王公,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石磯所顯露出來的殺意。
“爾敢!吾可是東王公!聖人欽點的男仙之首,你不過一小小太乙金仙,安敢對吾圖謀不軌!”
東王公付出一切,方纔使得三魂逃脫,但現在看到殺機大盛的石磯,他心中無比驚慌。
作爲準聖,他可借三魂重修,轉世重生。
但若是少了一魂,只怕未來難以再成就如今的境界,更何況,被吞一魂,自己轉世的希望就減少了一分,東王公自然是情緒極度緊張。
面對這位準聖的歇斯底里一般的瘋狂,石磯默不作聲。
既然決定了,那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沉默中,石磯身上的氣息卻開始逐漸攀升,土之法則的強橫力量,逐漸顯現。
“混帳!不過是區區一介太乙金仙,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東王公注意到石磯下定決心要鎮壓自己這道殘魂,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難看。
“吾這道命魂,就算是死,也得把你拉上!”
東王公的意識很清楚目前自己這具命魂的狀況,其殘缺程度,只要爆發出強橫的力量,命魂便會受到難以挽回的傷害,到時候別說是希冀未來能夠轉世,只怕這道命魂很快便會消失於天地之間。
但想到自己此刻,竟然被一個太乙金仙不放在眼裡,他拼死,也要維護住自己作爲準聖、作爲男仙之首的尊嚴。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逃不掉了!
話音落下。
石磯臉上冷漠的表情露出了幾分動容,卻是在東王公誓要魚死網破之下,這道命魂殘魂,開始爆發出最後的力量。
瞬間,強橫的氣息將整座山峰都震碎了,周圍的地脈,都在顫抖着。
山洞不復存在,石磯與東王公的殘魂,都暴露於天地之中。
“感受到了嗎?這便是吾身爲準聖的力量,縱然吾已經隕落了,但也不是伱一個小小的太乙金仙能夠忽視的存在!”
殘魂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之色,爆發出殘魂剩餘的全部能量,能夠讓他發揮出大羅金仙初期的最強一擊。
他相信,這一擊,足以讓膽敢挑戰自己的石磯,於天地之中泯滅。
縱然後果便是他這道命魂,徹底消失。
石磯紅脣微抿,看着氣息暴漲的殘魂,身上的土之法則氣息更加森然了幾分。
“給吾死來!”
東王公殘魂怒吼一聲,當氣息攀升到了極致後,只見他雙手一張,一團先天卯木之氣,出現在他的手中。
緊接着,這團先天卯木之氣,便化出道道翠綠鋒芒。
一氣三萬裡,撕裂天下。
天空中的雲朵,已經被先天卯木之氣統統攪碎,好似天塌。
大地上,早已經變得千瘡百孔。
方圓百萬裡內,地貌早已改變,不復從前。
而就在這森然的先天卯木之氣的攻勢下,石磯如風雨中的孤草,默默無聲的佇立着,任憑風吹雨打,卻也不動分毫。
當!
當!
當!
在先天卯木之氣爆發出來的一瞬間,早就做好準備的石磯,便祭出了玄黃色芭蕉扇。
在先天上品靈寶的護持下,面對東王公殘魂的捨命一擊,石磯縱然是艱難抵擋,但也終究是擋了下來。
只是這先天卯木之氣,承襲了木屬性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特性。
石磯短時間內,雖然可以逞法寶之威抵擋下來。
但此時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在先天卯木之氣的攻勢下,被石磯擋在身前的玄黃色芭蕉扇已經在逐漸顫抖了。
如雨點般打來的先天卯木之氣,讓玄黃色芭蕉扇獨木難支。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石磯以剛剛突破太乙金仙的修爲,要挑戰堪比大羅金仙初期的最強一擊,還是有些爲難她了。
石磯能夠感受得到,自己體內的法力,就如同開閘泄洪的大壩,消耗的速度極快。
若是自己再無動作的話,只怕是會被東王公殘魂活活耗死。
但先天卯木之氣的攻勢綿綿不絕,石磯光是依靠着玄黃色芭蕉抵擋,都難以爲繼,哪裡還有餘力出手呢?
若要出手,稍有差池,只怕會將自己陷入一個萬劫不復之地。
但眼下關頭,若不是出手,也不過是在先天卯木之氣綿綿不絕的攻勢下飲恨當場。
他東王公殘魂敢豁出去,她石磯又何以不敢。
若沒這魄力,石磯今天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而自從打算對此殘魂出手之時開始,石磯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機緣之爭,又豈能一帆風順?
“去!”
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的石磯根本沒有猶豫,手掐法訣,只見原本立於身前的玄黃色芭蕉已經落於頂上。
道道玄黃色的戌土之氣落下,將石磯籠罩其中,爲石磯構築了一道防禦屏障。
“東王公,且看我!”
而後,石磯一聲清冷之音,澄澈美目中,頓時閃過一縷妖冶紅色光芒。
旋即,光芒大盛。
全力釋放奪魄!
石磯看向了催動着先天卯木之氣的東王公殘魂。
兩者的視線,在此刻交匯!
東王公殘魂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只感覺殘魂的身軀一陣刺痛。
殘魂乃是神魂,而奪魄本身便是針對神魂的法術。
哪怕它能發揮出大羅初期一擊,但殘魂終究是殘魂,如風中殘燭一般,只要能攻擊的到,對這殘魂而言石磯同樣也可稱之爲最強一擊!
這是相互的!
果不其然,當石磯拼命一搏,以奪魄擊之時,在東王公殘魂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建功!
“啊!!!你!你這是什麼法術!!!啊!!!”
空中,只聞聽東王公的殘魂,傳來了陣陣哀嚎痛苦的聲音。
而石磯,此刻卻也不好受,妖冶紅光之中,兩行血淚從眼角汩汩流下。
石磯以太乙金仙的修爲,使奪魄擊一位準聖的殘魂,縱然準聖已經隕落,但也不是石磯可以輕易撼動的,在奪魄生效的那一瞬,石磯也受到了反噬。
但這個不重要了!
因爲,就在石磯與東王公殘魂視線交匯的一瞬,本就瀕臨消散的殘魂,受此刺激,卻是短暫的中止了繼續爆發出先天卯木之氣的攻勢!
而石磯,她所等的,便是這一刻!
儘管此刻她的雙目已經暫時無法視物,但纖細的手指卻沒有減慢分毫,法訣連連掐動。
頭頂上,束着三千青絲的金玉劍簪,倏然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