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聽聞這女媧的話,便是心中明悟,怪不得這方纔西方大地傳來那一陣慘叫,原來是這準提接引遭了這阿修羅族暗算了。
“若這冥河當真敢動吾骷髏山,吾不介意將血海蒸發。”石磯望向幽冥地界,緩緩說道。
聽着石磯的話,女媧先是一愣,隨後也是感覺這倒像是石磯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而正待此刻,那冥河老祖又從幽冥血海衝出,手中兩柄殺劍在空中一旋,頓時又殺向了石磯。
石磯手中渾沌鍾頓時轉起來,隨後便撞擊在了那元屠阿鼻之上,霎那間悶聲炸響,元屠阿鼻在此飛了出去,冥河老祖接過了元屠阿鼻,看向石磯的眼神之中盡是殺意。
“本座要將汝廢掉,捉出汝那元神祭煉成靈寶!”冥河老祖怒吼一聲,頓時將那十二品業火紅蓮祭起,隨後端坐其中,將元屠阿鼻持着,登時兩道血色光芒沖天而去,殺意凜然!
女媧見此,也是冷眸望去,隨後玉手輕揮,霎那間浩瀚法力遮天蔽日,萬頃之地瞬間被籠罩其中!
那冥河老祖頓時一口鮮血噴出,隨後肉身猛地被撞擊飛出,狠狠的撞擊在了後方滄溟山上。
與聖人相對,便是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也。
冥河老祖心中卻也是極爲憋屈,昔日那巫族和妖族將洪荒一分爲二,大戰頻發,卻是從未見過幾位聖人這般圍剿,怎得到了他冥河這裡就要這般打壓,憑什麼!
待這冥河老祖肉身破滅,石磯與女媧這才行入了這幽冥地界之中。
女媧回頭看去,又一揮手,將那自分寶崖取得的飄渺纏天帶又給取出,落在了那幽冥地界的入口處,將這幽冥地界入口鎮壓下去。
做完如此,女媧這纔跟隨了石磯,一同欲前往那幽冥地府,去看一看后土如何了。
尋常時皆是后土鎮壓幽冥血海,這纔不見阿修羅族再出洪荒,按理說后土這般聖人之威,鎮壓這幽冥血海綽綽有餘,自是不可能出現這般阿修羅族從血海之中這般向外奔逃的情況。
待經過了那幽冥血海,石磯與女媧又望見了這阿修羅族正如同源源不斷一般,自這幽冥血海中向外奔竄。
石磯見狀,當即祭起了那河圖洛書,而後神念一動,將這河圖洛書催動起來,霎時間這幽冥血海四周空間又被封鎖,無數阿修羅族皆是被困在了其中。
隨後石磯便將河圖洛書留於此處,與女媧一同踏入了那幽冥地府之中。
“后土道友,汝這是怎麼了?”待進入了那正室,卻見這后土身形閃爍,頗有一副元神將散的情況。
石磯見狀,頓時將后土扶起,而後才皺起眉頭。
這副模樣,卻怎麼有些像是被重創了一般。
沒等石磯細細思索,后土便緩緩睜開了雙眼,見石磯來此,眸中卻是浮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像是懷疑,又像是不捨。
“后土道友,汝這是怎麼了!”女媧來到了后土身邊,開口問道。
后土搖了搖頭,說道:“吾不知曉,只是覺得元神有些薄弱,需要休息一番。”
聽了后土的話,石磯與女媧皆是有些沉默。
“后土道友好生休息,幽冥血海的事情,交給吾便是。”石磯看着后土,開口說道。
聽了石磯的話,后土沉默一瞬,隨後點了點頭,道:“麻煩石磯道友了。”
待安頓好了后土,石磯與女媧這才離開了幽冥地府。
待出去的那一瞬,卻見幽冥血海的結界正被破開,那冥河老祖正持雙劍,猛然一陣,兩道血色猩紅光芒頃刻間便刺破了那結界,隨後數百萬的阿修羅族便如同泉涌那般,向着洪荒大地衝去。
冥河老祖卻是望見那河圖洛書,眼中貪念頓起,正要去取,卻見河圖洛書之中一陣天地偉力驟然而起,轟的一聲便砸在了冥河老祖所站之處。
而冥河老祖的身影已然行出數百里開外,正站在那幽冥地界的入口,手中元屠阿鼻在此一蕩,瞬間撞擊開了那飄渺纏天帶,隨後徑直的衝了出去。
女媧探出手去,下一刻,便見這飄渺纏天帶猛然變長變大,隨後瞬間裹挾住了這冥河老祖和一衆方纔衝殺出去的阿修羅族,而後被飄渺纏天帶捉去,狠狠的砸入幽冥血海之中。
這飄渺纏天帶之中卻是有一種頗爲奇妙的封印之力,頓時將這冥河老祖困於飄渺纏天帶之中。
石磯則是行出幽冥地界,將洪荒大地之上的一衆阿修羅族斬殺,皆是一個神念掃去,便是瞬間使得無數阿修羅族斃命。
然而仍舊不見這羣阿修羅族的元神飛出,顯然是都煉成了分身,而且還不止一個。
女媧卻也從這幽冥地界走出,隨後又順手將這幽冥地界的入口封鎖住。
此時這洪荒大地之上,所存在的阿修羅族也是不多了,皆是被一衆生靈擊殺,被送回了那幽冥血海。
而餘下的阿修羅族生靈,卻是皆退至了北方大地,獨居一隅,將所有生靈趕去南下,也有許多生靈東奔西走。
這剩下的阿修羅族,尋常生靈根本是不敢去對付。
他們可是見過有一位大羅金仙圓滿之境的生靈被一衆阿修羅族生生耗死,這羣阿修羅族的分身之術,着實是恐怖無比!
石磯和女媧自這幽冥地界出來之後,又將一衆散佈在洪荒大地中央的阿修羅族擊殺,這場來自於阿修羅族的動盪,這才平穩下來。
“冥河不會善罷甘休,吾有預感,這阿修羅族恐怕也會在洪荒掀起大劫。”女媧看着石磯,開口說道。
石磯點點頭,道:“卻也沒想到,冥河會趁着后土受到重創的時候衝入洪荒大地。”
二人皆是心照不宣,沒有將后土那般異常說出來。
“如今妖族零亂,所剩無幾,吾心中有所不忍,收納了許多妖族,若是石磯道友不嫌棄,可擔任吾妖教掌門,石磯道友以爲如何。”女媧看向石磯,開口詢問道。
石磯便搖了搖頭,道:“如此便不必了,吾喜好清淨,不喜熱鬧。”
“不過女媧道友此舉,卻是甚好,饒是妖族揹負業力,也不得擾亂聖人,既可庇護洪荒生靈,又使得妖族不因走入極端之道而入魔。”石磯輕輕一笑,開口說道。
“石磯道友當真是厲害,如此言語,便是吾兄長也曾言說。”女媧也笑起來,開口說道。
隨後二人這才相互道別,石磯便返回了骷髏山。
此時石磯這才見得,骷髏山外竟是聚集了許多生靈,皆是自北方大地南下,正遇骷髏山,又見此處生靈溫潤和善,因此決定紮根於此。 “小的拜見上仙!還請上仙收留吾等,在汝道場附近便是,請上仙放心,吾等自是不會爲非作歹!”那生靈連忙叩拜,生怕石磯趕走了他們。
石磯心中想着,在這骷髏山外卻也沒什麼不妥,又可以幫助青芸三個一同將骷髏山外看好,也省的石磯再去操勞。
石磯便點了點頭,隨後便往骷髏山行去。
“多謝上仙!”那生靈見石磯答應,頓時大喜,當即叩拜起來,而後轉頭便道:“果然這石磯上仙,要比那崑崙山上的上仙好得多!”
石磯聽聞,心知這生靈說的是玉清原始,便也知曉那玉清原始的脾性,然而此事未見全貌,也無法予以評論,石磯也不去理會,徑直的走入了骷髏山之中。
“娘娘!方纔有阿修羅族要踏入骷髏山,若非外面那些散修前來,恐怕這羣阿修羅族還真的能衝入骷髏山了!”碧雲見石磯回來,頓時奔跑過來稟報道。
聽了碧雲的話,石磯也是一陣意外,那些阿修羅族動輒都是大羅金仙之境的修爲,怎麼可能會被這區區太乙修爲的幾個生靈擊殺?
“吾知曉了,汝速速去修行!”石磯點了點頭,隨後假意發怒的看着碧雲,開口說道。
碧雲頓時頭皮發麻,急忙飛也似的跑去,道:“碧雲聽令!”
隨後石磯這才返回白骨洞,便將那金丹取出,當即將這金丹吞下,隨後頓覺體內溫熱,石磯當即運轉功法,那四散的靈氣霎那間匯聚成束,向着四肢百骸聚集而去,頓時石磯只覺一陣舒適。
而這金丹也是相當於一千萬年的苦修,這倒是讓石磯沒有想到,然而更令石磯沒有想到的是,一千萬年清修,卻也沒能讓石磯踏入準聖後期,顯然是因爲那九品級的大羅金仙,越往後走,這條路便越來越難走了。
隨後石磯便閉目修煉起來。
而此時此刻,幽冥血海之中,冥河老祖竟是沒有絲毫焦急模樣,反而眸中浮現一絲笑意。
“衆生皆以爲吾冥河愚鈍,卻不知已然步入此局也!”冥河老祖口中唸叨着,顯然是極爲自得。
洪荒不計年,眨眼十萬年過去,沒了那巫妖二族,再加上這阿修羅族被鎮壓,洪荒大地竟是出奇的平靜祥和,無非便是爲了靈寶而結仇相殺,除此之外,卻也沒有什麼大劫發生。
然而十萬年,雖是對於一衆仙靈來說不多,卻是對人族而言已然是換過了不知多少族長。
而在這人族之間,卻是一場瘟疫蔓延而開,不知死去了多少人!
“族長,這又是一位!”
一個青年焦急的奔入族長房屋之中,懷中卻還抱着一個人,那人面色頗爲難看,嘴脣青紫,只留一息尚存,儼然即將身死。
如今人族族長,卻仍舊是一位姜姓之人,聽聞此話,便憂心忡忡的看向那奔來的青年,將其懷中的人接過,又置了一張牀,將這人放在上面。
環顧屋子,此刻已然有十二個人躺在牀上,症狀皆是如此。
“這可如何是好啊!”姜姓族長緊皺眉頭,一副憂傷的模樣。
那青年也是眼眶通紅,看着族長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吾人族難道就要經受這般苦痛嗎!”
姜姓族長沉默不言,只是輕輕的以手拂去一個孩童的頭髮,那是他的孫兒。
“人族命薄,不比仙靈,莫怕莫怕。”姜姓族長輕輕說道,隨後拍了拍那孩童。
青年只是看着眼前一幕,擦了擦眼淚。
“吾走以後,汝便是族長,這一族便要交予汝了!”姜姓族長輕輕笑着,開口說道。
那青年一聽,眼眶更加紅了。
“族長,汝要去往何處,吾隨汝去!”青年擦乾了眼淚,急忙開口說道。
姜姓族長笑了笑,搖搖頭道:“莫要如此,汝作爲族長,吾放心爾。”
青年止不住淚,不住的啼哭起來。
“吾當初見有猛獸吞服一類草,不適之感便已然恢復,能跑能跳,定是有一種草,可救治吾等人族!”姜姓族長開口說着,臉上浮現出一抹激動。
那青年聽聞,眸中浮現出一抹希冀,道:“若真的如此,吾等候族長歸來!”
姜姓族長哈哈大笑,隨後走向了那房門,將門推開,卻見那族長屋外,正有數十個棚子,棚子之中,正有數千個人族躺在牀上,有的已然身死,無數人在哭泣,無數人渾身發熱,躺倒在地。
卻是人間疾苦多,泣血悲哀又幾何?
姜姓族長望着一衆生病的人族,心中不忍嘆息,仰頭望向了空中,輕聲道:“族長啊,吾辜負了汝的意願……”
說罷,姜姓族長將乾糧取來,緩緩走出了人族部落。
所有人族皆是望去,心中不免悲傷,族長這般一走,卻又不知何時還能回來了……
此時所有人族皆是面露悲傷之色,頓時哭泣起來。
衆人都知曉洪荒大地的危險,除卻猛獸以外,還有許多喜食人族的仙靈……
姜姓族長一路向着那南方行去,路上所遇的那些植物,皆是被這姜姓族長送入口中,而後在心中記下這植物的用處。
如此這般,姜姓族長一路行向了南方,途中所遇危險不知多少。
待到其乾糧吃完之後,這姜姓族長便獵得一些較爲小型的猛獸,而後將其製成肉乾,作爲乾糧,渴了就喝溪流水。
如此反覆,直到有一日,姜姓撞見一個猛獸,那猛獸身受重創,竟是將一棵樹的樹皮剝開,用其中的汁液塗抹在了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