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三少和大春是我人生的三個底線,他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保護了我,他們當然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樣,當一個人去嘗試保護別人的時候,你纔會明白當年那些人給你的保護有多麼的珍貴,這三個底線是我內心最柔弱的地方,他們是不可觸碰與不可冒犯的。
我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會安排一個b計劃,這個後備計劃常常與我自己的脫身有關,也是我骨子裡那種但求萬無一失的表現,可是說真的,每次當事情觸碰到這三個人的時候,我總是會表現出這黑夜之中這衝動的那一面,在他們三個人的身上我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後備計劃,我也不會去權衡、去求穩,當這三個人在受到任何危險的時候,我都是會義無反顧衝上去,根本就不會考慮自己。
所以我常常有一種錯覺,我覺得我在這三個人身上是無私的,可是今天星月坐在後座,我在後視鏡裡看着她,我突然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非常的自私。
星月現在的確是病了,,現在表現出來的一切全都是假象,是一個不完整的人,是她把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封閉之後留下的一個軀殼,這個人格很溫柔,在中國的傳統,這應該是男人最想要的那種女人,三從四德,賢良淑德。無論男人對她有什麼要求,她都會點頭應允,哪怕這個要求違揹她的意願。
而更可笑的是,我也喜歡這樣的星月,我不喜歡她的那個真實的惠兒,可是現在想一想,在我人生故事剛剛開始的那一天,姐姐帶着所有的錢去了火車站,讓我離開,她把一切都給了我,然後毅然決然的留在了那個偏僻的鄉村,她的衝動和不考慮後果已經展露無遺,但是我這麼多年才發現她的另一面。
東城的冰火鳳凰,我的母親紅姨做事沉穩,當年的火鳳凰白板,做事便是極其衝動,絲毫不考慮任何的後果,而且是一個極其暴力的女人。
我繼承了媽媽的基
因,但這個黑夜賦予我的衝動還是在我的體內橫衝直闖,有的時候把趙家那個求穩的基因打得七零八落,這種這種衝動就好像是黑夜裡的一條狂龍,在夜晚裡的女人經常會照顧感覺到它的存在,而我繼承的是沉穩的紅姨,她繼承的是暴力的白板。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惠兒,我喜歡的是星月,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自私,這讓我有一些愧疚。
我坐在車裡猶豫了再三,然後輕聲的說,姐姐,你想看病嗎?
星月愣了一下,然後說,如果你讓我看醫生的話,我就看醫生。
我對姐姐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想你不要只是聽我的。你可以把你內心的感覺告訴我。
星月說,我其實挺害怕她的。每一次感覺到她,我都覺得毛骨悚然,許多的恐懼都會在腦海之中爆發,我也分不清這些恐懼和那些個畫面是從何而來?我知道這些事情是發生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就好像是在看着別人的紀錄片,還有那個感覺真的很難受,我的心臟,我的大腦,每次她出來的時候好像要炸掉,我真的很害怕她出來,害怕那種感覺。
我都體會到這種恐懼,當年在老頭家的每一個夜晚,我總是經歷着恐懼,而我知道姐姐的恐懼一定遠甚於我,而我也知道姐姐選擇了把自己的主人格封閉起來,用另一個面貌來面對這個世界,她也一定在內心深處不想接受自己的過去,我知道是在爲自己的自私找藉口,但是這件事情現在只能這樣了,我真的無法接受那個暴躁的惠兒,而失去這個溫柔姐姐。
所以我柔聲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先回家,等過一段時間你考慮好了再看醫生。
姐姐點了點頭,我鬆了口氣。
開車回家,然後立刻給三少打電話,這個聲音讓我安心,他沒有事情,我也真的是鬆了一口氣,我真的害怕在我陪姐姐看病的這個時間中,三少
遭遇到什麼都不幸,但是在我的內心之中,似乎姐姐要比三少更加重要一些。
之後又給雨荷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她,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雨荷對我說她已經把三個哥哥在她身邊,三個哥哥一直都在附近,她讓他們留意,看看四周有沒有奇奇怪怪的人或者車,但現在也沒有什麼回話,想來是沒有發現異常。
我鬆了一口氣對雨荷說,你今天先幫我看着點她,等到我晚上去紅館,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一下,然後把紅館然後交給雪兒,明天開始我可以和你一起陪着三少。
雨荷說,你就不用過來了,如果要是三少有危險的話,我怕你受到什麼連累,你放心,我會用盡自己的一切來保護他的。
我說,越是這麼說,我就要過去,好了,你今天替我照顧他,明天開始我全心全意的陪他,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兩個人死在一起也是挺好的。
雨荷的聲音一弱,似乎帶着哭腔,她說,那好吧,要不然就三個人在一起吧!
我說,我們兩個殉情你還是別摻和了。你記住了你的命不是我的,也不屬於任何人,你的命從來都是你自己的,你要負責。
雨荷說,可是我是你的僕人。
我笑了,然後對她說,好吧,就算你是我的僕人,那麼我現在在這裡以一個主人的身份告訴你,無論我在今天明天或者是以後出現任何的意外,我都要你好好的活着,如果我真的死了,我要你替我把我的那一份也活出來,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也是唯一的命令。如果你不聽我的話,那麼你就不配做僕人,我就把你清除出去,你也沒有資格爲我犧牲。聽得懂嗎?
雨荷哭了,我笑了笑說,那只是一個準備而已,不要當成什麼預言,你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誰也不會出現一丁點的意外,因爲我不允許任何我在乎的人有意外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