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辦好了刑事拘留手續之後,走進了肖子鑫辦公室。《》 .肖子鑫接過手續看了看,點頭,思考了一下,拿筆在下面局長的簽字處鄭重其事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阮濤這事,到現在算是明朗了。”
“恩,原先我只考慮到他,卻沒想到背後還有王守義、董明春二人蔘與其中,呵呵,看來有些人有些問題,之前我還是欠考慮啊”
此次,隨着徐小權實在受不了那頓神打,全招了,可以說,徐小權脫逃案至此已經完全真相大白。也爲後續刑拘阮濤等人打開了最後的突破口,無論阮濤是否承認,也只是個時間問題,到這裡可以說一切都不以他的意志爲轉移了。
徐小權的成功脫逃,現在看,除了看守所長於大成、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人之外,另外還牽涉三人:阮濤、王守義和董明春
“重點是阮濤,”肖子鑫說,“不過我的想法是把阮濤弄看守所去先曬兩天,不管他,重點是先從外圍兩個人下手,你說呢?”
“恩,”安心點頭,“我也這麼想,阮濤只是最後的一盤菜,大菜,呵呵,好飯不怕晚,咱們現在已經有了金老八、徐小權的證據,只要拿下王守義、董明春,阮濤的難度基本就沒了。他也是搞這個的,知道到了他這一步,說與不說,意義都不大了,而現在一上來就審他,顯然是本末倒置,難度更大。”
“行,你去辦吧,老規矩,火候你掌握,”肖子鑫笑笑,未置可否,心裡卻是贊同他這一說法的,“不過他們三人各不相同,要分清主次,採取多種形式,不同施策。”
“我明白,呵呵,我辦事你放心嘛”安心笑容滿面地起身離開了。肖子鑫輕吐了一口氣,走到窗前,遠遠看着縣政府廣場出了一會兒神。之前,雖然肖子鑫和安心多次分析研究徐小權脫逃的背後成因及牽涉面,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跟阮濤有關,但是就連肖子鑫也沒有料到除了阮濤,背後還有一個刑警中隊長和一個管教董明春暗中參與幫忙。
由於某種原因,上次事發後肖子鑫立馬對看守所長於大成、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等人進行了審訊和處理,但是他們也只是說了跟自己有關的問題,而對阮濤、王守義和董明春,他們也是一無所知。
好在,肖子鑫的火沒有白上,這幾天安心他們的工夫到底沒白費,最終通過老祖宗留下的刑訊神威撬開了徐小權的嘴,也基本就等於拿下了阮濤等人最後堡壘的希望。看來,中國人辦事,即使是同夥相互之間也有隱瞞,也不是全部信任哈。
這也恰恰看出了阮濤的狡猾和策劃的用心良苦,不然的話,脫逃之後的徐小權一落網,此事早就解決了,也不至於後來一次又一次費了這麼大勁,讓他這個大局長一把手受到了那麼多意外的壓力……
安心從肖子鑫的辦公室出來後,電話叫來楊統等人,下樓後,他和楊統帶人直奔兩個地方,一個是副局長阮濤家,一個是某飯店。
前者,可以說早已是甕中之鱉,就等着這一天了,另一個,監視的人報告現在正在飯店吃飯,他自己負責去抓下面鄉鎮派出所的刑警中隊長王守義,楊統帶人去抓阮濤……
“看守所姜所長嗎?我安心”在車上,安心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東大院。
對方一接電話,安心立馬說:“老薑,董明春在班上吧?你們立刻把董明春控制起來我們沒過去之前,不準任何人接觸他”
“呃,好……”對方愣了片刻,回答道。
懸圃縣金壇的王守義正在自己經營的飯店“白雲山莊”裡忙活,一擡頭,看見一輛警車停下了,安心第一個跳下車,他還以爲是安心他們又來吃飯呢,不過眼皮一跳,又覺不象。突然進來三個人強行將他從飯店帶到車上,並把王守義的手機關掉不準其與任何人進行聯繫。
“哎呀哎呀你們幹什麼?鬧什麼嘛”
王守義下意識地掙扎着,手舞足蹈,屁股後掇,不想上車,看見安心把拘留手續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說,只把大手一揮:“明白了吧帶走——”
雖然如今在下面鄉鎮當刑警中隊長,但之前曾經在縣城裡混過許多年,認識人相當多,在局裡也關係密切,期間無論他在縣城還是穎鄉鎮,人都沒少抓,案子也沒少破,但是他抓人從來沒有出示過任何法律手續甚至沒有通知過一些人的家人。呵呵,不懂法是一個,另外,說抓誰就抓誰,享受的是那種牛逼神威,威風凜凜的獨特感覺啊
過去阮濤更是如此,可能他們以爲自己會當一輩子警察的,既然吃上了這碗飯,有什麼必要不幹一輩子警察,牛逼一輩子呢??
呵呵,他們可能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如果有一天也象他們抓的那些人一樣被突然襲擊一般抓捕,心裡會是神馬感受?現在好了,主管刑事偵查的副局長安心親自出馬帶人上門來抓他,讓他一下子就明白,不是收受別人錢財的事太多漏餡了,就是自己多次違法亂紀的問題遭到什麼人舉報了——
他唯一忘記了的這是徐小權從看守所脫逃那件大事
也難怪,事發之初,王守義第一時間聽說徐小權成功脫逃,看守所長於大成、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等人因此被大局長肖子鑫關起來、處理之後,他心裡的確緊張了一陣子,忐忑不安,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地給阮濤打電話,詢問“阮局,他們撂沒撂你和我,我沒事吧?”
“馬了個逼”一接到這樣的電話,阮濤就忍不住罵他:“你整天叨逼叨逼什麼?有你和我什麼事?……”
嚇得他就不敢再提了。直到後來肖子鑫、安心他們親自出馬帶人一次又一次追捕徐小權失敗,有一天阮濤酒後告訴他:“馬了個逼滴,我告訴你小子,別再這麼慌里慌張好不好,刑警你是怎麼當的,一點素質也沒有沒事了明白不?”
那時,王守義才徹底放下了心,他心裡是越來越佩服阮濤的辦事能力和心計,本來,徐小權的事情,看守所長於大成、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他們那些人只是被利用,他也只是從中暗示了事後有人會給他們一筆好處費,並沒有把事情說透,所以,後來即使是看守所長於大成、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他們想把他撂出來,也覺得證據不足,便沒說出他。
加上阮濤的背後威脅利誘,一切,也就這樣稀裡糊塗混過來了……
呵呵,哪承想,原以爲沒事了,卻突然襲擊一樣安心這次親自出馬來抓他呀?所以,當時王守義心裡想的最多的是,因爲其他事犯了,而不是因爲他牽涉徐小權那件事。直到把他拉到了局裡,往審訊室一帶,他才知道,我考,完了,原來是大局長一把手肖子鑫這段時間一直在關心的徐小權那事徹底漏水了……
安心把王守義帶回局裡時,那邊楊統也早已帶人把阮濤弄到了局裡。
二人只是匆匆忙忙在走廊上見了一面,這種情況下,他們什麼也不可能再說了,只能是任何擺佈,還有一個就是管教董明春,三個人此時此刻都已經帶上了手銬,其中阮濤最難堪,最狼狽,這次,肖子鑫的目的明確,決心很大,早已不是幾個月前由孫偉他們配合把他市裡去審查那樣客氣和簡單了。
那時,雖然已經嚴重懷疑阮濤跟金老八、徐小權脫逃案有關,各種蛛絲馬跡也支持這種分析,但畢竟沒有過硬的證據確鑿的東西拘留他。
所以才從市公安局後來又把他移送到某賓館,改由市公安局立案審變爲由檢察院人員和公安局配合聯合調查,那時,阮濤如果意志不堅定,不是經歷過風風雨雨一路走了幾十年,就當時那大陣勢就會給嚇癱了,但是阮濤畢竟是阮濤,他最終是咬牙切齒堅持了下來,堅不吐實,所以後來孫偉電話跟肖子鑫個別研究後,又把他帶回了懸圃縣,讓他在家呆着,隨時隨地接受組織審查……
也正是這一階段,肖子鑫心裡上老火了tmd,明明白白是有事,爲什麼就遲遲找不到證據確鑿的東西,爲什麼就拿不下這個忘八蛋呢?
“難道是自己的思路錯了?還是從阮濤這件事上暴露了自己的公安業務不專業?”
“可是,安心在公安系統可是專業科班出身啊,爲什麼他也無法找到有效地查證阮濤犯罪的證據?”
種種原因與痛苦思索,如今完全由之前的一天晚上對徐小權的強大審訊中找到了答案,得到了回報。原來這三人是懸圃縣公安局的工作人員,到了局裡後,安心讓人把他們分別帶到後樓去,自己上了樓,去向肖子鑫彙報。
然後,按計劃分別把阮濤送往看守所,另外兩組分別對王守義和董明春展開審訊……
三人將王守義帶到了懸圃縣交通局賓館的審訊室,並開始對王守義進行審訊,讓王守義交待和徐小權之間的事情,交代他和馬雙遼、馬雙通兄弟、蔣如東(原懸圃縣薛埠鎮黨委書記)的經濟問題。據王守義回憶,當時他感覺莫名其妙。因爲他和蔣如東沒有太多往來,甚至沒有直接找過吳。
不過,重點是他跟徐小權脫逃的事情,他在徐小權脫逃這件事上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
王守義不是傻子,一看這陣勢,他心裡就明白,事情漏了,自己再不說實話,就要吃虧了,所以他原先的這些同事、朋友審訊一開始,他就毫不隱瞞地交代了事情的前前後後經過,以及他是如何接受阮濤的“吩咐”,如何關照帶徐小權去縣醫院看病的獄醫屈學強和管教雷永生的……
呵呵,大家想到看了一眼,這個王守義,平時看着鬼頭蛤蟆眼的挺機靈也夠狠,可是到了這時候,什麼也不是了,問啥說啥,倒也痛快淋漓
“那你再說說,後來又是如何收受中間人馬雙遼、馬雙通兄弟他們的錢財吧?你一個刑警中隊長,不會不明白今天的這個後果,不會無緣無故就只憑阮濤的一句話就如此賣命、冒險的吧?”
“你前後共收了馬雙遼、馬雙通兄弟多少錢?”
“大概……一共收了有40多萬吧,他們請客送禮和找小姐洗桑拿的不算……”
我靠王守義的如實回答顯然不能讓懸圃縣檢察院的人滿意,其中一人狠狠地一拍桌子,對王守義說了一些諸如“你不要弄不清形勢”、“這次是局領導親自過問的”、“我就不信你王守義這麼硬”、“在這不說明天帶鐵山訓練基地去看你說不說,到那時就沒有現在這樣寬鬆了”之類的狠話。
可是王守義確實沒有相關的情況,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已經把自己應該說的差不多全都說了,然而,人一旦到了這一步,不管你之前是幹什麼的,哪怕你是縣長縣委書記之類,到了這一步,也就神馬都不是了。詐一點是一點,一般而論是越問越多,一切都由不得他自己了……
呵呵,是人,哪能沒毛病呢?尤其是象他們這種當刑警的,又是分管下面鄉鎮的一些小頭目,平時吃拿卡要違法活動多了去了,只是沒犯事之前,領導不追究責而已,也就是好人一個,該當官當官,該幹嘛幹嘛而已了。然而一旦哪天犯了事,由一件相關的事情而牽扯進某一件案子,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第二天,王守義被帶至懸圃縣享園繼續審問。
到了那裡,已經成爲甕中之鱉的這個前中隊長,享園的經歷把王守義弄到接近崩潰,心有餘悸。在享園審訊室,王守義坐在一張特製的受審椅上,呵呵,情況大致跟前一天晚上的徐小鬼待遇相同,腳被鎖着無法動彈。
屋子裡整天都不能見到陽光,有一盞強射燈直射到他的眼睛。懸圃縣公安局工作人員分爲四班人輪流審問着王守義,而王守義不得睡覺,他只要一打盹就有人使勁拍桌子,並且在此期間,王守義每天只能吃上一碗稀飯。
這些公安局原先的兄弟和檢察院的人一直讓王守義交待他和阮濤的事情,如何參與策劃了徐小權的脫逃事件,包括他向阮濤送錢的事情,並威脅王守義“老實說,你還有飯店、老婆、兒子等等……”